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那邊,裊裊婷婷的走過來一個人,只見她在人群中望了一眼,就朝著安樂的方向走了過來。
安樂也看到了她,忙揮手叫道:“愛柔這邊來,快點,金城要獻舞了。”
美眸流轉,宗愛柔的眼光投在了李俊的臉上。
她頓覺臉上泛起紅燒,連忙別過了眼神,徑直向著李裹兒走過來。
李裹兒是誰,嚴格說來,那也是情場老手了,別看年紀不大。
見宗愛柔終于來了,忙站起身子,把自己的位置挪開,硬拉著宗愛柔坐在了李俊的身邊。
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規矩,在李裹兒的眼里,基本上等于形同虛設。
宗愛柔連忙回絕:“公主殿下,愛柔還是坐到那邊去。”
李裹兒狡黠的雙眼在二人之間轉了這么一轉,笑道:“你快坐下吧,金城還要獻舞哩,再耽擱,我們都看不成了。”
盛情難卻,宗愛柔帶著緊繃的臉,勉強坐在了李俊的旁邊。
宗愛柔雖然心里尷尬,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卻并不討厭身旁的太子,也許是在她落座的那一刻,李俊就挪了挪身子,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大些,減少了宗愛柔的局促。
正是這個不經意的舉動,讓宗愛柔對他的印象有了一絲轉變。
如果說,女人的印象總是在細微點滴之中,一分一分的改變的話,那么,男子的觀念卻總是在忽上忽下的轉變之中悠蕩。
就在李俊看到宗愛柔的那一刻,他馬上認同了這樁婚事。
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感覺。
賴漢也能有好兒,說的就是宗楚客吧。
瞧他那一張橘皮老臉,也能生出這么水靈的娘子,簡直是生物學界的奇跡啊!
李俊搜刮肚腸,想給宗愛柔的美貌下一個定義。
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古文修為實在有限,只能求助于現代詞匯。
氧氣美女,對,就是這個詞。
宗愛柔下巴微翹,臉型圓潤,膚色如凝脂般白細,尤其是那一雙眼,更如空濛的雨色,透著朦朧的微光。
不錯,真不錯啊!
宗楚客要是早告訴他,他的女兒這樣美貌,李俊也不會做這樣多的心理斗爭了。
宗愛柔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從她淡漠的臉上,李俊找不到答案。
暫且放下這份閑心,前方,李奴奴已經開始起舞了。
閃轉騰挪,腳下如生根,長劍一揮,劍氣橫生。
身著男裝的李奴奴,扭動自己纖細的腰肢,將女子劍器舞的剛柔并濟,展現無遺。
李俊雖然無緣與公孫大娘相見,領略她一舞動京城的風采,可他相信,李奴奴的劍器舞,也足以堪稱是當世瑰寶。
他擎起酒盞,拿到嘴邊,卻在這時,長劍一指,挑到了李俊眼前。
在座眾人,皆是一驚。
唯有李俊不動如山,看著李奴奴爽朗的笑顏。
他將酒盞放在了劍上。
“謝太子!”
李俊得意的看著李奴奴接下來的表演,倒要看看,她要將這一盞酒如何處理。
只見,李奴奴并沒有帶著這盞酒繼續舞劍,而是微做后退步,來到了場地中央。
當著眾位貴戚的面,劍尖一跳。
頃刻間,酒花四濺,再一轉眼,酒盞就穩穩的拿在了李奴奴的手中。
她定定的看著李俊,鵝頸一揚,滿飲一盞酒。
她以這個動作結束了整場表演,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李俊自己也是由衷的贊嘆。
真大唐兒女多奇志啊!
接下來,就是各自分散的活動時間,趁著難得的聚會,一場場好戲,才正要開始上演。
一群閑閑無事的宮廷貴女,正圍繞在太平公主的身邊,陪著她說笑,爭奇斗艷,芬芳嫵媚,真是一幅動人美景。
太平公主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事。
比如這次的聚會,只局限于皇族貴戚,又是金城郡主李奴奴挑頭主辦的,貴女極多,她也就沒有帶著她那一摞的男賓出場。
非常有體統。
當然,也就是這個原因,才讓這些貴女有機會靠近太平,說幾句話。
李俊當然不知道太平的真實用意,他只是好奇,那太平公主的新寵,崔湜崔郎君跑到哪里去了。
按照他的人設,他應該時時刻刻跟在公主身邊,偽裝成一個文辭俱佳,溫潤俊秀的體貼男子。
這么重要的場合,怎么不見他的人影,這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礙于身份,他又不能去和太平八卦,詢問她為什么沒帶著崔湜過來,是不是公事太忙了。
李裹兒已經起身,急匆匆的跑走,目標不明,當然,李俊心里有譜,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她是一定會去騷擾武延宗的。
他們兩個會如何發展,現在的李俊可沒有工夫管,他還是先顧顧自己吧。
長圍這邊只剩下了他和宗愛柔,他是在等待時機,而宗愛柔則是想走卻走不了。
她的性子直,脾氣倔,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理性也是真的。
既然現在婚事已定,太子也希望和她談一談,那她也沒有退縮的道理,也許,互相坦誠些,還真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愛柔,我們不妨找個地方談談。”
宗愛柔面色一緊,這位太子怎么這般輕浮,剛一見面,第一句話,就直呼娘子的名姓,是不是不太妥當。
她板著臉,面對李俊,應道:“太子盡管吩咐,愛柔跟著就是了。”
這個密談的地點,李俊一早就看好了,前方正堂相連的兩串游廊中間,有一個耳房,三面都有遮擋,只要把簾子一打上,正是又安全又安靜的所在。
李俊在前,宗愛柔略落后一些,二人進入耳房,李俊低頭一看,耳房中居然已經放了一個炭火盆。
紅紅的炭頭,說明它燒的正旺。
這個李隆基,忒鬼了,想的還真周到。
二人在溫暖的房間里落座,李俊思忖,與宗愛柔說話,這個尺度要拿捏好。
既不能太過熱情,又不能太冷淡,把宗愛柔氣走。
還要保持一點太子的威嚴。正在他走腦子的時候,宗愛柔倒先說話了。
“愛柔恭賀太子凱旋。”
輕輕柔柔的嗓音,恰到好處的語調和表情,李俊從她的身上,真是一點錯都挑不出來,除了她是宗楚客的女兒之外。
李俊忙客氣道:“都是我分內之事。”
宗愛柔說完這句話,就閉緊了嘴巴,顯然她對今天的會面有自己的定位。
只要跟隨著李俊行事就可以了,她不打算做主動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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