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有解藥?老子這回死定了!”蛋兒氣憤的盯著那珠簾,真想上前去痛揍她一頓,卻又不好邁出最后一步。
少家主卻是咯咯笑道:“乖孫兒,你再走一步看看!”
“你想害死我?”蛋兒怒道。
“誰想害你了,你這笨蛋,我方才給你吃的不過是一顆普通的糖丸,看把你嚇得那模樣兒,真是笑死我了!”少家主捂嘴道。
“糖丸!?你又想騙我?等我再走一步,就嗚呼哀哉了!”蛋兒不敢信她,畢竟這性命是自己的。
“走不走隨你便,我才看得管你呢!要不你就在這里站一輩子!”少家主撅嘴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不會真要害我吧!?”蛋兒還是不信,一只腳微微動了一下,卻是感覺有千鈞重。
少家主嬉笑道:“放心吧,婆婆是不會害自己的孫兒的!”
蛋兒還是沒有勇氣,又轉(zhuǎn)而問錢伯:“錢伯,她給我的真的是糖丸?!”
錢伯臉色有些猶豫,皺著眉道:“公子還是相信少家主吧,我們少家主從不騙人!想必剛才是跟公子開玩笑的。”
好,死就死,老子也不可能呆在這里一輩子不動,蛋兒想了想,不得不選擇相信她,于是緩緩的抬起了腳,快要放下時,又怯怯的問道:“婆婆,你果真不是騙我的!”
“嗯嗯……”少家主一個勁的笑著,點了點頭。
“啊……”蛋兒大叫一聲,閉著眼睛猛的將腳放到地上,咦!老子真的沒死!看來那真是一顆糖丸,蛋兒不禁跳了起來,連續(xù)跳了三次,感覺無礙,當(dāng)覺得才是真的,便指著少家主罵道:“你這可惡的老太婆,騙得老子好苦!”
“你還敢罵我?”少家主怒眼一橫:“我可真的要喂你忘魂七步散了!”
“唔……”蛋兒慌忙捂住嘴巴,生怕她又彈一顆藥丸出來,只逗得少家主哈哈大笑。
錢伯抹了一把頭上冷汗,低聲道:“少家主,你連老奴也騙過了!”
“錢伯,你不覺得逗我的孫兒挺好玩的么?”少家主沉了一口氣,又吩咐道:“你去取棋盤出來,我倒要看看我這孫兒能不能闖過第三關(guān)。”
“是。”錢伯又走進(jìn)書房。
蛋兒心想,這回完了,說到下棋,自己除了對軍旗和跳子棋略有研究外,其他的棋都是一竅不通,這如果要自己下棋,那不死定了?
正自緊張著,錢伯拿著一副象牙制作的圍棋走了出來,又在蛋兒面前擺放了一張四方桌子,攤開棋盤便在上面擺設(shè)黑白棋子。
少家主笑道:“今日就不對弈了,我們來破一個殘局,這殘局是家父十五年前從漠北一高人手中得到,至今不得破解之法,你若能解,便算過關(guān)。”
“這也太不公平了,你們兩代人十五年都無法破解的棋局,卻要我這個外行來破局?”蛋兒反對道:“不如我們來下一盤五子棋如何?”
“撲哧……”少家主又是一笑:“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我聚雅軒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想要得到我們的鎮(zhèn)店之寶,詩、酒、琴、棋,一樣不能少。”
“規(guī)矩是人定的,改變一下又如何?要不我們下軍旗如何?我教你一種好玩的棋。”蛋兒說道。
“休要啰嗦,殘局已擺好,請下吧!”少家主指了指棋盤。
蛋兒無奈,瞟了一眼那棋局,感覺黑白棋子星羅棋布,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門道,便開始閑扯道:“婆婆你剛來說這殘局是從何而來?”
“十五年前,家父在漠北尋玉,遇一老者,白首皓發(fā),據(jù)說是修道之人,已是渡劫后期,只是這個棋局困擾了他一輩子,終不能解,家父也是圍棋圣手,卻苦苦研究了十五年都未尋到破綻。”少家主淡淡的說道。
“哦,那再請問一下,這個殘局叫什么名字?”蛋兒又問。
“珍瓏棋局。”少家主得意道:“這名字還是家父給取的,十分的形象!”
蛋兒猛的一震,娘的,老子又不是虛竹那傻和尚,怎么也遇到這珍瓏棋局了?看來真是天助我也,天龍八部老子看了三遍,對珍瓏棋局尤為記憶猶新,破這殘局的關(guān)鍵就是以退為進(jìn),隨后就是海闊天空萬馬縱橫,便又笑問道:“婆婆你可否出來,告訴我這殘局的死眼在何處?”
“你是棋盲?連死眼都找不到?”少家主搖頭的指了指棋盤上的一個空格子。
“我怎么會不知道,考考你而已。”蛋兒知道了死眼,便有了這底氣,又扯道:“棋如人生,其實沒有勝負(fù),有的只是那一個生命的過程,世事如棋局,善弈不如善觀,不著者方是高手,更無成敗得失可言。”
“廢話真多,你下還是不下?”少家主催道。
蛋兒輕輕笑了一聲:“二位不要小看了我,我雖是不是什么圣手,但是破這殘局還是綽綽有余。”
“好大的口氣!”錢伯站在一邊不屑的說道。
蛋兒隨即用拇指和食指抓起一刻黑子,又道:“我謝蛋兒從不吹牛,且看我如何破它。”
“小伙子,圍棋是高雅的,具有靈性,你如此捏棋,顯得有點褻瀆!”錢伯輕蔑的說道,又用中指和食指尖優(yōu)雅的夾起一顆棋子,中指在上,食指在下輕輕的落在方桌上,原來他的嫌棄蛋兒根本不懂棋道,連最起碼握棋姿勢都不對。
蛋兒嬉笑道:“好看的不一定好用,我就用這一俗套教你如何破解這迷局。千軍萬馬,你死我傷,為何一定要廝殺前行?你看這邊腳還有如此大的空間,何必在中原殺得兩敗俱傷?當(dāng)年漢高祖如果一直在關(guān)中與項羽爭霸,而不去漢中修養(yǎng)調(diào)理,恐怕不會有大漢四百年江山。因此,要破此局,必先置于死地而后生,退一步示弱,待對方兵馬疲憊,另圖東山再起。”
說罷,便將手中棋子落在剛才少家主指示過的那個死眼里,錢伯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慢慢的將被吃的黑子從棋盤里拿了出來,對著少家主道:“少家主,我看這人根本不懂什么奕棋之道,他竟然首子就自殺。”
“錢伯莫要說話!”少家主又掀開了珠簾立了起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棋盤。
錢伯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不禁愕然,臉色漸漸鐵青起來,逐漸方寸大亂,心驚肉跳,感覺這殘局竟是異常恐怖。蛋兒的那一死眼落子之后,取出了眾多黑子,竟然讓剛剛被圍困的黑子騰出了一大片地方,棋勢迅速扭轉(zhuǎn)過來,竟使得白子無從下子,以前緊緊相扣膠著不下的雙方,因一環(huán)自殺而連接不上,無論白棋子落何處,都會陷自己于絕境,成敗竟在一子之間,勝負(fù)已分。
少家主鐵青的臉忽又轉(zhuǎn)白,緊緊的凝視著棋盤,仿佛這廝殺了十五年的戰(zhàn)場已戛然而止,當(dāng)年的金戈鐵馬已黯然無聲,最后竟然欣喜若狂,伸手就要取下自己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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