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子見江虎到了這般地步還肆無忌憚的大笑,心里也是有所提防。
他冷聲說道:“最后一次警告,說出師兄的確切下落你就能活命,否則的話……”
江虎故意打斷他的話頭,說道:“否則怎么樣,你想殺了老子不成?”
“你最好老實(shí)點(diǎn),老夫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江虎怒道:“狗東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這么急著去見師父,不就是想再殺他老人家一次?”
尹天成聽的呆了,頓知這話里有故事,旋即豎起耳朵仔細(xì)偷聽。
那青霜子還假意說江虎誤會了,他只是突然聽聞師兄活著的消息,一時間不敢相信,所以言語過激了一點(diǎn)。
“呸!少在老子面前演戲,師父早把一切告訴我了!”
江虎罵道:“師父當(dāng)年費(fèi)盡千辛萬苦捕獲一只乘黃,卻被你這個狗東西偷偷在背后將他一掌打下懸崖,要不然你怎能活到現(xiàn)在!”
“哈哈哈哈,你知道的太多了!”
見江虎說出了事情真相,青霜子再也不裝了,張嘴狂笑了起來。
江虎又道:“至于你手中的那塊佛印殘片,依老子看來,根本不是什么友人所贈,分明就是殺人奪來的!”
“恭喜你答對了!”
青霜子那張充滿青春活力的臉,此刻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妖異邪魅。
“很得意是不是?可惜呀……”
江虎陰聲說道:“你做夢也沒想到,師父掉下山崖后被棵老樹勾在了半山腰。”
青霜子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他還活著,怎么不來找我報仇,反讓你這臭小子代勞?”
“狗東西,你那掌幾乎震碎師父的全身經(jīng)脈,要不是他一身修為悉數(shù)廢去,你哪能活到現(xiàn)在!”
“這么說來,我就更沒有顧慮了。為了對你表示謝意,我現(xiàn)在送你去鬼門關(guān)和閻王聊天!”
話聲一落,青霜子就兇相畢露地舉起了劍,眼中射出的寒光,簡直可以將人當(dāng)場殺死。
看到這一幕,尹天成臉色大變,沒想到青霜子是個卑鄙小人,簡直比那死去的洞虛真人還要狡猾與歹毒。
“哼,那就要看你這個老東西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狂喊聲中,江虎雙手之中大量的水元?dú)鉀坝慷觯瑥浱齑箪F重又顯現(xiàn)。
這一次霧氣更濃,不僅是整個樹林,就連林外數(shù)十丈的地方也被冰霧籠罩了進(jìn)去。
“嘿嘿,居然蠢到用重復(fù)的招數(shù)來對付我,簡直是自尋死路!”
被濃霧包圍的青霜子持劍猛力一揚(yáng),頓時升起一陣陣狂風(fēng),將所有的濃霧悉數(shù)卷起,吹向了四面方。
下一刻,青霜子眼中一冷,長劍悍然斬出!
一股無法想象的威力,帶著無數(shù)風(fēng)刃,襲向了霧氣還未散去的一個地方。
“啊”的一聲慘叫,冰霧徹底消散,江虎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持刀的手背上鮮血淋淋。
“臭小子,死吧!”
青霜子一聲厲喝,在這瞬間,他全身的戾氣肆無忌憚地爆發(fā)了出來。
此刻,他已殺心大起,決意不要江虎活著離開這片樹林了。
不僅如此,他還要奪取對方手中的佛印殘片。
集全了四塊殘片,通往那座神秘寺廟的地圖就會出現(xiàn),到時青霜子就能有機(jī)會實(shí)現(xiàn)畢生所追求的夙愿了。
所以他這一劍使出來,便是血?dú)饪耧j,沖入天空高處,而后化作碾壓一切的魔物狂落下來。
這恐怖一擊施展出來,就連躲藏在一旁的尹天成看到后都暗暗吃驚。
更何況修為遠(yuǎn)遜他的江虎,恐怕這一劍斬落之時,便是這位囂張狂徒的死期了。
都到這萬分危險的時刻了,江虎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筋,不但沒有急著逃跑,反而氣勢洶洶地?fù)]刀迎擊了上去。
剎那之間,一股浩瀚之力自刀身中傳出。
旋即陰寒至極的水元?dú)怙w騰而出,冰冷的殺機(jī)也隨之朝著青霜子狂襲了過去。
“嘭!”
