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守仁傻眼,默默念著李東陽的詩,然后再想想自己的詩,他感覺自己的臉好疼啊,這到底是他作弊還是幫人作弊呢?
盧太傅緩緩品味,越品越有味道,梅雪爭艷的畫面躍然紙上,只能說寫的太好了,眼神不由投向謝守仁。
這位可是師承河東名儒范增為師,才華自然不俗,不知道兩位年輕俊杰撞到一起誰更勝一籌?
不止盧太傅這么想,其他人也同樣如此,目光火辣辣聚在謝守仁身上,可憐的李項全程陪跑,連多余的視線都沒收到幾束。
李項握著拳頭低下頭,眼底不時閃過惱怒的神色,一遍遍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會如此?明明他才是這次比試的主角,偏偏沒有人看向他。
李項內心吶喊,第一次懷疑靖國公是不是真的對他好?為什么謝守仁可以享受大家的聚焦,而他卻像個小丑似的。
靖國公對他說他生而高貴,難道謝守仁生而不高貴嗎?為什么謝守仁可以苦讀圣賢書,可以拜名師大儒習的文武藝,而他只要吃睡長?
想不通,不明白,李項站在謝守仁身邊,腦袋沉重的低下,眼底惱怒與疑惑交織,或許等他想明白時他就長大了。
李東陽笑嘻嘻的看著謝守仁,論作弊,李東陽不輸謝守仁,若是謝守仁拿不出相樣的詩詞,那可以宣布勝利了。
謝守仁的腦海在調整運轉,他知道之前準備的那首不是李東陽的對手,必須再寫一副新作,這可急壞了謝守仁。
時間飛逝,謝守仁急的額頭冒汗,突然他盯著盧太傅滿頭白發(fā),靈光一閃而過,張嘴道:
“華發(fā)蓋頭怎奈何,老翁老矣雪紛飛。年年春蠶吐絲盡,一腔忠誠報君恩。”
“你媽,這也是詩?”李東陽聽后忍不住怪叫,這是嘛玩意兒?這真是謝守仁之前想好的詩?別逗我好嗎!
滿堂嘩然,紛紛看向謝守仁,顯然這不是謝守仁的水平,他們打死也不相信這是謝守仁的水平。
謝守仁聽到李東陽的怪叫,突然驚覺自己好像失神說禿嚕嘴,把心里所思講了出來,問題是這詩還沒成熟啊。
雖然沒什么不好的意思,但是遣詞需要斟酌,若是好好的組織一下也是一首不錯的詩,畢竟是描寫一位大忠臣的詩句。
“這是你準備比試的詩?”杜長生終于找回失落的心神,開始為謝守仁找補,謝守仁連連搖頭。
“此詩并不成熟,不是在下拿出比試的詩詞。”謝守仁急道,若是這首詩流傳出去,他老師范增怕是會從河東殺過來滅了他,丟了師門的臉啊。
“切!”許俊才等年輕人露出鄙夷的神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都說出來了居然還能否認。
觀眾席的小姐姐們也是一陣失望,不是所有人都奔著李東陽來的,還有奔著謝守仁來的,只是此時看到謝守仁的表現,感覺好失望吧。
“哎呀呀,時間到了。”李東陽搖著玉扇怪叫,看著謝守仁笑的跟個小狐貍似的。
“李項,你可有詩句獻出。”謝守仁感覺臉疼,決定拉個墊背的,就算丟臉有人陪著也挺好,李項被問的臉色漲紅。
“哎喲歪,小項子,哥真沒想踩你,這是你的好表哥見不得你好,故意拉你出來擋箭呢。”李東陽一眼看穿謝守仁的小心思,繼續(xù)挑撥。
“你看看,你的好表哥好歹還寫出了一首詩,而你卻是一個字也沒有,這論丟臉面積,你一個頂仨啊。”
陰陽怪氣的話讓李項的臉更難看了,同時也暗暗恨上了謝守仁,盡管李東陽的話不好聽,有一點沒說錯,如果不是謝守仁跳出來,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好嗎!
“我,我認輸!”李項的眼珠子又紅了,低下頭推開人群跑了,他還是回院好好的躲起來吧,真的沒臉見人了。
謝守仁沉默,他是把李項推出來擋槍,只是沒想這到這小子心態(tài)如此脆弱,他這是里外不是人的節(jié)奏啊。
嚯哈哈,李東陽又得瑟上了,李項認輸后,謝守仁已經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兩人綁一塊也沒干過李東陽,實在沒臉待下去了。
“李世子,你莫要得勢不饒人,詩詞對仗不過是小道而已,打發(fā)無聊時間慣作消遣的小玩意兒,真要上了戰(zhàn)場,詩詞對仗可起不了半點作用,唯武力可比。”伍銘跳了出來。
伍銘本意是幫著謝守仁,只是說出的話未必起了助力,也有可能把臉丟的更大。
啪啪啪,一陣掌聲起,李東陽鼓掌點頭,笑嘻嘻說道:“說的有理,本世子認同,綠兄,哦,不對,是謝大公子,咱們就粗俗一點來場武斗如何?”
嘎嘎,李東陽心里的小人一陣狂笑,他最喜歡踩著仇人的臉在地上摩擦,那感覺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謝守仁瞪向伍銘,想滅了這貨,但是如果他不應戰(zhàn)又顯得自己心虛,這豈不是給了別人攻擊他的理由,應戰(zhàn)吧打的過嗎?
眼神掃向自己身后,能用的人真沒幾個,手下第一戰(zhàn)將敗給了大黑牛,第二戰(zhàn)將肖河還在醉生夢死中,估計不到明天是爬不起來。
“哎呀,無敵真寂寞啊。”李東陽伸開雙臂,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許俊才學著擺起,感覺真的好享受這種無敵的感覺。
張浩則是半瞇著眸子打量謝守仁,謝守仁今天的臉算是丟到家了,最重要的是他與李項的關系怕是生分嘍。
云王看向鎮(zhèn)國公,低聲道:“你這兒子比你強。”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種。”
鎮(zhèn)國公得意洋洋,那表情讓云王忍不住打擊他,云王指指李項離開的方向,小聲提醒道:“我記得好像李項也是你的種哦。”
一群烏鴉從鎮(zhèn)國公頭頂飛過,看著擠眉弄眼的云王,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好,能說李項不是他的種嗎?那豈不是自己往頭頂種草?
這草肯定是不能種滴,那關系到男人的尊嚴,就算李項再不成氣,也得咬牙忍下來!
看著鎮(zhèn)國公便秘的表情,云王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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