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秦玉珩不回答，繼續自言：“你知道嗎？靈兒是帝師的靈寵。靈寵代表什么？代表生死都是別人的，她沒有自由！她就像是別人的寵物！你如果愛她，就斗過寒傾瀾，將她解救出來！”
“什么？她是寒傾瀾的靈寵？”秦玉珩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下。痛！
這些日子他終于想明白了，原來他愛她！瘋狂得愛她！
他清楚記得她獨戰群狼的英姿颯爽，她背著他沖出火海的勇敢，她分析案件的沉靜，她為他翻案時的堅定。還有那一夜他要殺她時，她所流下的眼淚！
白氏對視著他的雙眼，道：“所以，不管靈兒有沒有傷害過二小姐，我都愿意顯出妖元救她！”
秦玉珩一怔，吃驚得問道：“你，你也是妖？狐妖？”
“對，我也是狐妖。”白氏的聲音很平靜，她緊了緊他的手腕，低聲又道：“我的妖元雖然早已傷痕累累，但它做藥引的作用綽綽有余。”
秦玉珩的內心五谷雜味，居然搖了搖頭道：“不，本王不能這么做……”
白氏松開了他的手，淡淡道：“五王爺，靈兒真的很善良，甚至善良得有些傻氣，請你以后一定要相信她。”
言畢，她閉上了眼，準備逼出自己的妖元。
“不，不行！停下！”秦玉珩突然沖她一喊，又扯了扯她的手臂。
“五王爺！你這是做什么？”白氏不解得看著他，眸光閃動著疑惑。
秦玉珩說了一句連自己都想不到的話：“你不能死！否則她會恨我一輩子的！”
“她不會知道的！”白氏看著他，笑容帶著一抹慈愛：“你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本來就活不長了。只要你以后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一點委屈。”
“伯母……”秦玉珩輕喚一聲，聲音微顫。
白氏一愣，隨后笑容綻放，眼眶微濕：“好，好！既然你喚我伯母，那我死而無憾了！”
她又從衣側取出一枚鳳凰形狀的戒指塞到了他的手里：“這枚戒指，你替我交到她手里，就當我給她的陪嫁物。”
鳳凰造型很精致，戒身散發著瑩瑩光澤，不是金屬光澤，而是一種似流水光芒。
“好，我會交到她的手里。”秦玉珩將戒指收到了衣側。
白氏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這輩子她活夠了，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靈兒，她想再見她一面，再聽她喚她一聲娘……
一顆碩大的光芒球體從她的天靈蓋升起，它的亮度就如同星辰，通體剔透，呈淡粉色。
她是三尾狐妖，會媚蠱，可她從未對任何人施展過！
所以，這三尾妖狐的妖元雖然很快消散，但只要再半個月內，它依舊可以替楚月心恢復容顏。
秦玉珩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竟在她面前跪下，對著她磕了一個頭：“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一定會殺了寒傾瀾，讓她恢復自由身！”
夜色微涼，秦玉珩獨自走在回王府的路上。白氏死在他面前，若是靈兒知道了，會不會恨他？
“五王爺！”空中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似遠非遠，似近非近。
“誰？”秦玉珩警覺，手掌已握住了腰中劍柄。
“五王爺，用一顆廢了的妖元是恢復不了容貌的。還需要一樣東西補，那就是狐妖的新鮮血液三碗。”聲音再次傳來。
秦玉珩看向四周，長劍已拔出，冷聲問道：“誰！你究竟是誰？”
“信不信由你嘍……”那聲音還參雜著笑聲，很快就徹底消失了。
秦玉珩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取血而已，靈兒一定愿意救她姐姐。
只要心兒徹底恢復容貌，他一定會好好補償靈兒！
翌日清晨，楚眉靈一到紫鷹閣門口就聞到了惡臭，她捏著鼻子走了進去。
桑離正沉著臉色坐在正廳的獵鷹王椅子上，他見楚眉靈要走近她，立即阻止：“停！不要過來！”
楚眉靈見他臉色發黑，就停下了腳步，但是石清泉怎么在他身后捶背，還一臉的心甘情愿？
他不是最恨桑離了嗎？
“老大，阿離讓你停下來。”石清泉抬頭看一眼楚眉靈，翹著蘭花指又指了指她的腳邊，“再走，再走我就不高興了！”
楚眉靈的腳步一停，猛地抬頭，她，她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小泉子叫桑離“阿離”？
“閉嘴！”桑離偏頭對他一喝，一臉的嫌棄。
“哦！”石清泉乖乖得點了點頭，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又湊到他耳邊柔聲問道：“阿離，你還有哪里不舒服，我替你捏捏。”
“我屁股癢，你給我捏捏成不？”桑離斜了他一眼，隨后對他揮了揮手：“滾滾滾！給我滾去沏杯茶！”
待到石清泉走遠了，楚眉靈就聽到紫瑾嚴狂笑出聲，笑得前俯后仰。
“師父，為啥，為啥小泉子叫你，阿，阿離？”楚眉靈張大了嘴巴，久久沒合上。
“因為，因為……噗！”紫瑾嚴還沒說出原因，再次忍不住拍著大腿狂笑：“因為他中了落花蠱，你認為你師父會愛上他嗎？所以小泉子這輩子都不可能解蠱了……”
小泉子中了落花蠱？啊哈哈哈！楚眉靈差點笑出聲，但生生憋了進去。
桑離氣得七竅生煙，猛拍扶柄，“還不是你這個臭丫頭！你說，你是不是忘了給凌屠夫下藥？昂？你的腦子呢？下次再下手有多難知道嗎？”
楚眉靈看著他一步步走近自己，不由得皺眉，因為一股屎臭味撲面迎來。
桑離見她倒退兩步，怒火更甚，雙眼簡直要噴火，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還嫌棄我了？說！昨夜你是不是和凌屠夫合伙戲弄為師？你個沒良心的臭丫頭！”
“噗，啊哈哈哈！原來昨夜被噴了一身屎尿的三個蠢蛋是你們！”楚眉靈直接笑噴，忘了顧及正在怒火中的桑離。
“你，你！好！”桑離一氣之下，重重甩袖，左后張望了一下，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紫瑾嚴很直覺得將一根棍子遞了上來，幽幽道：“桑公公，你讓我準備的棍子！”“好你個紫瑾嚴，居然出賣我！”楚眉靈來不及怒罵，就捂著屁股開始逃：“師父，手下留情，我不知道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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