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不由吃了一驚,說道:“我說你手段怎會如此了得,想不到你是南宮玉!”
頓了一下,他便以商量的口氣說:“南宮女俠,你我不打不相識,只要把東西還給我,貧道就放你下來,我們今后做個朋友,如何?”
這分明是給南宮玉一個臺階下,哪知她并不領情,說:“我若不交出來,你是不是要殺我?”
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明致遠覺察到自己有些騎虎難下,只好向尹天成投以征詢的目光。
尹天成笑道:“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女流之輩,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南宮玉絲毫不懼,罵道:“你個老流氓都一把年紀了,還為難我這小輩,也不怕被江湖中人笑話!”
聽她這話說的有些蹊蹺,現場有人不由得悄聲地問同伴:“南宮玉是不是說錯話了,難道這姓尹的年紀很大?”
被問之人時常愛打聽修仙界內的逸聞軼事,自然是知道尹天成的情況,他趕緊回道:“你有所不知,尹天成是個化名,此人實際上是五十年前就在我修仙界中聲名遠揚的枯木道長!”
眾人聽到這句話后無不色變,一些得罪過飛羽門的人臉都嚇白了,他們生怕尹天成借這個機會和自己算總賬,趕緊趁著大家私議之際從后門悄悄地溜走了。
尹天成見南宮玉對自己的底細了解的很清楚,也不說什么廢話了,直接對她講道:“呵呵,早料到你有這一手,也罷,今天我使出點手段,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見尹天成單手一揚,“嗖”的一聲,房梁上竟然落下了第五條水蛇,它順著南宮玉的粉頸竄進了她的懷里!
“喂,喂,你干什么啊!”南宮玉花容失色,柔弱的身軀亂扭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條水蛇就把失竊的那張請帖找到了,用嘴叼著爬了出來,將它交給了尹天成。
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張口結舌,全都沒有想到尹天成的法術運用竟然到了如此嫻熟自如的地步。
明致遠與明云飛也是傻了眼,幻龍之術被尹天成玩出了新花樣不說,還帶有神奇的延時功能,這讓他們心里是又嫉又羨。
等到尹天成將請帖還給了明致遠,在場之人都有些憤憤不平,恨不得當場將它搶走。
可誰也不敢把這個念頭付諸于行動,畢竟大家不是笨蛋,在這個時候若是和尹天成作對,無異是自尋死路。
吊在梁上的南宮玉突然笑了起來,望著尹天成說道:“請帖你已經拿回去了,還不肯放我下來嗎,難道你想將我送到官府治罪?”
“雖然你屢次做案觸犯王法,但我對你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天自然也不想為難你。”尹天成對俠盜之流的人物多有敬重之意,所以他想網開一面放過南宮玉。
明云飛聽他有饒了南宮玉的之意,忙上前說道:“前輩,萬萬不可!南宮玉雖是個小偷,可她法力驚人,你若貿然放了,只怕她以后不會善罷甘休。”
尹天成醒悟過來,南宮玉現在栽了個跟斗,等下他趕往慕容府時,誰敢保證她不會懷恨在心,再一次打請帖的主意了?
畢竟這次尹天成能贏,完全是用了計謀,南宮玉不可能再上他的當了,想要再制伏這法力驚人的女神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尹天成改了念頭,對南宮玉說:“今天只有讓你受點委屈了,你就老實呆在這房梁上,等我辦完事回來后再放了你。”
說完他把目光掃向了在場之人,大家皆被他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霸氣震懾住了,不敢與之做正面對望。
尹天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冷笑了一聲,而后對店老板說道:“你可要把她看好了,我回店之前她若被人放了,我就拆了你這破店!”
老板嚇的是雙腿發軟,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南宮玉在梁上聽了咯咯直笑,譏聲說道:“真沒想到啊,堂堂的尹捕頭,居然淪落到恐嚇平民百姓了!”
話聲一落,她就雙臂一振,只聽那“啪啪”聲不斷響起,眾人吃驚地看到,纏繞在南宮玉四肢之上的水蛇竟應聲而裂,隨即化為一片水汽飄散而去。
尹天成大驚,還未想好應對之策,南宮玉已在大笑聲中說:“姓尹的,姑奶奶去也!”
