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醒把賽寧保護在身后,拼命抵抗。
“你們是什么人!”
“誰派你們來的,崔泠還是崔湜?”
黑衣大漢人數眾多,陳醒顧著賽寧還要閃轉騰挪,很快就有些疲于應付。
“郎君,不必管我,快走啊!”
賽寧使勁的扭動身體,企圖甩開陳醒護住自己的手,黑衣大漢劈下一刀,陳醒橫刀抗住。
咬著牙說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卻又是一個身材粗短的黑衣人,從側面挑來一刀。
這一次,陳醒沒有能夠避開,刀刃直插他的左肋。
“呃呃呃……”
他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雙拳難敵四腳。
陳醒捂著傷口,單膝跪地。
黑衣大漢漸漸向他逼近。
“要死也讓我痛快點,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陳醒咆哮著,躲在他身后的賽寧覺得,他抓緊自己的手,力道正在逐漸減弱。
“你替誰辦事,我們就是誰的人。”
為首一個大漢總算開了口。
嘴角滲出鮮血,陳醒已經明了了。
“怎么樣,是我們給你個痛快,還是你自行了斷。”大漢威脅道。
“讓我死可以,先放她走!”他扯了扯賽寧,示意道。
“郎君,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死!”
“呵!”
“臭婆娘,快走吧!”黑衣大漢不屑的說道。
陳醒的眼中掠過一絲喜意,不論他今日是生是死,賽寧的命算是保住了。
“快走!別管我!”
“不,我不走!不論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要走就快點,否則就一起見閻王吧!”
幾個大漢已經面露不忿,顯然對這一對男女的磨蹭,十分不耐煩。
陳醒的傷口不斷淌著血,地面上都嫣紅一片。
大漢們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這一刻,賽寧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壯漢們已經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就在他們即將發出最后一擊,送這一對男女上天的時候,忽然黑沉的雪夜竟然亮堂了起來。
無數人影,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在火光照耀下,沖進了興藝坊。
一時之間,坊中男女幾乎都被驚動了起來。
興藝坊中也有不少不法之徒,盧靜章他們趕來的時候,時間匆忙,動靜鬧得很大。
這些惡徒紛紛逃竄,在坊中鬧出了好大的風波。
盧靜章也管不得許多,一進坊門就沿著東向,沖到了第二間宅院的門前。
但見,宅院的房門已經被踢破。
不好!
他馬上意識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陳醒危險了。
二話沒說,盧靜章立刻率領部下,沖進去救人。
而在他還沒有下馬的時候,一些反應迅速的內衛早就已經殺到了屋內。
轉瞬之間,黑衣殺手和大理寺內衛就扭打成了一團。
傷重的陳醒,漸漸不支。
歪在了賽寧的懷里。
“郎君,郎君堅持住!”
“有人來救我們了!”
賽寧不認識大理寺內衛,可也看出,后來的這一波和先前的那一波不是一路人。
“救命!”
“快來人啊!”
她在一片混亂中,拼命呼喊。
陳醒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賽寧用布條將他的傷口勉強包扎。
這時,在大理寺內衛的連續攻擊下,黑衣殺手漸漸現出頹勢。
好幾個人臉上的蒙布也掉落下來,無法再掩飾他們的面容。
內衛們并不認識他們,可想想也知道,必定是崔氏兄弟派來的人。
盧靜章姍姍來遲,一進屋門就沖到了陳醒的身邊。
眼看他重傷倒地,意識不清,連忙叫道:“你是旗官陳醒嗎?”
陳醒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賽寧趕忙幫著應道:“他就是陳醒。”
聚到盧靜章身邊的內衛,越來越多,他看著陳醒蒼白的面龐,停止了訊問。
“少卿,怎么辦?”一內衛問道。
“快去找個郎中,給他止血。救下了他,就什么事都清楚了!”
內衛趕緊執行命令,也沒有時間去尋什么妙手神醫了,就在興藝坊里尋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濟事的郎中,拉過來湊數。
今夜坊里打的如此熱鬧,老漢早就被嚇得丟了魂。
要不是內衛們把他硬拉過來,他根本連房門都不愿意出,哪里還會想來診病。
一見血淋淋的場面,就更是股顫如篩糠。
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背在身上的藥箱子,咣當一聲就落了地。
“還愣著干什么,趕快過來!”
郎中哆哆嗦嗦的撲過來,首先看到的就是陳醒身前的一灘血水。
肋下的創口已經被賽寧簡單包扎。
她的手法粗略,根本沒有起到多少止血的效果,血水還在稀稀拉拉的往下淌。
這時,門外的打斗漸漸止息,一部分內衛,將活著的黑衣殺手帶離,剩下的則收縮到屋內,保護盧靜章等人。
有人借來了溫熱的清水,經過簡單清洗,郎中長舒了一口氣,幸好,陳醒的傷口并不算很深。
“怎么樣,還可以救活嗎?”盧靜章焦急的問。
“使君別急,可以救!”
聽到這一句話,幾近瘋狂的賽寧才終于恢復了神志,她嫵媚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
在內衛的帶領下,她被帶離了現場,臨走之前,還不斷回望,生怕陳醒有一個閃失。
在內衛的不斷催促下,她才終于離開。
“快把他抬到床上去!”
這位郎中說的好聽點是個大夫,其實就是個行走江湖的游醫,正經醫術一般般,全靠各種偏方過活。
他打開藥箱,拿出各種祖傳藥粉,都是止血生肌的,一股腦的往傷口上撒。
藥效猛烈,連意識不清的陳醒都給疼醒了。
嘶嘶……
他發出痛苦的抽氣聲。
郎中手指一抖,又是一把藥粉倒在了他猙獰的傷口上。
哇哇哇……
這回可是貨真價實的叫喊了。
也預示著,陳醒確實是全醒了。
恍惚中,他感覺到是有人來營救他,睜開雙眼,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賽寧的生死。
“你放心,我已經讓人把她保護起來了。”
陳醒困難的點頭,眼前的青年,他并不認識。
只見那青年,面色和緩的說:“陳旗官,我是大理寺少卿盧靜章。”
當聽到這個名號,陳醒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于還是盼到這一天了。
比起被人滅口,他倒是更希望落到官府的手里。
哎,早知道是這個下場,就不必東躲西藏,直接投案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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