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大人的事辦妥了?”
“掌柜放心,妥了。”之前送信的人出現在一間偏房中,向一名中年發福的富態男子匯報道。
富態男子點點頭,“嗯”了一聲道:“公國劉氏本一家,某立足此地多年,本地劉氏從未上門求助,此番前來,行事如此隱蔽,必然是打算靠近慈云鎮中樞。”
“掌柜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劉淵大人家族是哪來的信心。”
送信之人也不是一般平民,話語中似乎對權力變動有些了解,掌柜聞言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我等只負責收集情報,相助本地劉氏乃是本職,余者不要多問。”
揮手讓人離開后,富態掌柜有些唏噓,“主少國疑...封臣自重..”
..........
“閣下,麻煩大了,薛勇匹夫盡然斷了吾等領地農...”
林遠臉色依舊蒼白,勉強能下地行走,被下人攙扶著走到主位上,聽了幾個林氏繼承人焦急的話并沒有漏出多少奇怪之色,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此番姿態倒是讓焦躁的林氏繼承人冷靜了不少,只要主心骨不亂,證明事情還沒那么嚴重。
聽完詳情后,林遠直接跳過薛勇的話題問道:“汝等可探知林若愚尚在劉氏家中否,有無異常舉動,薛氏之人可有派遣信使與其聯絡。”
“閣下放心,薛勇匹夫巴不得林若愚老實呆在劉氏封地永不回來,怎會與其聯絡。”
林帆說的不屑,不過說完略顯遲疑:“林若愚暫時未成發現其有何舉動,畢竟我等手下大多被薛勇監視,無法探子的清楚,有些消息也是林用提供,此人不可深信...”
林遠聽完眼神漏出一絲冷光,靜靜的眺望遠方。
蒼白的臉龐下燃燒著熊熊烈火,暗自不屑道:“之前上了汝之惡當,讓汝成漁翁之利,此番爭斗汝若是還想繼續當漁翁,坐看風起,取死之道,吾畢勝之...”
一陣沉默后林遠一字一句道:“薛勇之某,授人以柄,蠢汝豬狗,吾正愁沒有借口出手,這蠢廝盡然送上門來,爾等只需向林平閣下抗議,務必言辭激烈,切記拿捏分寸,要讓薛氏如愿以償。”
眾人雖然不解其意,但都起身抱拳應諾。
林遠緩緩點頭回禮,繼續道:“知會林用,告訴他,讓他在薛勇面前高興一些,最好高興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我等被打落深淵之態。”
“閣下難道就不擔心,林用匹夫乃是薛勇奸細,故意讓其視我等以弱,屆時假戲真做該當如何?”
在座的林氏繼承人都不是沒腦子,林遠設計將林用逼迫道他們懷抱,看起來倒是自然而然,但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要是心懷其他動機,到時候反戈一擊樂子就大了。
林遠嘴角微微上揚,極為自信的說道:“薛氏家族若是有這份謀劃,何至于此..”
林若愚都能看出薛氏賣隊友的習慣,林遠和他老爹彈壓了薛氏這么長的時間,可以說一輩子都在和薛氏爭權奪利,怎么會不知道薛氏這個破習慣。
要說薛氏沒有頭腦是假的,要不然也不會大膽支持林若愚一個毫無根基的新人,并且取得了夢寐以求的權利,但薛氏格局在哪里,上有男爵打壓,下有林戰等人打壓,已經被打成了習慣,就算一時得志也習慣性的小家子氣,總想一次挖個金娃娃,對長遠平衡根本就沒考慮過。
或許在他們看來,一次性將林氏底蘊打殘就是大勝,接下來自然是他們說了算。
不能說錯,但也對不到哪去,總體的體量在哪,再怎么折騰也無法像林氏封臣一樣占據領地一半以上的封地,靠著高出所有人老大一節的體量牢牢占據主動。
這要涉及道薛氏取得優勢后怎么操作,如何擴大戰果,拉攏盟友,消化果實。
這是后話,至少要在薛氏成功后才看得出來,可惜林遠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的一番布局已經因為薛勇的兩次分不清究竟是蠢還是聰明的騷操作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三個的要點。
林遠安撫了一下眾人,表示他心里有數,不用擔心林用,只需在完成三點布置便可坐等收網。
說完之后繼續安排道:“其一,遣人暗中詢問林平閣下,眼中可有宗族血脈之情否,男爵若是得知中樞被薛氏外姓竊據,歸來時該是何等失望...”
