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沉思兩秒,隨后說道,“若真是咒術的話,老太爺已經遭到了報應,而劉水根是被鯉魚精打死的,現在鯉魚精已經死了,這種咒術的效果不會還會往下延續吧?”
江夏臉色有些難看,沉聲說道,“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很快就會有定論。”
說話間,他的目光瞟向了院子中間的棺材,二大爺拉著我們兩個在這里說話時,其他人安放好了劉老大的尸體,就去吃飯了,這會院子里空蕩蕩的,中間擺放的棺材格外顯眼。
江夏朝前走了幾步,指著棺材對我們說道,“如果劉水根的尸體沒有發生病變,那你們劉家日后便可高枕無憂,可若是他的尸體,也像當年的老爺子一樣,變成了怪物,那這事就麻煩了。”
二大爺憂心忡忡的走了過去,手扒在棺材邊上,朝著里邊看了一眼,眼中盡是擔憂。
“若是如此的話,二大爺,你若真想解決你們劉家眼下的困難,恐怕劉水根的尸體現在還不能下葬。”我擋在了二大爺生前,篤定的對他說道。
二大爺愣了下,目光游離,低著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拿著拐杖,重重地朝著地面上杵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謝大師了,可若是水根的尸體,真的像我爹那樣變成了怪物,放在我家里恐怕不太合適,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那我們”
我擺了兩下手,對他說道,“二大爺不用擔心,你們劉家上下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按照原先商定好的那樣,把人埋了,反正現在你們家的祖墳里全部都空著,先把棺材埋進去做做樣子好了,省得其他村民胡亂猜測。”
二大爺立馬同意了我的意見,之后二柱子便過來叫我們一同去吃飯,二柱子他娘,端著盛好的兩碗飯,分別遞給我和江夏,我倆隨意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墻邊吃飯,灶臺邊兒上,二大爺身邊圍著一群人。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有人時不時朝著墻邊朝我和江夏看上兩眼,二大爺應該是在和家里的人商量之前我們說的事情。
停了一會兒,我和江夏剛把晚飯吃完,二柱子過來收碗筷,我們把碗筷交給他之后,他卻并沒有立即著急離開,反而是蹲下小聲的問我說,“謝大師,你真的能把我們家里那個什么詛咒給化解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殷切的看著我,好像急于想要從我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但是這種咒術我從未接觸過,或許知道一些,目前我們也不知道,劉水根的尸體會不會變成怪物?也不知道那種咒術不會往下一輩的人身上延續。
所以我并沒有給二柱子想要的答案,只是告訴他說,“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們還要再觀察,即便你大伯的尸體真的發生了變化,我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能把這有助化解掉,只能說盡力而為。”
聽我這么說,二柱子十分失落,甚至一度哽咽,哀求著我說的道,“謝大師,若是那什么詛咒真的在我家人身上一輩一輩的延續下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呀,因為當年的事兒,我太爺我大伯都死了,你看每一輩死的都是長子,到了我這一輩兒,我又是長子,你說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呀?”
我沒想到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不由得嗤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其實在我看來,那詛咒往下延續的可能性并不大,即便詛咒真的還存在,你放心,我也會盡力救你的。”
二柱子喜極而泣,拱著手朝我連連作揖,嘻嘻笑笑的拿著碗筷跑開了。
我和二柱子說話的功夫,江夏站在墻邊,手指上停著一只烏鴉,二柱子跑開之后,江夏把烏鴉放開,走過來告訴我說,沈逸之現在在我們家里。
估摸著是閻滅,在給他傳信,于是我便問他,沈逸之有沒有說找我什么事。
江夏搖頭說道,“這個不清楚,他只說他在家里等我們回去,讓我們先辦事,不用管他。”
我立馬又問他,“那晚晴呢,晚晴和他一起來的?”
江夏微微皺眉,朝我搖了搖頭,“晚晴姑娘沒有跟來。”
我不禁有些失落,不過細想下來,也的確是我癡心妄想了,當初在沈家時,沈家的那個老頭,可是明著說了,我要留下也行,但一年只許晚晴見我一次。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先等著吧,還以為晚晴來找我了呢。”我蔫頭蔫腦的擺了擺手,江夏在我身后,輕笑一聲。
我坐回椅子上,向江夏打聽關于咒術的事。
江夏看我對于咒術一無所知,好像有些驚訝。
“我之前還以為,這東西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上次斗法大會時,我看你和牧野來的人很熟悉。”
我腦子里靈光一閃,怎么把這茬事給忘了,牧野部落的人,是古代巫術部落流傳下來的后人,從古至今,巫術和咒術向來同屬一支。
只可惜,當時見到林岳時,沒有向他多打聽打聽,這會兒用到了,反倒是一無所知。
江夏看我這樣子,只在一旁安慰我,“現在也不用著急,或許真像你想的那樣,詛咒并沒有往下一輩的人身上延續,要是的話這事兒就好解決了,即便是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我立馬叫閻滅回去,查查關于這方面的資料。”
天下的術,無不有可解之法,無論是什么樣的法術,都不是無懈可擊的,都能夠找得到破解之法。
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坦蕩了許多,要是換成以前的我,劉家二大爺拜托我的事,恐怕我會一口拒絕,畢竟關于咒術的范疇,我一點也不了解,也從未接觸過。
這種不在我理解范疇之內的東西,這一點也不會去觸碰,可是這一次,興許是因為劉水根的事讓我自責,我就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二大爺的請求。
之前,和鯉魚精斗法時,若不是江夏,身邊剛好跟著,閻滅這只烏鴉精,恐怕還真要費上一番功夫。
放在之前,這樣危險的事,我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而且我爹也從不允許,我接觸這樣的事。
幼年時,我也曾見過我爹,給死人刻碑,為冤魂辦事,但是長大以后,我繼承了我家的刻碑術,我爹卻只讓我個普通的石碑,從不允許我為死人刻碑。
我想不通的是,我爹現在還活著,他見到今日的我,是會支持我現在這樣一路走下去,還是會堅持,他以前的想法,讓我只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刻碑匠,永遠不沾陰碑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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