當天晚上,晨光回來了,說麗香終于松口承認了,給她蟲子的是阿蘭黛,阿蘭黛承諾給她家人五百兩銀子,又會給她哥哥找份差事,并想法給她去了奴藉,讓她以另種身份接待在藺宸翀身邊。
可是,晨光派去的人回來說,昨天麗香的家人全都被毒死家中,很明顯這是人為,而麗香還不知道。當晨光把這件事情告訴麗香,麗香不敢置信,但當晨光把證據(jù)拿出來,她當即崩潰了。
事到如今,她不再給阿蘭黛保密,將實情一一交代了。
至于給韓氏下藥的事,知道沒有隱瞞的必要,以藺宸曜的能力,早晚都能查出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說不定給她一條活路,再說,韓氏對她的確不錯,若不是私心愛慕藺宸翀,做了個癡心妄想的夢,她怎么可能去害韓氏。
原來韓夫人早就有預謀的在韓氏身邊安排人,麗香便是期中一個,也是最貼近最容易對韓氏下手的一個。
一開始她不愿意,韓夫人拿她的家人來威脅她,最后答應了。
其實韓夫人一早就看上藺宸翀,無奈她的女兒還小,而藺宸翀卻對韓氏十分上心,于是想到一個長遠計劃,在藺宸翀來提親時,她一邊同意這門親事,一邊準備利用麗香這只棋子,在韓氏的飲食里下藥。
另外,她又讓女兒常去榮國公府,不管如何,一定要纏著韓氏,不讓她與姐夫同房。
因為韓夫人清楚韓氏的性格,疼妹的她一定會同意,次數(shù)多了,藺宸翀與韓氏之間肯定有矛盾。
再加上她遲遲未孕,婆家會有意見,待真確定韓氏終身不孕后,再讓自己女兒不再去榮國公府,然后請嬤嬤秘密調(diào)教她,原本姐妹倆五官上有些相似,經(jīng)過一些時間調(diào)教,必定比韓氏更吸引藺宸翀。
可是她沒想到,因為晨光查麗香的底細,把她卷了進來。
故此,人不要做壞事,不是不報,而是時晨未到,一旦到了,一切都報。
當晚,藺宸翀夫妻知道后,藺宸翀收回曾給予韓家的一切。
韓家頓時陷入了混亂,當時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來才知是榮國公府把特權(quán)收回去。
韓夫人才知道藺宸翀已知道韓氏不孕的原因,但想挽回已太遲了,藺宸翀掌握了所有證據(jù)。
而另一邊,藺宸曜拿著證據(jù)立馬到公主府找阿蘭黛。
因為韓夫人下藥害韓氏的事,不知怎么的在國公府傳開來,驚動了藺老夫人和長公主,當藺宸曜來到公主府,長公主自然不在,連阿蘭黛也不在。
原以為阿蘭黛跟隨長公主去了松鶴院,但下人卻告訴他,長公主是自己去的,今天還沒見阿蘭黛。
藺宸曜立即讓人去找,卻怎么也找不到人。
知道有人要謀害兒子后,他在昨晚就派人封鎖了所有出入的通道,府里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阿蘭黛不可能岀去的,除非她在昨天前就不在府。
在松鶴院的長公主已知道孫子差點被人謀害,大致了解一些情況,立即找到藺宸曜。
“玄暉,真的是阿蘭黛害康哥兒?”
藺宸曜什么也沒說,直接把麗香畫了押的證據(jù)拿出來。
長公主見到證據(jù)還是不相信,她要阿蘭黛親口承認。
“她不在府里。”
“我知道,她昨天跟我說,今天要去龍華寺給哥兒祈福,我見如些誠心,便讓她去了。”
“什么時候去的?”
