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衛從沒有經歷過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宗楚客的到來,將他們的全部熱情都調動起來。
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是既激動,又緊張,那種心情,就好像是自己也參與到了影響歷史進程的大事件中一樣。
他邁著大步,走進偏殿,據他所知,公主和太子妃都在里面休息。
他將情況向守門的侍衛簡單匯報,侍衛一聽宗楚客來了,立刻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見與不見,原本只有李俊才能做主,無奈,本尊不在,他們也不能把宗楚客打發走,如今,只能依靠太子妃本人的定奪了。
進入偏殿,兩重厚重的珠簾擋在中間的花墻上,外間沒有貴女們的身影,他高聲唱報,很快就有一個聘婷侍女出來迎接他,他打眼一看,這人認識,就是東宮的侍女雪青姐姐。
在雪青的帶領下,小侍衛進入了內殿,終于和太子妃見了面。
“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
他恭敬行禮,宗愛柔沒發話,李裹兒笑著說道:“行了,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你趕快說正經事,說完,我們還要下棋呢!”
兩人坐在一張胡床上,中間隔著個方桌。
方桌上擺著一副雙陸棋,在他進來之前,為了排解憂愁情緒,在李裹兒的鼓動下,兩人開始下棋。
這一盤還沒有決出勝負,他就來了。
小侍衛得到公主點撥,忙說出重點:“太子妃娘娘,宗尚書來了,他想見您。”
宗愛柔一愣:“我阿耶來了?”這是一個疑問句,她是對李裹兒說的。
“他來做什么?”對于此人,裹兒一向是很不客氣,并不會因為與愛柔交好,就改變態度。
愛柔搖搖頭,小侍衛看她們疑惑的樣子,連忙解釋一句。
“宗尚書已經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他好像對今日之事早有預感,是從府上徑直奔過來的。”
“太子妃娘娘,此事如何處置?”
宗愛柔有點猶豫,現在見了她老爹,是一定要把今早的事情解釋清楚的,可這些事情,如今還是朝廷秘聞的范疇,能不能說?
她有點拿不準,主要是害怕壞事。
這個時候,一向以果斷著稱的李裹兒卻幫她堅定了心意。
“當然要見,堂堂兵部尚書到此,總不能再把他請回去,就算你要擋,我看,他也不會聽。”
“可是,公主……”
“沒有可是,我還在這里呢,你怕什么!”她拍拍她的肩膀,給她鼓勁,小侍衛還沒走,他在等待太子妃的回話。
這還有什么可說的,既然公主也同意見,那就見,到底看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當街劫持她們。
到底還是親骨肉,宗楚客一見到愛柔就察覺到她手上有異。
卻一時沒有聲張,只向公主問安,而后詢問情況。
在他還沒進來之前,宗愛柔和李裹兒就達成了共識,對付她老爹,還是李裹兒出面比較好。
這樣顯得公平無私。
安樂公主為人,一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沒有熱鬧還愛好創造熱鬧的。在她繪聲繪色的講述下,當時的情景完全生動的展現在了宗楚客的眼前。
“宗尚書,不是我說,那妖人明顯就是沖著愛柔來的,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才讓我們受苦?”她睨著眼睛,語氣不善。
“愛柔,讓阿耶看看你的傷!”
李裹兒本來還想做出個威嚇的樣子,好好震懾一下這老漢,卻沒成想,當他聽完這故事,氣的好像要當場升天一般,他氣急敗壞的沖上來,拉開了愛柔的袖管。
見柔柔的皓腕上,青紫一片,頓時就眼冒綠光。
“混賬東西!”
“竟敢欺負到我女兒的頭上!”
“走,愛柔,跟阿耶去芙蓉園,我一定要向陛下稟報此事!”
他氣急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拽著愛柔的手,就往前沖,手勁大的,讓她的手腕再度疼痛起來。
嘶,嘶……
她痛苦的抽著氣:“阿耶,松手,太疼了。”
“好好,你先在這里歇著,阿耶自己去芙蓉園見陛下。”
“你去什么芙蓉園,太子已經去了!”
李裹兒從踏腳上蹦下來,瞪著宗楚客,在她的逼視下,老宗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宗尚書,之所以沒把這件事及時呈報給父皇,都是因為嫌犯在逃,線索不明朗。”
“俊哥已經向我承諾過了,只要給他兩個時辰調查此事,時間一到,他馬上把所有的證據,線索都呈到父皇面前,絕對不會欺瞞。”
“再者,愛柔遇險,太子還能不著急?這些人當街劫持太子妃,這也是在打太子的臉,他能不清楚?”
“請公主賜教,如若這般,依公主的意思,老臣應該怎么做?”
他重新使用敬語,終于找回了點理智,他還有更深層的憂慮,沒有說出來。
相較在座眾人,對于這個陰謀的真相,他才是最清楚的。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能將事實宣之于口。可他明白,一個人如果能對他的親人下手,待到功成,必定也會把魔爪伸向他。
今天,為他賣命,得不了好,不為他賣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宗楚客做出了選擇。
“阿耶,今日之事,是不是那人一手策劃的?”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隱瞞的,究竟是誰下的手,不是昭然若揭嗎?
愛柔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問道。
宗楚客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堂堂兵部尚書之女,現任太子妃,居然就被他們這樣欺負,就這態度,還想求合作,那人莫不是在發白日夢!
她想帶著愛柔趕去芙蓉園,向陛下討還公道。
可看看女兒的臉色,滿眼的擔憂,無奈,終究還是放棄了。
“好吧,我聽你們的。”
“不過,如果我發現晚間陛下回鑾,太子殿下并沒有呈報此事,那我就不能保密了。”
“宗尚書,你放心,俊哥肯定會說的,恐怕,現在他都已經到芙蓉園了。”
拋開上午的險情,對前朝政治并不太敏感的李裹兒,剛剛聽懂了一句話。
混賬東西!
這可不是一句自問自答的話,宗楚客是有所指的。
棋局只能放到一邊,她端坐到胡床上,眼看著宗愛柔在輕撫著老爹的脊背,幫他平復心緒。
等到老家伙確實是平靜下來了,她才扔出了自己的問題。
“宗尚書,混賬東西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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