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葉冷秋淡淡然笑道:“誰告訴你他們很相信了,他們一直不信我的話好不好。我都不知道和他們說了幾次,我出身微末,因緣際會之下,才接了軒轅門傳人這個燙手山芋的。他們死活就是不信,我能有什么辦法。說起來也怪我那師尊,沒事讓我一個小家丁擔上這么重的責任做什么。累啊,要不把這位置給你們姬家如何。”
葉冷秋的話很隨意,有點像在開玩笑。只是聽到姬重耳朵里,卻尤如雷擊。這些話里面,別的且不說,那家丁兩字卻是極為關鍵。他們此次之所以敢于發難,原因不無乎兩個。一是葉冷秋的出身,也就是這個家丁身份,二個就是火麟洞。但此時,葉冷秋卻相當大方的主動承認了自己家丁的出身。并且,看他那神情,似乎毫不在意。而且,更重要的是,還主動提起。這說明,葉冷秋極可能已經猜出了他們的謀算。
以葉冷秋的精明,既然已經猜出來了,必然會想出一些應對之法。從葉冷秋和他仨老婆,臉上滿滿自信的表情來看,恐怕真就是這樣。也就是說這次他們姬家藉以向葉冷秋發難的兩把利刃,這可能還沒動用了,就先廢了一把。想到這,姬重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
姬番的反應比姬重慢了半拍,但他從弟弟的表情之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變化。他的臉色瞬間也有些難看了。而隱修三位魁首,此時卻是互視一眼,臉上滿是若有所思的模樣。姬家兄弟說實話,心機修煉的還差太多了,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隱修三大魁首可是人精,立刻從中讀出了些什么。隨即龍傲天,眼睛一亮,目光轉到葉冷秋身上,然后又看向自家女兒,嘴角滑過一絲笑意。
“拿葉小子的出身說事么?姬家的人,也真是不成氣候,就會在這些小鼻子小眼睛上打轉轉。我還當以為,他們有什么了不得的可以攻訐葉小子的東西了。”龍傲天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對姬家人嗤之以鼻。
“怎么不說話了,你們不是想要相難于我,這才特意把我們還有隱修三位魁首召喚到此處來的。有什么話,有什么人證物證的,都擺出來吧。別浪費時間了,我洗耳恭聽就是了。”葉冷秋有些慵懶的半靠在太師椅上喃喃說道。
“你,你知道我們找你要問什么事”姬番看葉冷秋那副老神在在的情形,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就是查出了我出身凌家的事么。你們把凌家那么些老人帶走,不就為了這事么。不過,說實話,你們做這些事,完全是無用功。確實凌家那些老人,都曾見過少年時的我。只是,你們卻忘了一件事,我離開凌家之時,年紀尚幼,模樣也未曾長開,與現在大不相同。俗語不是有那么句話么:女大十八變,我雖是男子,道理卻是一樣的。如果我真要矢口否認,他們根本沒法指證于我。”葉冷秋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施施然的說道。
姬家兄弟聽到這些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原來他們所倚仗攻訐利器,葉冷秋真的一早就猜到了。甚至于,連他們準備的人證,葉大少主也早在算計之類。只是,他似乎對此并不在乎。
“混小子,你,你這些話是什么意思?”龍傲天雖然早就猜到葉冷秋的出身應該不高,否則也不會叫姬家人拿住把柄了。但顯然,此時葉冷秋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還是叫他相當吃了一驚。
“其實也沒什么,也就是我的出身問題了。其實,我就出身于益州滄南郡之內。在幾年前,一直都是滄南郡凌家的小家丁。曉曉,丫頭和我是一起長大的。只不過,當時丫頭是凌家的大小姐,我和曉曉則一個是家丁,一個是丫環罷了。”葉冷秋還是之前那副淡然的神情。
“什么,你出身于凌家,是凌家的家丁?”龍傲天這次還真是相當意外了,他眉頭一擰,心思千轉,驀地把目光投向了龍雨晴。
龍雨晴知道自己父親在想什么,淡淡一笑說道:“葉郎早已把這件事,告訴過我了。只是,我覺得這事也不是什么打緊,沒必要特意去提起,父親您也沒問,我自然也就沒說了。”
龍傲天神情微舒。龍雨晴說這事不打緊,龍傲天自然是不會認同的,要是不打緊,姬家的人也不可能以此為攻訐的借口,向葉冷秋發難了。但他從龍雨晴的臉上,也看得出來,此事她應該早就知道了。至于為什么不說出來,應該是不想平添麻煩。畢竟家丁的身份,實在太低賤了。葉冷秋自己或許不以為意,但人修高層卻肯定會在意。要他們由聽命一個家丁驅策,以他們自以為尊貴的身份來說,心里要不隔應,那才叫奇怪了。
“英雄不問出處,世家公子也罷,家丁仆傭也好,只是一個身份。關鍵還是看能不能給人修正道帶來福祉,就這一點而言,葉小子這個人修少主的身份是完全合格的。”龍傲天調整了一下情緒,淡淡然說道。在這個時候,如果他不站出來替葉冷秋說幾句話,回頭龍雨晴要是埋怨他,那才有古怪了。他確實是存了看戲的心思過來的,那才最符合他們純陽宮的利益。但不管怎么說,葉冷秋還是他的女婿。要是連點偏向都沒有,那就太不合情理了。
“那是你女婿,你自然是為他說話了。”姬番聽到此語,當即脫口而出言道。
“呵呵,姬二族長此言倒也有點道理。親親相隱么,本座這做老丈人,確實不方便太多置評。只是,就事論事,你覺得換了一個人,有誰能比這混小子做的更好么。”龍傲天兩手一攤,泰然自若的說了一句。而后,身子往后一靠,自顧的品著茶,不再多說了。
“龍兄所言甚是。漢高祖出身亭長,一樣開創漢朝四百年基業。傅說,百里奚要么是刑徒,要么是奴隸,一樣可以安邦定國。葉少主雖起于微末,卻是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一改人修正道傾頹之勢。有如此功績,其出身再差,又有何關系。”獨孤云此時卻不假思索的,給龍傲天送來助攻。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修正道時值存亡危急之秋,還講究個屁的出身來歷。姬家兩位族長,你特意把我們請來,不會就為了這種小事吧。”葛于淵隨即也很不屑的言道了。
姬家兄弟聽到三人這番言語,有吐血三升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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