說完她翻身躍出了窗外,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明致遠為之駭然,急忙對尹天成說:“前輩,這臭婆娘跑了,我們要提防她的報復行動。”
“不用擔心,只要進了慕容府,她奈何不了我們。”尹天成應了一句,心里是詫異萬分。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南宮玉明顯是有能力破除自己的幻龍之術與水蛇術,可她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吊上半天,任憑請帖搜走也不做任何反擊的行動了?
可是尹天成已經沒時間細究此事了,畢竟剛才這么一鬧,在場之人都知道明致遠手中拿的是慕容府的請帖。
店里是呆不下去了,不然隨時會有不軌之徒來找他們的麻煩,尹天成不想節外生枝,他向明致遠師兄弟倆使了個眼色后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這兩人當即會意過來,連房內的包袱也顧不上拿,直接跟在尹天成后面離開了客棧。
三人趁著夜色趕路,沿途都不敢稍作停留,只想盡快的到達慕容府。
奇怪的是,他們一路之上竟沒遇到任何的麻煩,最終平安的來到了目的地。
現已是中午時分,他們發現通往侯府的那條胡同有重兵把守,嚴禁閑雜人等擅自進入。
守在巷子口的幾名男子還未走過來對他們進行盤問,尹天成就察覺出這幾人是隱藏了身份的侯府侍衛,于是他停下了腳步,示意明致遠上前去交涉。
明致遠當即掏出了請帖,客氣的對這些人說:“侯爺請我等來府中作客。”
為首之人也不問請帖的來歷,查驗了請帖的真偽后便開口說道:“就一張帖子,你們怎么來了三個人?”
明致遠滿臉堆笑的請他通融一下,可對方直接是一口回絕,再三強調只允許兩人進府。
即便是私下用銀兩賄賂這些侍衛,他們也不接受,這讓明致遠師兄弟倆面上有些難堪。
畢竟他們靠尹天成的護送才安全來到這里,否則的話,請帖早被他人搶走了。
尹天成一點也不著急,淡然地說:“你們不用管我,自個兒先進去得了。”
這兩人見尹天成這么好說話,趕緊說了幾句感謝之類的話后便跟隨侍衛而去。
尹天成冷眼瞧著他們進了府,隨后在附近逛了幾圈,這時他才發現,不僅是這條胡同有許多侍衛把守,就連周邊的道路,慕容亮也安排了暗哨,想必是為了驅散那些過往的可疑之人。
尹天成心知自己不能在這里久留,不然很容易引起慕容府的注意。
他不禁有些煩躁,心里掂量了半天,最后決定找機會干掉一名侍衛,再扮做他的模樣混進府中一窺究竟。
就在他偷偷觀察侍衛們的動靜之時,突然看到身后有隊人馬朝著侯府飛奔而來,尹天成偷眼一瞧,發現隊伍中有位騎著高頭大馬,氣宇軒昂的中年人。
從此人穿著的那身衣裳,尹天成立即認出了這是關內侯才有資格穿戴的官服,他趕緊低頭退到路旁,以免引起了慕容亮的懷疑。
可沒想到的是,眾人騎馬從尹天成身邊經過之后,慕容亮竟然又策馬轉了回來。
“難道他看出了我的可疑之處了嗎?”尹天成頓時驚心,可這時候逃跑是不打自招,他只有強作鎮靜地站在原地,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
只見慕容亮停在了尹天成跟前,仔細瞧了他幾眼后神色大變,在馬上拱手說道:“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一聽到他不看年紀就稱呼自己為前輩,尹天成心下詫異起來,暗道:“難道他認出我是枯木道長?”
畢竟自己的這張臉,已經有許多人認識了,尹天成當下也不隱瞞,回禮答道:“貧道枯木,敢問閣下……”
話未說完,慕容亮就滾鞍下馬,欣喜地說:“我說怎么看著眼熟,果然是恩公來了,小侯慕容亮有失遠迎。”說完他竟跪到地上向尹天成行三拜之禮。
尹天成吃了一驚,暗道:“瞧慕容亮這恭敬的樣子,肯定是我以前與他交情不淺,否則他怎會對我如此客氣。”
這么一想過后,尹天成不由得有幾分竊喜,他趕緊彎腰去扶這位侯爺起來,同時意識到今天進入慕容府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果然如尹天成所料,慕容亮起身后直接是拉著他的手,請尹天成務必到他府中一聚。
尹天成求之不得,客氣了幾句話便答應了下來。
一路上那些侍衛見他倆并肩而行,都是紛紛行禮,進府以后,慕容亮把他請到了會客廳里。
分賓主坐下之后,慕容亮問道:“恩公路過此地,怎么不先來我這里住上幾天?”