“哥兒洗三前。”
藺宸曜一聽,立即明白了,只怕她去龍華寺只是一個借口,其實是金蟬脫殼。
不管怎樣,不能這樣放過這女人,不然如何給妻子和兒子一個交代。
晨光領命后,立即帶人到城里城外地毯式搜索。
可她像沒來過一樣在城里城外消聲滅跡。若連藺宸曜的人都找不到他,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就是死人二就是她被人藏起來了。
前者好辦,就怕是后者,對方在暗,他們在明,不知有什么目的。
這下子長公主無話可說了,她萬想不到,阿蘭黛會對一個嬰兒下手。
阿蘭黛喜歡藺宸曜她是知道的,她故意視而不見,就是想讓楚歆羽添堵,但現(xiàn)在她很是后悔。
幸好楚歆羽發(fā)現(xiàn)得早,若不然,等孫子發(fā)熱不治,被感染就來不急了。
長公主因為愧疚,在楚歆羽面前,再沒有擺岀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與一般婆婆沒兩樣,楚歆羽坐月的事,親自安排和監(jiān)督。
阿蘭黛要害兒子的事,楚歆羽知道不能怪長公主,她不滿意自己這個媳婦,只是想給自己添堵,但她卻低估了人性的貪心。
阿蘭黛是沖著她夫妻而來的,上次藺宸曜給她難堪,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結(jié)果,于是干脆讓他們痛不欲生。
繼而做好金蟬脫殼的準備,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接下來的日子,算是很安穩(wěn),但安穩(wěn)中,也有喜事發(fā)生,在康哥兒滿兩個月時,韓氏有了一個月身孕。
原來楚歆羽懷哥兒那會,康寧給韓氏把過脈,建議她停止喝苦丁茶,她聽從了,因為不想引起其他多想,麗香雖泡了茶,但她并沒喝。
沒想到停了幾個月,她真的懷上了。
韓氏說這福氣是康哥兒帶來的,她給哥兒送來了不少嬰兒用品,還有楚歆羽坐月時補氣血的補品。
之前榮國公府雖有些不愉快的事發(fā)生,接下來卻是喜事連連,康哥兒的身體越長越好,臉上胖嘟嘟的,十分愛笑,而且很好動,也不難哄,讓楚歆羽夜里也有好睡眠。
康寧來給哥兒看過,確定了沒有感染,全府上下都很高興。
晨光這邊也有消息傳來,阿蘭黛出現(xiàn)在平?jīng)觯經(jīng)鍪蔷巴醯姆獾兀趺磿チ似經(jīng)觯恳蕴A宸曜暗衛(wèi)組的能力,阿蘭黛若沒有人幫助,根本不可能躲得了暗衛(wèi)的追查。
若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平?jīng)觯苍S與景王有關,因為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幫助阿蘭黛離開,可問題卻來了,阿蘭黛又怎么會跟他搭上關系?難道他們早就認識?還是后來兩人才聯(lián)絡上的?
不管如何,景王與阿蘭黛是一伙的準沒好事,果然沒多久,藺宸曜接到暗衛(wèi)組傳來的消息,說景王向西岐人秘密買了一批戰(zhàn)馬,而且還在黃龍山里,與山匪合謀打造武器。
又買戰(zhàn)馬又是武器,看來他是想叛變。不過這件事情,遠在青州的蕭敬炫給藺宸曜來信,說景王的事情不會對朝廷有任何影響,景王縱然有這個心,但無這個力。
藺宸曜不懂什么有這個心,無這個力?
然而,楚歆羽看了信后,卻明白蕭敬炫的意思。
蕭敬炫是重生的,他能預知的能力,肯定是知道前世景王的命運,大概是景王最后并沒成功,或是叛變并沒有發(fā)生。
但阿蘭黛卻不能這么輕易的放過,所以,藺宸曜下達命令,不管生死,務必將阿蘭黛通輯拿回晉京。
消息發(fā)出三天,暗衛(wèi)組回應,將阿蘭黛逮捕住,可當晚,她咬舌自盡了,并給藺宸曜留下了一封信。
信到藺宸曜手上,他沒看,直接燒了。
“怎么看?看看她說什么也好。”楚歆羽哄睡了兒子走過來,想把信搶回來已來不及了,火苗迅速將信紙吞噬。
“我們康哥兒沒事了,也不需要她的解藥。”
“既然如此,那你抓她回晉京城做什么?”
