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曼秋已婷婷十八余,自是聽得懂他那話里的曖昧信息,微微紅著臉,怒視他一眼道:“此破瓜并非你想象的那么齷鹺,是指女子十六歲,因為古代的瓜字像兩個八合在一起,因此古人說的破瓜是指姑娘十六歲!”
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真的是有些無恥了,竟然跟心中女神說這樣齷鹺的字眼,蛋兒嘿嘿一笑,一只手伸進口袋里,緊緊握著那塊玉玨,又問:“你喜歡這玉玨么?要不我送給你!”
曼秋當即哈哈大笑,臉上紅潮翻涌,撲簌著迷人的大眼睛指著他道:“蛋兒你真會開玩笑,我們趙教授尋這玉玨尋了幾十年,都沒有任何線索,現在把這個研究課題交給了我,我剛剛按照教授的描述畫出玉玨的模樣,你的地攤上該不會也有這個玩意兒吧?”
“曼秋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有!”蛋兒有一種沖動,干脆把那玉玨獻給曼秋算了,為了曼秋,發財的機會完全可以放棄,那豹子和三千北府兵的命又與他何干?正自要掏出來,便聽到里面傳來一個尖厲的女人聲音:“曼秋快把窗戶關上,你現在是大學生了,怎么可以跟一個小販聊得那么火熱,得注意形象,注意階層區別!”
話音剛落,便看到一個滿臉橫肉,肥胖無比,擼著袖子沾著油膩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鄙夷不屑的盯著蛋兒道:“蛋兒啊,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去擺地攤吧,莫影響我家曼秋搞學術研究!”
謝蛋兒的手哆嗦了一下,松開那玉玨,尷尬道:“阿姨,我和曼秋隨便聊兩句呢,我這就走!”蛋兒十分不舍的離開曼秋的窗臺,他害怕曼秋她娘,感覺她那白多黑少的眼睛里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當人看過。
“呸!”見他走遠,曼秋媽媽唾了一口,撇嘴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職業,竟敢打我家曼秋的主意!”
曼秋的娘其實也不是什么高端階層,原本也只是一個超市里面的促銷員,否則也不會與謝蛋兒這樣的社會底層做鄰居,但是她嘴毒,常常罵得街坊鄰居不敢還嘴,又喜歡自以為是,認為曼秋一定可以帶領她脫離社會底層,因此她也成為這排低矮民居里的精英,這也是中國婦女最大的一個特點,身在最底層中,卻總是看不起最底層的蒼生,曼秋的刁鉆刻薄就是學了她媽的。
蛋兒一大早就被人奚落,心里自然不甘,懷揣著一袋子東晉銅錢,暗自罵道:等老子將這些古董都換成錢,非用這錢砸死你不可,敢小看老子!
他沿著街道默默的走著,不久便到了縣博物館,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便見一個老頭子正在那里搗鼓著一些破磚爛瓦,看樣子必定是一個磚家,遂嬉笑上前:“師傅,這里可以鑒定文物么?”
那老頭轉過身,將眼鏡往下拉了拉,瞇著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謝蛋兒,不屑道:“小伙子,你有何文物?”
謝蛋兒拍了拍脹鼓鼓的口袋,環顧四周低聲道:“我……我有一些古錢幣,想咨詢一下可以換多少錢!”
“是嗎?道光的還是光緒的?”磚家顯然不將他放在眼里,譏諷道:“這些銅錢都不值錢,你還是回去吧!”
謝蛋兒急了,嘩啦啦一把就將那幾十枚銅錢掏出來散在桌子上,大聲道:“我這是東晉的!”
磚家見此情形,臉色一白,目光呆呆的盯著桌上那堆泛著幽光的銅錢,收藏界的人都知道,宋朝以前的古幣相當的少,莫要說是東晉了,因為晉室最初是不鑄錢的,用的都是前朝的錢,如漢之五銖錢,魏之五銖錢,晉室東渡之后,又多用孫氏舊錢,沈郎錢,西晉的時候北方和西部的一些地方一度廢錢,用布匹或谷物做貨幣,東晉的時候也有谷帛替代錢幣之論,總的說來,晉朝官方鑄錢是很不積極的,而唯一一次鑄錢就是東晉孝武帝,他登基后,為了掌控國家經濟命脈,想學秦始皇天下統一貨幣,鑄造了大量銅錢,但是在百姓生活中用得甚少,基本是在官僚士大夫階層流通,孝武帝駕崩,近乎絕跡。這小子一下拿了幾十枚銅錢過來,竟然說是東晉的,不是瘋子便是傻子。
待他走近一看,不由得渾身哆嗦了一下,臉色更是蒼白,這些古錢幣是他從未見識過的東西,那上面清晰的寫著太元通寶,背面是晉孝武帝三年造,似是與書上記載的一樣。便拿起一枚,細細觀賞。
“怎么樣?這是我打麻將親自從東晉軍士手中贏過來的!”謝蛋兒見他神情呆滯,低聲問道。
那磚家聞此一說,丟下手中銅錢搖了搖頭,呵斥道:“你這個瘋子!那這這破玩意兒來揶揄老夫!”
蛋兒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劉瞎子那樣的半仙都不相信他穿越了,何況這些唯物主義的磚家?慌忙改口道:“嘿嘿,開玩笑,開玩笑的,其實這些都是從我家廚房的地下面挖出來的!”
那磚家半信半疑,又拿了起來慢慢觀看,鼓搗了半天,又是放大鏡,又是顯微鏡,吹敲捶看,查閱資料,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了,急得謝蛋兒茫然無措,卻也不敢打攪,只有在一邊靜靜的等著他。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磚家終于放下手中銅錢,摘掉鼻梁上的老花鏡,不無感慨的點頭道:“這銅錢的做工真是一絕!”
老子終于要發財了,蛋兒聽到他如此一說,感覺有戲,幾乎跳了起來,嘿嘿道:“師傅,怎么樣,我這些東晉古錢幣可以換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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