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大家吃的都心不在焉。
尤其是卓華，他本來已經認了，接受自己即將死去的命運，但是私下聽說顧歡曾用神秘的符篆救下陳微微后，再度燃燒起了對生的渴望。
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下，他在飯桌上基本沒吃，就只盯著顧歡去了。
飯后，他湊到顧歡身邊，悄悄地問：“大師，您那個符篆還有賣嗎？”
“不賣，就算賣，你也買不起啊。”顧歡還沒說話，他身旁的陳微微就跳出來。
“大叔，你要是還有，就再賣我一張吧。”陳微微說著，抱住顧歡的隔壁就撒起嬌。
“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出候雅的信息不是嗎？”顧歡淡笑，從陳微微懷里抽出手臂。隨即又認真地對卓華說：“明天我會陪著你，試試打斷索命微信的效果。”
“太謝謝大師了。”卓華喜笑顏開，連連彎腰。
隨后，幾個人在飯點門口相約每天聚會，接下來就散了。
顧歡則是找到附近的網吧。
這家網吧規模不小，看上去有四五十臺機器，也許是正值中午，網吧里居然見不到其他人。網管懶洋洋地給顧歡辦好了手續，就蒙頭蓋上衣服，睡起了午覺。
顧歡兩人找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打開電腦查詢候雅的信息
“大叔，一個死人，在網上還有痕跡留下嗎？”陳微微陪在身邊，有點不放心。
“暗網上應該是有的。”顧歡熟練地在網頁瀏覽器地址欄輸入一串數字。
在現實世界，他偶然間接觸過暗網，和里面的黑客組織打過交道。之前卓華等人的信息，就是從暗網中購買的。
這一次，他仍舊熟門熟路地來購買。
他將候雅的相關新聞報道和資料傳到暗網的中介處，沒過幾分鐘，對方就回復“查不到信息。”
“怎么回事？”顧歡心里一沉，就連暗網都沒有信息，那他自己去找，豈不是大海撈針。
“大叔，這怎么辦呀？”陳微微坐在旁邊，擔心地問。
“讓我想想。”顧歡右手手指才電腦桌上輕叩，過了兩分鐘，他突然道：“直接的信息查不到，但是過去的資料肯定有。”
“從圖書館里都能找到你們最后一屆學生的名單，望湖初中肯定有相應的檔案資料，或許這些材料是突破口。”顧歡眼睛一亮。
他說著，就將想法傳遞到網絡那頭的中介。
這次事情很順利，每過多久，電腦那邊就傳來了一份學籍信息。
“果然有，你們同學的學籍資料，記載了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的信息，我們可以按圖索驥，總能找到候雅的其他社會關系。”
顧歡開心地將信息向隨身帶的U盤中拷貝，同時也順便掃了一眼。
“原來候雅居然是孤兒？”他突然驚訝。
學籍檔案的信息很豐富，顧歡只是簡單看了看，就得到這么大的信息。想必完整下載后，能發覺更多的內容。
“難怪她那么孤僻，那這樣的話，能找到其他社會關系嗎？孤兒有沒有固定的住處，她被收養了嗎？”陳微微帶著一絲憐憫的情緒，湊近了問。
“我再來看看……”顧歡說著，移動鼠標。
這時，他突然發現鼠標被鎖死了。
與此同時，電腦顯示屏的畫面，也從下載提示轉變成了一副詭異的鏡子底圖。
純黑一片的屏幕，從上方開始，忽然滴下了血液。很快，鮮血就染紅了整塊顯示屏。
周圍的氣溫飛快降了下來，電腦屏幕也發出“滋滋”的聲響，滿屏的紅色畫面不斷閃爍。
“大……大叔……”陳微微緊緊地抓住顧歡的衣服，害怕地癱倒在寬大的沙發椅上。
“走！”顧歡當即立斷，猛地從電腦前站起來。
也就是這一刻，面前的電腦屏幕徹底黑掉，一張長發女鬼的頭像浮現出現，眼睛死死地盯著顧歡兩人。
“候雅……”顧歡愣住了，他一把抓住陳微微，拖著對方就要跑。
可等他再轉身一看，周圍的幾十臺電腦上，都各有一張候雅的臉，幾十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顧歡兩人，張著大嘴，發出無聲地嘲笑。
這還不算完，下一刻，那些鬼臉慢慢湊近電腦屏幕，好像要沖出來一般。
“啊！”陳微微終于忍不住，趴在顧歡的懷里尖叫起來。
“怎么了？”不遠處，正在午睡的網管被叫聲驚醒，不滿地站起來，高吼一聲。
瞬間，網吧的幾十臺電腦便又恢復了正常。
“不好意思，上網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顧歡心里長舒口氣，同時對著年輕的網管道歉。
“有問題也別叫啊，多嚇人。”網管罵罵咧咧地重新躺下。
顧歡也坐了下來，查看自己的電腦。
剛才在暗網上購買的資料，此刻已然不見了。
U盤也徹底毀壞，他急忙輸入暗網的地址，卻發現已經鏈接不上去了。
這暗網的地址，每隔段時間會按照某個規律重新生成，下次發放新網址還要到一周后，顯而易見，尋找候雅的線索就此中斷了。
顧歡生氣地捶了下電腦桌面，這個動作不禁牽扯到他胳膊上的傷口，痛得他忍不住“嘶”地一聲。
“大叔，現在可怎么辦？”陳微微說話時，都帶著一絲哭腔。“肯定是候雅搞的鬼，她不想我們查下去。”
“其實這也是好事，更確定了咱們的方向是對的。”顧歡沉著臉，他忽地站起來，態度堅定。“走，我們去實地查探。”
“可是大叔你下載的資料都沒有了啊。”陳微微下意識地跟著顧歡。
“剛才不是已經確定，候雅是孤兒嗎，本市只有一個孤兒院，肯定登記了她的相關信息，我們現在就去。”顧歡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隨后，他又停下腳步，打開自己的微信。
朋友圈里，每條他曾經發出去的內容下，都有少則十幾個、多則幾十個鬼頭像的點贊記錄。
“就是這樣，很快就會有鬼同學來找你了。然后就是候雅親自來，最后就是……”旁邊陳微微幽幽地說道。
“我會在鬼來之前，解決的。”顧歡將手機塞回口袋，大步離開了網吧。
他們背對網吧，都沒有發現，剛剛上過的那臺電腦，候雅的鬼臉又慢慢地浮現在屏幕上，盯著兩人的背影，目光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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