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掌門,請不要沖動!”就在這緊張時刻,廳外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眾人順聲望去,一名濃眉虎眼的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大廳內人群頓時一陣騷動,來人正是天心閣僅存的一名護法孫荃。
那壯漢目光一凝,旋即冷笑起來:“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孫老哥啊,怎么,最近多時不見,身體已無恙了?”
孫荃顧不得與尹天成寒暄,直接是走到那壯漢面前說道:“許掌門,你好魯莽!你可知堂上坐著的是哪位前輩嗎?”
“哦,他是何人了,孫兄難道和這種小輩也有交情?”姓許的明知故問。
“他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枯木道長,你怎能有這般怠慢之心!”
孫荃的嗓音極其洪亮,正好落入每個人耳朵里,頓時許多人臉色微變,目光投向了尹天成。
這些人心里都在詫異,按理說枯木道長應是個鶴發雞皮的老者,怎會這般年輕!
有些人已想到枯木修煉成了返老還童之術,只是心里不愿相信罷了。
可那位許掌門聽到孫護法的介紹之后,不僅沒有絲毫的恭敬之情,還冷笑著說:“孫護法,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孫護法還沒來得及答話,明致遠又忍不住了,又站出來說話:“誰敢冒充枯木前輩,他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慕容府內有你這種垃圾說話的份嗎?”
說這話時,姓許的目光變得冰冷起來,右手也是猛地揮起,瞧他這副兇相,似要給明致遠一點教訓。
明致遠嚇的臉色蒼白,哪敢與他正面交鋒,趕緊身往后退,哪知對方不依不饒,直接步步緊逼了過來。
其實也怪不得這姓許的要故意囂張,尹天成的實力他雖未親身領教過,但明致遠的那點本事,廳內的大多人都是十分了解,誰會把他那點低微的修為放在眼里。
眼看明致遠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避時,只聽“唰”的一聲,一條銀蛇瞬間飛來,纏住了那姓許的高舉的右手。
還沒等眾人看清銀蛇的模樣,它的身體已迸裂開來,化作一團水汽縈繞在姓許的手臂之上。
此刻,尹天成冷冷開口說道:“明道長是我的朋友,你豈能在此恣意妄為!”
姓許的毫不理會,正要大手揮下給明致遠一巴掌時,卻突然發現有刺骨的寒意遍體襲來,他驚的扭頭一看,竟發現自己的手臂結起了一層薄冰動彈不了。
“嘿嘿!”四周是嗤笑聲一片,讓許掌門那張臉掛不住了,他趕緊將體內的元氣悉數凝聚,這才震碎了覆蓋的冰塊,讓自己凍僵的手臂重恢復了自由。
眾人紛紛一驚,表面上看這一回合的較量,兩人似乎打了個平手,但明眼人都知道,尹天成與許掌門間的距離較遠,卻能從容制止了他的暴虐行徑,那尹天成自身的修為,就絕不會在許掌門之下。
尹天成心知這姓許是存心和自己過不去,于是問孫荃:“這人是誰?”
孫荃答道:“這位賢弟是岣嶁宮的掌門許杰!
“哦,原來是許掌門!币斐涉倚α艘宦,說:“其實你質疑我的身份,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年我隱居時,孫護法尚未成年,他怎會對我有深刻印象,就算認錯了人也是情有可原!
見尹天成有示弱的意思,許杰洋洋得意起來,正想揶揄對方幾句,卻聽到尹天成接著說道:“同樣的道理,你又如何向大家證明自己是岣嶁宮的掌門了?”
“哼,我用得著證明嗎?”許杰冷道:“在座的各位,大多與我時常見面,怎會不認得我是何人了?可你就不同了,五十多年來連個鬼影子都沒人看到,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冒充!”
尹天成哈哈大笑了幾聲,說:“既然你以為有人敢冒充我,那同樣的道理,我為何不能懷疑你是個冒牌貨了?”
“血口噴人!賊子若冒充我,早就被在座的諸位揭穿了!
“是嗎?我可不這么認為!”尹天成笑說:“現在的易容術,已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想裝扮成別人的模樣那也是極其容易的事!