藺宸曜道:“做了壞事,當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抓她回來是坐牢的。”故意殺人罪,在戌朝至少要坐三年的牢,讓哥兒受驚,三年自由的代價算是便宜了她。
“她愛你。”楚歆羽道,她說這話并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阿蘭黛太過偏激和執(zhí)著了,若不然,以她的長相和才情,定然能找到一個各方面與她匹配的男人。
“我知道。”藺宸曜伸手將她輕輕攬進懷里,“但我只愛你一人,其他女人的愛至于我來說,是一種負擔。”
楚歆羽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抬頭看他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
“你說起情話來,越來越順口了。”
“這是一種本能,情到深處自然順口。”
藺宸曜說著,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楚歆羽已坐滿了月,因有丈夫的疼愛和長公主的悉心照顧,體重到容貌,完全扭虧為盈。抱著豐盈又白嫩的妻子,藺宸曜舍不想放開,一個吻不夠,還想要更多。
于是干脆抱起她往床榻里去,正要提槍上陣時,大干幾回時,剛剛被楚歆羽哄睡的康哥兒卻突然哭了起來。
“兒子哭了,你”
楚歆羽抬手要推開他,藺宸曜看了看某個地方,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翻身下去,去哄了一會康哥兒,直到他哭聲停止了,他才再度回來。
可他正準備繼續(xù)之前動作時,哥兒又哭了。
藺宸曜半撐著身體,看著身下的女人道:“他是不是專程跟我作對的?”
有人說,生個兒子出來,等于給自己制造了一個情敵,看,每次他想與自己的女人親熱時,他便來打擾一下。
“怎么可能?他才那么小,哪有這種心機,他很可能是餓了。”
楚歆羽推開他,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走過去搖床邊,卻見到康哥兒含著自己手指頭在笑,兩只胖嘟嘟的小腿在空中踢著。
藺宸曜跟著過來,瞥了一眼正笑著流口水的兒子,帶點委屈的看向楚歆羽,“你看,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我們的孩子是神童,一生出就有成人的思想。”
楚歆羽看著兒子圓圓的小臉像蘋果似的,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笑得彎彎的,里面閃著亮晶晶的光芒,看著有多可愛便有多可愛,哪里像他說的故意的。
她是一個意外,蕭敬炫和許芷瀾也是,但若她的兒子也是一個穿越者或重生的人,這世界是不是亂套了?
她絕對相信兒子是一個正常的人,因為這樣童年的成長比較快樂,若是擁有成人的思想,那不是成了一個老頭子?
康哥兒接下來的日子,最大的興趣便是打擾他的老子與親娘親熱,除了吃奶找奶娘外,時刻都喜歡賴在親娘身上,任誰抱他都要哭一遍,而他撤尿拉屎,親爹在的話,除了他,誰也不要。
這個時候,楚歆羽也會懷疑,兒子是不是人精上身了,能折騰到他爹的,就盡管折騰他,絕不會心軟的。
時光荏苒,康哥兒四歲了,楚歆羽也生了二胎,這胎是個女孩,現(xiàn)已五個月大。
康哥兒到現(xiàn)在仍是喜歡纏著楚歆羽,前段時間因為楚歆羽挺著肚子,后來又因為生了妹妹,哥兒一直是由長公主帶著,好不容易等到妹妹長大了些,他又回到景陽軒。
藺宸曜在女兒剛出生時,因為北方的邊境暴亂,他被指派前去平定,這一走就是四個多月,回來時,女兒已會站起來了,雖然站不穩(wěn)。
四個多月沒見妻子,當然是抱著她親熱一番,結(jié)果兩人剛躺下床,康哥兒扣著門板,奶聲奶氣的朝里道:“哥兒要和娘睡睡。”
跟在他后面的奶娘有些為難了,她拉著康哥兒的手道:“哥兒,我們?nèi)フ颐妹茫妹孟阆悖妹盟!?br />
“不,娘比妹妹香香,而且娘這里軟軟的,舒服。”說著,他拍了拍自己胸膛,他好久沒在娘胸前躺了,有些懷念的。
奶娘有些無語了,妹妹那么小,胸膛當然沒有夫人的舒服,她想了想,用另一種方式道:“侯爺和夫人在辦正事,我們不要打擾他們。”
康哥兒側(cè)頭想著,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問:“是大人辦的正事么?”爺爺給他請的先生有跟他說過,男孩子長大就要知理懂事,大人做事時,小孩在旁不可吵鬧。
周媽媽臉上有些泛紅,點頭道:“對對,是大人辦的事兒!”