林帆等人相視一眼,暗暗點頭。
林平這人,總是看不清真相,只能看到表面上的東西,只要把男爵抬出來,必然能左右他的決定。
“林遠閣下還請一次性說完,我等立即下去布置。”
見眾人積極性都不錯,林遠笑了笑道:“其二便是雜姓家族,可遣人告知他們,之前的事情,林某既往不咎,但若是再看不清形勢,就別怪林某收拾了薛氏后對他們不客氣。”
林帆和其他幾人當場就笑了,紛紛表示這些家族只需拍一下人前去知會一聲,諒他們也不敢猶豫。
這番姿態讓林遠眉頭微微一皺,他道不是對林帆等人如此藐視幾個雜姓家族而不滿,只是不滿眾人對待他的安排不夠慎重,不夠嚴肅。
哪怕這個事確實不用慎重,但他很在乎自己的體面,不喜比他差地人對他的話有半點輕視,哪怕這些人嘲笑的對象不是他。
這是他的性格,根深在骨子里。
林帆的人笑了幾聲后也發現林遠臉色不好看,立即阻止笑聲,他們也是壓抑久了想笑兩聲緩解氣氛,發現林遠的臉色就知道他高傲的毛病犯了。
高傲在在一般人身上是種陋習,但在林遠身上眾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傲有傲的資本,林遠無論軍事還是政治,或者武力都是繼承人中的佼佼者,不高傲才奇怪,見眾人收斂神態,林遠也沒多擺臉色。
差點死了一回,他的性格也收斂了不少。
說起來他也只是從周全的角度考慮才算上這幾個家族,本質上他和其他人一樣,也沒當多大會回事,長期以來,這些騎墻派最會看清形勢,風吹兩面倒,雞肋一般的存在,只要讓他們到時候不敢妄動就行。
揭過了這個小插曲,林遠繼續安排他的布置。
目送眾人離去,林遠臉色逐漸冰冷,腦中推敲在全盤計劃,偶爾想起林若愚,不禁楠楠道:“待到事成定局,某也要讓汝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
“這么多錢,他們為何要送白給大人?”一名外表憨厚的漢子湊在高衛邊上傻笑道。
相比手下的傻笑,高衛的臉色已經陰沉的滴出水來,擺在他面前的總共兩袋銀幣,一袋中有五十個銀幣和一封敕封他為村莊副統領的身份證書,一袋有二十個銀幣,同樣有一封書信,里面寫著的是事后還有一半報酬,并且會保他和他家人的安全。
一份來至林帆,他不認識,一份來至薛勇,他接觸的不少。
里面的事情也不同,一個是讓他什么也不要做,只需要按照薛勇的安排做事就就行,不過要在接到調令后悄悄收攏最能戰的流民士兵朝小鎮開拔,聽候差遣。
這是林帆送來的,還有一份自然就是薛勇送來的。
相比林帆送來的含糊其辭,出手大方,薛勇的就有點經不起對比,里面的要求也沒這么復雜,只讓他將派遣道林氏幾個村莊的人手全都收攏回來,不要再派人去。
要不是高衛還有些智慧,看了這兩份禮物和書信,定然是一腦門的蒙逼。
一個讓他撤走村莊人手,一個不僅沒生氣,還特意花了大價錢讓他不要幫自己,按照對方說的做,這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沒有邏輯,簡直就像兒戲。
最扯淡的是這兩份東西一前一后,薛勇在前面,林帆在后面,就像商量好了似的。
高衛的臉色之所以陰沉,不是因為這扯淡的原因,而是感覺道了深深的侮辱,他不是看不出來這是慈云鎮中的領主在進行權利斗爭,他們對待自己的方式也很正常,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這些大人明知道自己已經效忠林若愚大人了,現在卻依舊收買他。
這不是看中,這是**裸的將他當成一個沒有榮譽的人對待。
他一輩子不是沒見過大人們的斗爭,但從來沒人用這種方式收買他,不僅是他,正常的村莊統領也不會遇到這種收買,因為這個行為不僅下作,為世人所不能接受,而且還沒什么效果。
高衛揮手讓人離開,自己默默的看著兩份東西,澎湃的氣血將太陽穴鼓的不停跳動。
他是背主之人,無論如何憤怒也無話可說,真正讓他痛苦的是現在家人再次受到威脅,難道要讓他再次背主,這對他的三觀來說,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通紅的雙眼,虎目含淚,拳頭已經捏的經絡膨脹仍不自知。
“大人,又有人要見你!”說完見高衛突然轉頭,猙獰的臉色嚇得通報的人手腳冰冷。
高衛緩緩閉上眼睛,過了片刻再睜開已經恢復了少許,點了點頭,正打算讓人將來人帶進來,話還沒出口,一個熟悉的大漢已經大步走進他的臨時營帳。
“高衛,汝想背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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