許杰滿不在乎的說:“那又如何,你大可來檢查我是否用了易容術!
“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是有的,這種事,不會湊巧給你碰到了吧?”
“你胡說八道!”許杰頓時意識到尹天成是在無理取鬧,他一雙拳頭已捏的咯咯作響。
尹天成悠悠然地說:“呵呵,今天我們都是侯爺的客人,你想當眾與我討教幾招不成?”
許杰怒容滿面,快速地拔出了腰間寶刀,二話不說的對著尹天成一道刀芒劈了過去。
尹天成就是要等對方率先挑釁,他當即一聲冷笑,決意給這狂妄的家伙一個教訓。
可還沒等到他動手,一直在看熱鬧的慕容亮突然身形一晃,出現在了尹天成前面將刀芒攔下。
“呵呵,諸位的脾氣不小啊,你們就喜歡喧賓奪主嗎?”
慕容亮突然發飆,讓眾人意識到,這里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許杰頓時驚顫,慕容亮一出手讓他意識到自己絕非這位侯爺的對手。
尹天成也是暗自驚心,他看出慕容亮有極其深厚的修為,絕非以前對付的那些草包可比。
“見鬼了!”尹天成不由暗罵了一句。
他好不容易找個機會教訓一下許杰,就讓慕容亮輕易的給阻止了,自然是心有不甘,眉毛微動之際,尹天成便又想出了一個整治許杰的法子。
于是他裝作大度的樣子說道:“看在侯爺的面子,我不與你計較!
慕容亮忙笑說道:“道長請上座,您何必與這些小輩一般見識。”
“慢著!”尹天成又嬉笑了起來,說:“我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可世上總有些愛嚼舌頭的人,今日貧道若不自證身份,只怕日后會讓侯爺名譽有損。”
許杰巴不得看到尹天成當場出丑,立馬接口說道:“這樣再好不過了,免得背后大家議論,說侯爺給人騙了!
“許杰,你有完沒完!”見這家伙屢次刁難尹天成,孫荃忍不住了,直接是斥喝一聲。
尹天成微笑著朝孫荃點了點頭,感謝他替自己仗義直言,而后解下了腰間劍鞘,“唰”的一聲抽出了龍鱗劍。
頓時赤芒一片,尹天成用手指輕輕一彈劍身,龍鱗劍便發出高亢的龍吟之聲,繞梁不絕。
尹天成朗聲說道:“我久未在人世走動,以前的老朋友也死的差不多了,諸位小輩不認識我實屬正常。但是,你們就算不認得我,想必也認識這把劍吧?”
在座的修煉者當中自然是有人認的這把寶劍,頓時有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這是龍鱗劍,據說是火神祝融之子長琴所鑄,乃世間少有的神兵。”
“哈哈,沒想到龍鱗劍還有這般傳奇色彩!”尹天成也是第一次聽聞此劍的出處,他不動聲色地問:“你等既識此劍,可知它的神奇之處?”
“在下曾聽家師說過,龍鱗劍是把有靈性的劍,一旦獲得了它的認可,此人將終生擁有此劍,外人絕不能染指半分!
當這名知曉寶劍來歷的中年人話說完后,眾人皆嘖嘖稱奇,有的人眼睛都放了光。
尹天成對此人說道:“那你的師父可曾說過,這把寶劍的最后一個主人是誰?”
“當然是飛羽門的枯木道長,這點毫無置疑!
孫荃聽到這里頓時眉毛舒展,忙說道:“既然這位兄弟把話說的如此清楚,大家就不要像某些人那樣胡亂猜疑了,以免傷了彼此的和氣!
眾人皆點頭稱是,可許杰聽到此話,卻察覺到孫荃的話中有諷刺自己的意思,他不由得又起怒火,便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這位兄弟說的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假如枯木死了許久,此劍不就落到了別人手里?”
在座之人紛紛嘩然,許杰連這種話也敢說出來,看來他今天是想把事情鬧大。
瞬間大伙兒都興奮起來,巴不得他們兩個打起來,他們也好看場熱鬧。
“許掌門,你是存心跟貧道過不去了?”尹天成毫不動怒,笑瞇瞇地看著許杰。
“寶劍又并非本人,你這樣的表態,怎能令大家信服!”