康哥兒心底有些明白了,于是又問道:“是國家大事嗎?”教書先生說過,國家大事是天下第一等大事,因為有國才有家,沒國就沒有家。
周媽媽就順著他的話道:“對的,比國家大事還要大的事。”
康哥兒恍然明白過來,“那我知道了,我自己去睡。”他要做一個懂事的好孩子,要像父親一樣,為國爭光,遂轉(zhuǎn)身邁著小胖腿腿蹼蹬蹼蹬的跑回自己的臥房。
翌日,藺宸曜去了上朝,楚歆羽還沒起來。
康哥兒一大早就推開父母的寢室,見到母親還懶在床上,他脫了鞋子爬上床,隔著被子趴伏在楚歆羽身上,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發(fā)了一串問題,以表示關懷:“娘,昨晚奶娘說你和爹在辦國家大事,不,比國家大事還要大的事情,辦大事是不是很累?都辦完了嗎?今晚還要辦嗎?能不能叫我一起,我保證不會吵著娘和爹辦辦正事的。”
楚歆羽原本還有睡意的,這下子全都被他的話語驚跑了。
而室內(nèi),一片寂靜,尷尬的寂靜。
幾個準備服侍楚歆羽起床的丫鬟,臉上各有各的精彩,帶著康哥兒進來的周媽媽恨不得在此找個地洞鉆進去,全屋里只有一個天真快樂的小胖子,閃著期待的目光看著親娘,猶自未覺。
楚歆羽捂著額頭,無奈地嘆了聲,不過,這樣的生活注定不會寂寞。
一個月后,楚老太太生病了,楚歆羽回了一趟忠毅侯府。
現(xiàn)在的侯府是康寧做主母,三年前,康寧嫁給了楚致岷,一年后,生了一個白胖胖的兒子。二房已分了出來,在忠毅侯府的后街里買了一座宅院,三房仍在侯府里,不過搬到西院了,廚房是獨立的。
至于四房,四老爺又調(diào)去了泉州,干脆一家大小都在泉州安全了。
楚政在袁氏之后,再沒有續(xù)弦,身邊只有鄭姨娘侍候著,鄭姨娘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所以,康寧對她的女兒倒是不錯,在十姑娘剛滿十六歲時,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對方是一名秀才,雖出身貧寒,但人倒很上進的。
四公子楚致睿三年前科舉落榜后,便跟去了江南和朋友做起船運生意,至于六公子楚致溢,自袁氏走了后,性格完全變了,有一度要跟楚致岷爭世子之位,結(jié)交了一些江湖人,找人暗殺楚致岷,事發(fā)后,被逐出了楚家。
楚佳婷曾回侯府鬧過,但因她在樂平侯府過得也不是很好,需要侯府做靠山,心里縱然有恨,也不敢鬧太過,聽說她回去后就病了。
楚老太太在楚歆羽回侯府探望過,十天后去的,去得很安祥。
半年后,藺宸曜把兩個孩子交給長公主,想趁著年輕,帶著妻子去游山玩水,一路南下,最后因收到楊茜珺的信,他們轉(zhuǎn)去了青州。
自從太子身體好后,他在兩年前便登基,而景王卻生了一場怪病,半年后就去了。太子,不,當今天子曾召蕭敬炫回京,但他卻拒絕了,甘愿在青州做一個閑散王爺。
而楊茜珺與他成親多年,育有兩子,這次楊茜珺寫信給楚歆羽,是邀請楚歆羽夫婦來游玩,因為自上次她回京,兩人已有四年多了。
楚歆羽也想趁此看看戌朝的山河,沒有一年半載,是不會回京的,剛好又可以遠離朝中的內(nèi)斗,因為太子登基,根基不穩(wěn),仍是有一些人想趁機作亂,而藺宸曜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暫是不好摻和進去。
馬車內(nèi),藺宸曜攬住妻子,低聲道:“若不是因為身份關系,其實我最想就是帶著你和孩子隱居山林,做一對逍遙夫妻。”有時他挺羨慕蕭敬炫,他沒有家族使命,只要肯放下,便能做一個逍遙王。
“沒關系的,偶爾帶我們出去走走,我也不枉此生。何況,此生有你相伴,老天已很厚待我了,所以,我不貪心。”
楚歆羽依偎他懷里,心里滿滿的幸福感。
藺宸曜輕吻了一下她發(fā)端,“待哥兒長大,我卸下一切,便帶到處逍遙。”
“好。”
題外話
番外完了。創(chuàng)作過程中,有辛酸有笑也有淚,再加上這文最初的時候,成績不是很理想,但因為有你們的支持,藍堅持了下來,連載快兩年了,最終看到打了完結(jié)兩字,幸福感滿滿的。謝謝你們一路的支持和陪伴!待藍把錦繡婚程的文完結(jié)后,會再開新文,沒有意外的話,仍是會寫古言。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