“貧道乃方外之人,怎敢驚動侯爺。”回了一句后,尹天成問道:“侯爺為何稱我為恩公,莫非以前貧道為你效力過嗎?”
“恩公真會說笑,小侯怎敢吩咐您做事了。”慕容亮面露微詫,笑著說道:“往年家父遭奸臣陷害,若不是您在先皇面前仗義直言,我慕容一家幾遭滅頂之災,您對我全族有再造之恩,小侯是沒齒難忘。”
“想不到我以前做了這么多的好事!”尹天成暗地里感慨了一聲,繼而說道:“沒想到侯爺還記得此事,貧道差不多要忘記了。”
“恩公高風亮節,令小侯好生敬佩。”慕容亮又問:“恩公此次怎會來此地了?”
尹天成開門見山地說:“我本是去往他處,可中途聽道友說侯爺要舉辦升仙大會,所以特意過來瞧瞧熱鬧。”
“呵呵,恩公既然來了直接找我便是,為何要在府外徘徊,是怕小侯禮數不周嗎?”
“非也,我沒有侯爺的請帖,怎敢擅自登門拜訪。”
正說話間,廳外陸續有拿到請帖的修煉者前來拜見慕容亮,這位侯爺見邀請之人來的差不多了,便讓下人把大家全召集到廳內一聚。
今天能進慕容府的人基本上是滄州修仙界中的佼佼者,他們向來自視甚高,由于枯木道長在人間五十年沒有消息,許多人都聽過相關的傳聞,卻不認識坐在堂上的尹天成。
這些人見慕容亮待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為上賓,卻讓自己坐在堂下,難免心里有些不平衡,所以在此刻,有的修煉者看向尹天成的目光,已明顯有了些許敵意,只有那坐在末首的明致遠與明云飛看到了尹天成后是一臉的震驚。
他們哪會想到尹天成與自己分別后,眨眼間就能進了侯府,還成了侯爺殷勤款待的貴賓。
所以這師兄弟倆是萬分羨慕,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后不免私底下嘀咕了起來。
“師兄你看,枯木道長居然和侯爺并排而坐,這得要多高的聲望,才能享受這等殊榮!”
“你不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嗎?枯木道長不僅人緣好,還擁有驚人的修為,你說侯爺能不尊重他老人家嗎?”
“說的也是,此番我倆若無仙緣,干脆去投奔飛羽門得了,以后大樹底下好乘涼,別人也不敢來欺負我們。”
他倆在一旁稱贊尹天成,卻不知隔墻有耳,坐在明致遠右邊那位身材高大的壯年漢子本就覺得慕容亮怠慢了自己,聽到這些話后更是咽不下那口氣了。
這家伙已是按捺不住,直接起身說道:“請問堂上所坐何人,侯爺為何要厚待他?”
尹天成正在喝茶,一聽到這人問話態度生硬,頓知他是來找碴的,于是微微一笑并不作聲,心里卻在盤算起來,等下該給這無禮之徒怎樣的一個下馬威才算合適。
慕容亮見此人粗魯無禮,也是有些不快,可還未等到他向眾人介紹尹天成,明致遠就滿臉諂笑地起身說道:“堂上的這位前輩就是名震我修仙界……”
話未說完,那壯漢就把眼一翻,沖著明致遠吼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在這里大呼小叫!”
明致遠被他搶白了一句,臉上雖有怒容,卻像是怕事一般怏怏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這壯漢得勢不饒人,繼續奚落著明致遠:“今天能進到廳里的,除了你們兩個廢物以外,哪個不是英雄豪杰!你們兩個居然混進來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張請帖必是用下三濫的手段得來的!”
明致遠氣的滿臉通紅,可他的喉結連動幾下后,仍是不敢作聲,顯見他對這位壯漢有所忌憚。
就在這時候,尹天成突然雙目精光暴漲,剎那之間,宛如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神態與舉止充滿了令人心顫的氣勢,那是種常人所無法駕馭的王者之威。
只見他站起身來,徐徐開口:“你這廝好生無禮,馬上向明道長賠禮道歉!”
短短的一句話卻充滿了威嚴,它直接是帶著命令的口氣,一說出來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剎那之間,廳內的氣氛就變了,所有人心里面是為之一震,那名壯漢也不由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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