許杰哪里知道,尹天成等的就是這句話,眼看這家伙鉆進了自己的圈套里,他不再磨嘴皮子了,收劍回鞘之后,便是目光森冷地望著許杰。
許杰頓時有些驚心,嘴里依舊是叫囂著說:“你若不服,就與我大戰三百回合,贏了我就相信你是枯木本人!”
“我也不與你爭斗,只要你當著眾人的面將這把龍鱗劍拔出來,我不僅承認自己是個冒牌貨,還要把劍送給你!
在場之人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又或是尹天成在胡言亂語。
須知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滄州修仙界內的杰出之士,隨便施展出一招,都能劈山裂石,尹天成居然提出一個連小孩子都能做到的事情,這不是將龍鱗劍白送給人嗎?
許杰也怔住了,似有不信地追問:“你此話可當真?”
“在座的各位英雄豪杰都可為我作證,貧道話一出口,自然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別后悔!”
尹天成冷靜地提醒了他一句:“我有言在先,你若拔不出劍,可不許壞了我的劍鞘!
“那是當然!”許杰想都不想,一把將寶劍從尹天成手中接過。
現場沉寂無聲,不少人后悔起來,心道:“早知這樣,我就應該比許杰先跳出來質疑枯木的身份了,如此一來,這把好劍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嗎?”
所有人都是又嫉又恨地望著許杰,怪自己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
許杰也是志得意滿,炫耀似的將劍高高舉起,而后用力一抽!
可下一刻,他的面色變得難堪起來,做夢也沒想到寶劍在鞘里一動不動。
“難道我真拔不出這把劍嗎?”許杰為之一驚,繼而看到尹天成滿臉戲謔地盯著自己,他不由得臉漲通紅,趕緊將渾身元氣凝聚在手掌中,而后又去抽劍。
可依舊是白費工夫,許杰接連拔了數十下,龍鱗劍哪曾松動了分毫。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接下來的議論,言語中明顯有了嘲諷之意。
“你瞧這許杰,還是岣嶁宮的掌門了,居然連這點本事也沒有!”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原來這家伙就會吹牛!”
“劍都拔不出來,還想和人家大戰三百回合,恐怕人家一根小指頭都能要了他的命!
聽到大家在嘲笑自己,許杰是難堪到了極點,倘若此時地面上有個洞,他會立馬鉆到里面去不再出來。
羞怒之下,他手中元氣大量迸發,瞬間一團烈焰燃起,將整支劍鞘都吞噬了進去。
見他動機不良,孫荃怒道:“許杰,虧你還是一派之主,怎能言而無信!”
話一落下,無數冰晶自他揚起的手中迸出,瞬間澆熄了那團烈焰。
孫荃見許杰當眾食言,直接是大步過來將劍從他手中奪去,交還給了尹天成。
許杰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像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敢吱聲了。
“這人啊,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不然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尹天成冷聲說道。
話語聲雖輕,卻響徹整個大廳。眾人聽后皆是心中一凜,無比震撼。
關于枯木的過往事跡,他們都有所耳聞,可今天誰也沒想到,這位枯木道長不用出手,僅憑一把劍就讓堂堂的一位掌門低頭認栽,那他的修為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就在眾人認為事情告一段落時,突然有位年輕人走了出來,向尹天成行禮說道:“枯木前輩果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令在下好生佩服!
尹天成立即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敵意,他一邊回禮一邊心道:“不會又有人不服,跳出來與我作對了吧?”
果然接下來就聽這年輕人說道:“依在下看來,鞘劍一體不過是種頗為取巧的小法術,還談不上有何高明之處!
尹天一聽樂了,說道:“你難道也想試試,能否拔出我這把寶劍嗎?”
年輕人答道:“前輩誤會了,在下不過是趁著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斗膽與前輩切磋一下,給諸位道友助助興!
這家伙話說的很客氣,可眼中已有寒光掠起,這讓尹天成頓時意識到對方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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