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水還在猶豫不決,可凌玥卻已經將她拖著走出了好幾米遠:“我們貿貿然現(xiàn)身肯定是會引起反感的,只要先藏起來還怕沒有什么機會嗎?”
凌玥知道秦秋水在擔心什么。她是怕本來陛下就對她無意,要是她再不安分守己做出什么過界的事情出來,不僅討不得好感,反而會橫生出更多的芥蒂。
秦秋水似有所動,凌玥便半推著她往前走:“只要陛下看不到我們,他就不會生氣的。更何況,去了御花園,保不齊還有你露臉的機會呢。”
其實凌玥說得在理,這都清秋時節(jié)了,她入宮日久,可連陛下的影子都沒看見一個:“就按你說的來吧。”
阿若和知秋要陪著,可被秦秋水一一攔下了:“到了御花園,我們可不需要陪,這個時候,人多眼雜,反而會壞事。”
阿若可不愿了:“那可不行,娘娘您初來乍到,萬一出了個什么好歹,太后那邊該如何交待呢?”
凌玥觀察著秦秋水的神色,只見秦秋水眉眼淡淡的,絲毫不惱。
縱然這是忠言,可是聽來的確逆耳。
其實,阿若的這種言辭是自己最不愿意聽到的。身為家族里的子女,自然是需要承擔什么的,但是這也并不意味著要讓他人時時刻刻地把這些掛在嘴邊吧。
御花園里的花期已過,只有少數(shù)幾枝桂花與金菊還在開放。不過淡黃的顏色似乎也只能為秋日多添幾分蕭索之意罷了。
明燁屏退了眾人,和凌玨坐在亭中對弈。
涼亭坐落于假山之后,重重掩映的山石草木將涼亭完全遮蓋起來。若不是極熟悉這邊的地形,實難發(fā)現(xiàn)還有一座涼亭就處于假山之后。
“這里環(huán)境清雅,玉玨你是怎樣想到在這里開一盤棋局的”明燁仰頭飲下一杯熱酒。
凌玨扶著額頭,此時正輪到他落子,要說這棋局并不難解,贏也容易,輸也容易。
讓他真正頭疼的卻是,該如何贏得艱難萬分,或者輸?shù)闷宀钜徽羞能不露痕跡
“這有何難?”思路被打斷,凌玨抬眼看向了面前自斟自飲的明燁:“看陛下心情不好,微臣自然而然想到的。”
明燁有些微醺:“好個自然而然。那你下棋怎么就沒有自然而然?”
凌玨不與他計較:“是陛下棋力見長,微臣甘拜下風。”要不是想著如何讓你威風一些,就你這臭棋簍子又值當我思考個什么勁!
凌玨回之一笑,指間啪嗒一聲:“好了。”
“唉,不下了,不下了。”明燁看了一眼黑白棋子縱橫遍布的棋局,忽然伸手撥亂了棋局,“你這什么破棋,下得朕根本無路可走。”
無路可走凌玨憋笑:“陛下,可不是微臣不讓,須知就這一子,都是微臣絞盡腦汁給陛下您選的最爛的一顆棋子。”
明燁倒也不惱,別看他和凌玨之間以君臣之禮相待。可實際上,他們的關系就和少時一樣,依舊是可以無話不說的玩伴。
明燁擺正了身子,臨風而坐,又仰頭喝起了酒來。只不過,這回他不再是斟到杯中,而是直接用酒壺灌入了喉嚨:“你們兄妹一個兩個都這樣,處處不讓著朕。”
凌玨急著反駁:“要說我欺負陛下,這罪名我倒也認了。可玥兒,陛下敢確定,是她不讓著您?”
“你看看,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明燁的臉頰因為一壺酒入喉而開始泛紅,聲音有些沙啞:“在朕面前,一口一個你啊我啊的,也就是朕,換了其他帝王,保管治你一個大不敬。”
凌玨從明燁手中奪過酒壺,厲色問道:“陛下找我來,到底是想說什么?該不會只是喝悶酒吧?”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臣子,敢奪君王的東西。”明燁沒了酒壺,便只能放棄了喝得酩酊一醉的想法:“朕只是想找你來聊聊。”
凌玨不說話了,他晃了晃手中酒壺里面所剩無幾的酒,還好明燁還有點理智,沒有一口全部灌了進去。
這酒還是前些日子黎琯一行人入宮帶來的,入口干烈,灼燒肺腑。
北地寒冷,便常以酒水御寒,因此與中原釀制的酒還有所不同,相形之下,它的味道更要濃烈一些。
而能被黎琯人選中帶來送給天盛的,則更是那些烈酒之中的甚者。
陛下的酒品也就一般,要是真被他一口氣全部灌了進去,那可是要昏睡到明日去了。
不過,這北人的酒又能有多濃烈,凌玨端起酒壺,淺嘗了一口。
“這酒果然比一般釀造得要濃烈許多。”凌玨不過淺酌一口,就感覺腹腔里火燒火燎地難受。
“這下子。”將近一壺酒全部入腸,明燁頭腦發(fā)漲,一掌本欲拍到凌玨的肩膀,卻控制不好力度不偏不倚扇到了凌玨的側臉上:“這下子,你該明白朕的心里有多苦了吧。”
“對不起,拍錯地方了。”這還不夠,明燁以為那是凌玨的背部,又接連不斷地加了幾掌。
“夠了。”凌玨猛地起身站了起來,不是對所有人他都有著對凌玥一樣的耐心:“陛下,你醉了。微臣扶您回去吧。”
“陸公公。”他側身對著假山山腳下垂首拱手站著的陸公公叫道:“陛下喝醉了,找人幫我把他扶回去。”
“是,奴才知道了。”陸公公連忙向身后站著的幾名小太監(jiān)招呼道:“還不快去搭把手。”
陸公公很快安排好了一切事宜,自己則是和凌玨一左一右架起了明燁:“玨世子,不然還是讓奴才們來吧。您歇著就好。”
凌玨將明燁大半個身子全部壓在自己身上:“我得親眼看著他回了宮才好。你就別多嘴了,來,搭把手。”
涼亭不僅被假山掩映著,還建在了一定的高度上。踩著石階,凌玨走得小心:“陸公公,仔細著腳下,寧肯慢些,也不要著急。”
陸公公不住地點頭,他還以為這是來自于玨世子的關心,不禁十分感動:“奴才謝過玨世子的好心提醒。”
殊不知,在假山石階上還抬著一個人很難保持平衡,要是陸公公那邊出了什么差錯,豈不是連帶著他和明燁摔跤嘛。
凌玨抿唇笑笑,這樣的誤會還是不必解開了。
“那邊?”凌玥眨眨眼睛,她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明燁怎么是被抬下來的。
“秋水姐姐,不如你先在這里站一下。”凌玥先安撫好了秦秋水,自己往假山處走去:“我先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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