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巨黿背著那樣沉重的負擔,但是行動還能夠如此迅疾。
尤其是從沉重堅硬的龜殼中伸出足有數(shù)百米的細長頭顱,視覺效果更顯得震撼異常。
但偏偏,帝云歸早就防備著對方的突然襲擊,以及他也不會癡心妄想到畢全功于一役,僅一招便想重傷乃至于殺死這樣龐大的山岳巨黿,這世間哪有這么的好事。
除非此時自己手中有著類似于卡斯特的天道劍乃至于奧斯椒月的夢境長劍這樣的對巨型敵人的特化手段,才有稍稍有些把握。
當然,只是稍稍有些把握。
所以當山岳巨黿向自己轉(zhuǎn)身的時候,帝云歸早已經(jīng)收回了云氣長劍上的力道,身形已然游離起來,有了之前與金烏作戰(zhàn)的前車之鑒,他斷斷不會讓山岳巨黿再把自己一口吞下。
從體積來看,想把它打吐似乎太過困難了的一點。
以及就算說山岳巨黿的動作很快,但這是在考慮到他體型過于龐大以及背負重物的前提下,更多是驚嘆他在如此多的限制條件下,依然有著相當高的敏捷,而不是意味著這樣的山岳巨黿速度就能和堪稱諸鎮(zhèn)守速度最快的天空金烏相媲美。
所以當山岳巨黿橫跨數(shù)百米向帝云歸咬去的時候,這個金發(fā)男子早以趁勢側(cè)身避讓,并且在輕盈向旁側(cè)逸出百余米之后,還能有精力再出一劍,直斬向山岳巨黿伸出的碩大脖頸。
只見劍氣如虹。
帝云歸以云氣為劍,最大的好處莫過于只要自己能力所致,劍的長度幾乎隨心所欲。山岳巨黿去勢方盡,帝云歸的白云之劍便已經(jīng)斬落,只見殷紅的鮮血如泉水噴涌,瞬間升起數(shù)十米。
但是帝云歸這一劍卻再也落不下去了。
帝云歸絲毫沒有貪刀,他深深清楚像這樣的龐然大物,想要擊敗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眼下一招奏效,哪怕說因為對方脖頸堅硬再也下不去第二刀,也應當見好就收。
隨著帝云歸乘云遠離,再受重創(chuàng)的山岳巨黿明顯發(fā)怒,它拼命抖動身體,血肉蠕動間,脖頸上那個幾米深,幾十米長的巨大創(chuàng)口也慢慢蠕動地止住血不再外流。
也只有像山岳巨黿這種龐大的身軀,才能視這樣可怕的傷口為小傷。
但是現(xiàn)在的它,已經(jīng)遠非蘇醒,而是已然暴怒。
他在抖動著自己的龜背,上面托著千余米的高山,便是這高山成了它行動的最大阻礙,如今它便是要迎接蛻變。
在山岳巨黿的搖動下,山巒慢慢崩塌,只聽得巨響如雷,山峰破碎跌落,蕩起的塵埃如云霧般飄起,遮天蔽地,而在這滿目的灰塵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龐大身影在仰天長嘯。
自困山中萬余年,今朝終于出世,又豈能不有一番作為。
而此時,帝云歸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仰天長嘯的山岳巨黿之上,灰白發(fā)色的奚柏楠正蹲坐在他的云霧之上,居高臨下。
只因為奚柏楠沒有飛行之力,所以在這樣的戰(zhàn)斗中挪移頗為不便,所以只能依仗帝云歸的協(xié)助,眼下大敵在前,誰也沒有爾虞我詐自行內(nèi)訌的心思。
山地鎮(zhèn)守之位雖好,但是再沒有解決眼前大地之前就自己分崩離析,未免也太過于短視了。
“你有把握嗎?”事關(guān)重大,雖然在之前有過商議,但是看到如今脫困的山岳巨黿真實的威儀,帝云歸不由有些擔心,還是多問了一句。
畢竟雖然山岳巨黿暫時還沒有展現(xiàn)出比較具有威脅力的攻擊手段,那是因為他們這些螞蟻都飛在空中,不用擔心一手一足的碾壓攻擊,就單純的威勢與視覺效果而言,山岳巨黿恐怕要居各大鎮(zhèn)守之首。
奚柏楠平靜笑了笑:“誰又能有十成把握呢?”
“不過,有些事情,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就值得做。”
這樣說著,奚柏楠平靜向帝云歸揮手,然后縱身從九天之下跳了下去。
帝云歸看著奚柏楠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上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長嘆一聲,自己也不再耽擱,乘云而下,去迎接下來的戰(zhàn)斗。
雖然軒一確實曾經(jīng)在戰(zhàn)斗之前向他們描述過這頭山岳巨黿的情報,但是又有誰能想到,這頭山岳巨黿竟然難纏到這個地步。
……
……
奚柏楠逆著天空而下,雙眼穿過層層灰靄,目光直指在塵埃中暴怒的山岳巨黿,在距離地面大概數(shù)百米的時候,奚柏楠張開四肢,全身瞬間形成了巨大的“障”,他整個人的速度驟降,最終就像是一片落葉一樣準確落在山岳巨黿的背上。
這頭山岳巨黿如此之大,奚柏楠在其上就感覺自己是足球場上的一個乒乓球一般微不足道,而山岳巨黿平日負荷著那樣沉重的物體,奚柏楠對它來說恐怕比一根羽毛還輕,所以它絲毫不曾感知,只是徒勞的向天空仰望,想要看到并且吞噬方才挑釁他的敵人。
而奚柏楠則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頭山岳巨黿過于巨大,尋常攻擊對他來說都不過是撓癢癢一般,畢竟之前的深淵蠕蟲體積已經(jīng)夠大了,但是和山岳巨黿相比頂多能給對方當辣條吃。
帝云歸方才的云氣之劍已經(jīng)算是相當大規(guī)模的攻擊了,但最終不過是看看擊破了敵人的裝甲,還是脖頸處最柔弱的血肉。
除非現(xiàn)在椒月過來重新掏出來夢境長劍,否則的話,面對這樣的敵人,奚柏楠等人真的算是無計可施。
但也是因為這樣,他們?nèi)酥安艜套h那么長的時間,準備那么長的時間。
奚柏楠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降落之地當然不是帝云歸之前水槍掃射之地,畢竟山岳巨黿龜背上那樣龐大,自己又不是定向制導,能落在對方背上其實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所以他面前的依然是那厚達幾十米的混凝土層。
奚柏楠笑了笑,雖然現(xiàn)在他的周圍依然是霧蒙蒙的塵埃,可見度不過數(shù)十米,對于再遠的地方已經(jīng)一無所知。
但是那些塵埃在落及他的身邊時,便立即如同雪花遭遇烈焰一般枯萎凋零,他全身已然形成一個特殊的域,雖然不過數(shù)米方圓,但是數(shù)米之內(nèi),一切生機都掠奪。
奚柏楠蹲下身去,輕輕觸摸了一下那原本堅硬異常的巖石混合體。
只聽咔嚓一聲,那些原本堅固無比的屏障,在他面前立刻化作不堪一擊如朽土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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