最終,兩人的攻擊轟到了一起。
在這終極一擊之下,青霜子占盡了上風(fēng),直接掀翻了江虎的所有水元?dú)猓將對方逼的連連后退,差點(diǎn)要栽倒在地。
直到這個時候,江虎眼中才露出了些許懼色,一穩(wěn)住身形之后,他就立馬掉轉(zhuǎn)身子撒腿逃跑。
看到對方狼狽逃竄,青霜子冷哼一聲,竟然一反常態(tài)地停下了腳步。
“怪事,他怎么不去追姓江的,難道是故意放對方一馬?”
尹天成看的發(fā)愣,直覺這兩個家伙,行事方式一個比一個古怪,令人捉摸不透。
接下來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聽“嗡”的一聲,大片空間波動不已,一道七彩光華自青霜子身前沖天而起。
原來這家伙見江虎想跑,便祭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此刻,那燦爛的光華中似乎有件法寶即將顯現(xiàn),展現(xiàn)出它的恐怖威力。
可惜的是,尹天成再也沒有機(jī)會看清這法寶的模樣了。
因?yàn)樵谶@個時候,青霜子出人意料地慘叫了一聲,血花四濺!
失去了控制的法寶也是在凄厲的嗚咽聲中一陣晃動,隨后如流星般劃破天際消失不見。
大地抖動了起來,當(dāng)一個人影從地底飛出之時,青霜子的身體也跟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什么,有人埋伏在地底大半天了?他真厲害,我沒能力發(fā)現(xiàn)他的藏身之處倒也罷了,居然連陸吾也瞞了過去,此人實(shí)力看來不可小覷。”
這一下變故來得太快,尹天成怔了半晌后才看清偷襲青霜子之人的樣子。
他身材矮小,瘦得像猴子一樣,滿頭白發(fā)之下是張堆滿了皺紋的臉,一如之前的泰逢,衰老的不成樣子。
“你……你是誰?”
青霜子呻吟出聲,他身負(fù)重傷,再沒力氣站起來了。
“師弟,這長時間沒見面,你就不認(rèn)得我了嗎?”老人笑得那么神秘詭譎。
“這不可能……你怎么成了這副鬼樣子?”
青霜子雙眼睜得老大,幾乎是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這都是拜你所賜。”
老人又笑了,只不過這次的笑聲中藏著幾分恨意。
他一邊擦去劍上的鮮血,一邊慢吞吞地說:“如果不是你搶走靈獸乘黃,我怎會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了?”
青霜子不作聲了,臉上的痛苦之色越發(fā)劇烈,已是支撐不了多久。
往事歷歷如昨,當(dāng)初見到葉玄真得到乘黃擁有了長壽之身,他心中又恨又嫉,于是設(shè)計將師兄推下了山崖,而后奪走了那只靈獸。
可是葉玄真命大沒死,但失去了靈獸,他便沒機(jī)會吸收乘黃體內(nèi)的純正靈氣。
因此無法保持青春之貌,只能一天天的衰老,最終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鬼樣子。
看著奄奄一息的青霜子,葉玄真根本不把他當(dāng)一回事,直接彎下腰來搜索那塊佛印殘片。
他的手在師弟懷里摸來摸去,不時故意的用力按壓對方的傷口。
青霜子頓時痛得臉都變了形,卻無力叫出聲來,只能是滿眼恨意地盯著師兄。
葉玄真只當(dāng)是沒看見,等到將青霜子折磨得差不多了,他才將那塊殘片據(jù)為己有。
尹天成看了心里一寒,不由暗道:“真是一報還一報,以前青霜子暗害葉玄真時,哪曾想到今日師兄會用同樣的方式來折磨他!”
直到此時,尹天成才明白江虎為何有恃無恐的原因了,原來他們師徒早就事先商量好了干掉青霜子的計謀。
江虎之所以與青霜子糾纏半天,不過是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而葉玄真早就借由土遁藏身在了林子底下,就等著師弟來自投羅網(wǎng)。
由此可見,葉玄真的忍耐心非常人能比,居然能夠等到青霜子徹底放松警惕之心時,方現(xiàn)身出來給對主致命一擊。
見師父出手解決了青霜子,江虎忙不迭地過來拍起了馬屁:“師父太厲害了,竟然能看穿這狗東西的命門,要不然,他不知要囂張到幾時!”
