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片寂靜之后，墨櫻還來不及斥責，反駁便見獨孤謙一手緊握玄罡一手拽著凌松子背身向后退去。“寧兒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墨櫻話是對狄寧兒說的，可她的眼睛沒離開過獨孤謙的雙眼。她還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鄙夷的眼光注視過。

    狄寧兒不屑道：“我沒有胡說，剛剛我親耳聽到大師姐這么說的。”

    “你親耳聽到的。”墨櫻相信狄寧兒不會撒謊可她也不相信大師姐會做殺人奪寶之事。墨櫻望著獨孤謙，道：“你先莫走留下來等師姐回來，我相信這是一個誤會。即使不是誤會，我墨櫻發誓一定保你平安無事。”

    獨孤謙沒有答話，只冷笑了一聲。他憑什么將自己的性命押在墨櫻的承諾之上。他獨孤謙縱然要死也是反抗到底絕不做砧板上的魚肉。

    “你不相信我，那我只有對不住了，我一定要讓你留下。”墨櫻舉起了手中的劍，可并未出鞘。她不能讓獨孤謙和凌松子就這么走了，出去亂說一通敗壞飛鳳仙宮的名聲。她必須讓他們留下來，讓他們了解這是一場誤會。

    墨櫻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劍，獨孤謙也將玄罡遙遙指向了她。“那個，那個大家有事好好談別動刀動槍的。”凌松子怎么會不知獨孤謙幾斤幾兩所以連連對著墨櫻作揖。

    “你們走吧！但請你們相信這是一個誤會，飛鳳仙宮絕不會巧取豪奪。”最后墨櫻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劍，她不想與獨孤謙動手，“從這往山下直走應該沒有什么毒蟲猛獸，你能處理得了。”

    “我能相信你嗎？依著你指點的路線逃跑？”獨孤謙依然背身后退。

    墨櫻聽了這話，見了獨孤謙這個模樣苦笑道：“我要殺你，你正面對我還是背面對我都是一樣。”說完自己轉過了身去將自己后背交給了獨孤謙。

    看著美人婀娜的背影理智告訴獨孤謙，狄寧兒的話是真的，可要殺他的人應該沒有墨櫻。但獨孤謙說的話卻是，“今日你要殺我易如反掌，但來日恐怕未必。”

    “我想誤會解開后，我們來日不會刀兵相見。”

    “是嗎？我不這么想。我知道了你們飛鳳仙宮的丑事，你們難道不會殺我。所以我若習武有成何不先下手為強。”

    凌松子瞪大了眼，拉著獨孤謙袖子低聲道：“你瘋啦，這事放在心里就行了怎么能當眾講出來。”他不知獨孤謙是拿性命在激怒墨櫻，他要看看墨櫻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獨孤謙你莫要欺人太甚，要走就趕緊給我走。”墨櫻強壓自己的怒氣道。

    獨孤謙走了沒有多久，飛瓊子便回來了。“獨孤謙和凌松子呢！”她大驚失色的問道，可是她的兩位師妹都還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那，沒有一個答話。“沒聽到我問獨孤謙和凌松子人在哪嗎？”飛瓊子用手一指墨櫻道：“是你放了他們。”

    墨櫻冷冷道：“大師姐何必這么著急，難道你真想殺了獨孤謙取那長生太碧嗎？”

    “你到底在說什么。現在我要你告訴我，為什么獨孤謙和凌松子不見了。”飛瓊子急忙就要去搜尋獨孤謙的下落。

    “不見了又有什么關系，他們本來就是不是我們的囚犯。”墨櫻用劍鞘攔住了飛瓊子的去路道：“回答我，你是不是要殺了獨孤謙奪取長生太碧。”

    自己一手帶大的墨櫻此時竟然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飛瓊子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我再問一遍，他們往哪去了。”

    “看來我不用再問了，大師姐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墨櫻見飛瓊子想以輕功擺脫自己，一個閃身又到了飛瓊子身前，不過這次劍鞘離飛瓊子的身子更近了。

    飛瓊子一揚手中拂塵道：“你要和我動手。”

    “不，我不想和大師姐動手。但我也不會讓你去追殺獨孤謙他們倆。大師姐我不能見你為了自己，便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聽完這話，飛瓊子激動萬分，“我是為了我自己，你是這么想我的。墨櫻我以為你了解我，可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對不起師姐，我說錯了。我知道你是為了飛鳳仙宮，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攔著你。我不能讓你毀了飛鳳仙宮千百年的名聲。是的，一道罡煞可以世代流傳。對一個門派來說，它的作用不會比一本神功秘笈來的弱。可對于一個門派來說，什么樣的功法，什么樣的寶物都不及名聲來的重要。就拿天元道宗來說，他們傳承千百年。他們連祖師遺留的至高典籍都不見了，失落的寶物更是數不勝數。可為什么它還是道家最強盛的宗派。因為傳承，因為名聲，因為堅持。”

    “不，不是這些。師妹你為什么這么幼稚。天元道宗比我們飛鳳仙宮強，是因為他們功法比我們厲害，寶物比我們多，錢和人都比我們多。還有，就是他們都是男人，我們是女人。這個世界是他們男人說了算。”

    “師姐你說的或許都對。是的，我們功法不如他們。可天下所有功法都是人創的，師祖創出的弈劍訣除了一點點的缺憾難道比天元道宗的差。天元道宗的祖師能，我們的師祖可以，我們也可以。寶物，他們能尋覓到，我們也能。既然我們都可以做到，為什么要去偷，要去搶呢！”墨櫻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師姐如果你是為了自己，我可理解。我們都不是天縱奇才，我們可能終身都無法一窺神照之境。更別說登臨真武，創出驚世的武學了。我們也都不是天命所歸，終身可能都難以遇上一件寶物。人生百年，為了自己去偷去搶我不能接受但可以理解。可為了飛鳳仙宮去偷去搶，我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飛鳳仙宮可不止百年，我們這一輩子無所作為，可下一輩或許可以。下一輩不行，十代之后總行了吧！”

    “師妹，飛鳳仙宮若不能在我們這一代手中強大起來。那我們的意義是什么。”

    “世上的事一定有意義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什么叫急功近利。這樣或許會成就一個人但成就不了一個門派。師姐你忘記凌松子講的故事了嗎？如果這些故事發生在我們飛鳳仙宮身上，天下還有人看得起我們嗎？為了一時之利，你會毀了飛鳳仙宮的。”

    一番話下來，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反倒是狄寧兒好奇道：“凌松子講了什么故事啊！”

    “師妹，我講給你聽。讓你判斷一下大師姐做的對不對。”墨櫻一面盯著飛瓊子，一面簡略的講述了道玄生青年時的故事。

    狄寧兒聽完了這個故事，誰對誰錯沒有說。而是不解道：“這個故事和今天發生的事好像，那個女人沒有名字也叫大師姐呢！難道說凌松子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給我們一個警示嗎？”

    這下，墨櫻和飛瓊子都呆住了。難道世間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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