葉玄真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同為一個師父所教,他倚仗的金鱗護(hù)體神功,為師再熟悉不過,又怎不知神功當(dāng)中的短板。只可惜當(dāng)年他震碎了我一身經(jīng)脈,害我花了百年的時間方能恢復(fù)元?dú)狻H舨皇堑R了這長時間,為師絕對也能練成此術(shù)。”
江虎喜道:“全仗師父運(yùn)籌帷幄,方能除此惡賊。這金什么的神功,日后您一定要傳授給徒兒。”
“那是自然,你立了大功,以后為師自當(dāng)將畢生所學(xué)悉數(shù)傳授,絕無任何保留。”
“那先前您承諾的事情……”
江虎滿臉諛媚地盯著葉玄真,故意不把話說透。
“你放心,為師就你一個徒弟,還有什么舍不得。你現(xiàn)在快去將乘黃牽來,以后我們師徒倆共享這只靈獸。”
“好,好,好!”
江虎臉上樂開了花,趕緊去林外找乘黃了。
可就在這時候,氣若游絲的青霜子像回了魂一般大叫了起來:“葉玄真,你壞事做盡……早晚會遭到報應(yīng)!”
聽聞此言,江虎大怒,當(dāng)即返身回來,踢了青霜子一腳,而后罵道:“媽的,你這狗東西,死到臨頭還要誣陷師父!”
“你以為他是個好東西……要不是……他害了師父,我又怎會……”
可是青霜子再也沒有把話說完的機(jī)會了,這時一道精光忽地亮起,“噗”的一聲,沒入青霜子的脖子里。
“師父殺得好!”江虎內(nèi)心驚駭,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我們一起去牽乘黃吧。”
“怎么,你怕師父不辭而別?”葉玄真瞪了他一眼,怒道:“還有塊殘片在你手中,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哪里哪里,師父切勿對弟子有誤會之心,我們還得齊心協(xié)力將最后一塊殘片弄到手。”
“這一塊最易獲得,只不過不能明面上進(jìn)行。”
“哪有這么麻煩,直接將那一家子殺光,不就沒人知道是我們所為了。”
“不妥,不妥!待為師想個萬全之策,以免留有隱患。”
聽他們這般說道,尹天成心中的震驚之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他以為青霜子之死是罪有應(yīng)得,哪知這師徒倆比青霜子更壞,僅憑說話的口氣就和禽獸無異。
尹天成不由暗道:“原來佛印殘片共有四塊,既然有三塊在他們手上,那我只需跟在后面,等他們悉數(shù)到手后再搶過來便完事了。”
眼見這兩個家伙不是好東西,尹天成才懶得和他們講什么江湖道義,準(zhǔn)備坐收漁翁之利了。
突然之間,尹天成聽到了熟悉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何方賊子?還不快滾出來!”葉玄真師徒倆同時驚聲發(fā)問。
“怎么,連本大王也敢罵,你們活膩了嗎?”
嬉笑聲中,陸吾步伐輕浮地走進(jìn)林來,在他們面前擺出了一個極其囂張的站姿。
“媽的,哪里來的毛賊,竟敢打劫老子!”
江虎見陸吾走動時所散發(fā)出來的元?dú)馐治⑷酰瑯幼訁s十分囂張。
他頓時怒火中燒,正想提刀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毛賊,卻被師父制止了。
葉玄真老奸巨滑,心知陸吾敢現(xiàn)身出來趁火打劫,肯定是看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
他并不擔(dān)心對付不了陸吾,只是怕徒弟辦事毛躁,反倒讓對方跑了將此事泄露出去。
所以葉玄真決定先穩(wěn)住對方,而后再見機(jī)行事。
只見他撫須說道:“老夫見這位小英雄骨格清秀,請問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一邊說一邊朝徒弟擠眉弄眼,江虎頓時會意,趁兩人說話之際悄然移動腳步,準(zhǔn)備抄到陸吾后面結(jié)果他的性命。
陸吾是捉弄別人的老手,豈能看不出這師徒倆耍的鬼花招。
可他表面上卻裝作不知似的,大大咧咧地說:“喂,你是什么眼神,居然連本大爺也不認(rèn)識?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大爺我就是打遍三界無敵手,號稱全宇宙第一的龍傲天!”
“龍傲天,我怎么沒聽過這個名字?”
一怔之后,葉玄真意識到對方用了假名,眉頭一皺間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假笑著說:“哦,原來是龍大俠,久仰久仰!這是老朽孝敬你的心意,請龍大俠拿去喝酒。”
他也不動,就把金子捏在手中,等著陸吾來拿。
只要陸吾敢上前來拿這錠黃金,葉玄真就當(dāng)場將他斃于掌下。
哪怕對方法術(shù)了得,自己一擊不中,江虎也能在后面及時補(bǔ)上一刀,讓這小子去見閻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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