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鉞咬了咬牙,才又接著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昨日做的事情過分了?”
原來常鉞糾結許久,始終問不出口的竟是這個。凌玨也為自己添了一杯淡茶:“既然是他騙人在先,那你們幾個后發制人也沒有什么過不過分一說。”
況且,他們之間還牽扯到了過往的舊事。
“那個病患最后怎么樣了?”與其重點在關心他們過不過分這件無聊的事情上,凌玨倒是想知道那個掉包的人最終是否無恙。
雖然知道這是常鉞和他的兩個同窗著手安排的,但那個吐血抽搐的場景也太過逼真了些。
常鉞忽而笑了起來:“阿祥,你還不快進來”
一個身形健碩的中年男人,穿著常府下人的衣服聞言立馬就走了進來。
“他,就是阿祥”說實話,當時夜蒼茫,阿祥自始至終都沒能露個臉,人都甚至因為平躺而讓人無法看到身形。
除了印象中聽到常鉞提到了阿祥這個名字,凌玨才發現自己對于昨夜造成那樣轟動事件中心的病患都認不出來。
“是啊,林公子,小的就是阿祥。”阿祥謙和地笑著,好像昨晚的事情渾然與其沒有關系。
“你看到了也就放心了吧,阿祥無礙。”常鉞居然叫阿祥過來,只是為了證明他沒有拿人命開玩笑。
其實有的事情,是不需要證明的,他既然肯說,旁人必定會信。
“那這是怎么回事”凌玨只是驚訝,昨夜的肌肉抽搐以及大口吐血可不是能裝出來的。
常鉞一臉神秘地笑了出來:“這是一種,類似于假死藥的東西。”
凌玨了然:“原來如此。”他并沒有多嘴去問假死藥的來源,常鉞不說,自然有其原因。
“只是,我想提醒你一句。”凌玨忽然展現出很是擔憂的神:“那個楊右霖指不定會因此記恨上你們三人,來日必定是隱患。”
豈料,他這句話剛說完,卻引得常鉞捧腹大笑不止:“林木,我發現你這個人怎么想得這么多?至于嘛,就當是一報還一報,況且他楊右霖怎么知道是我們幾個動的手腳”
常鉞有句話沒說,經此一事,可算是將自己心底的惡氣好好出了。
他可不比楊右霖將自己趕出云居書院的手段陰險毒辣,昨晚的事情至多只能算是小懲大誡,什么罪名都沒有讓楊右霖背,他憑什么記恨
“我這也是忠告。”凌玨見常鉞自有心思,知道自己再怎么說都是沒用的:“畢竟他以前能做出這樣的事,難保他日后就不會做。”
常鉞點頭,這終歸都是林木的一片好意。
“還有一點,我始終想不大明白。”凌玨斟酌著開口,以使自己的問話聽上去不要那么刻意:“你不是知府的兒子,為什么會被這個楊右霖左右?他是誰?”
楊右霖是何許人也,凌玨并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楊右霖背后的楊家。
“說來慚愧。”常鉞羞愧地低下了頭。
凌玨不忍心戳穿他,他的這幅作態早就看出來了。回想起那日,常鉞一個大男人居然會被柳依依追得滿大街跑,料想八成這事十有**是他自己不爭氣了吧。
但,凌玨直覺,這也和楊右霖勢大脫不了干系。
“楊家說來奇怪,明明只是商賈之家。可是背后卻好像有什么高人撐腰一樣。”常鉞也百思不得其解:“不僅云居書院的教書先生對其是馬首是瞻,就連羅庭甘予的不少官員也要敬他們三分。”
不知常鉞是不知更多的內情,還是故意有所隱瞞,為何在講述這一段的時候,特意避過了常知府不談呢!
凌玨借口昨夜喝酒喝多了,送別了常鉞之后,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門內。
羅庭這里的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不僅有一個知府攪弄其中,現如今居然還牽出了一個財大勢粗的楊家。
雖說無憂目前也來到了這里的地界,但昨晚觀其態度,似是不愿過多透露行蹤,想與之合作定然是要費番周折的。
無憂多有推脫之嫌,不過有一點卻被他說中了。現如今自己的形式不太妙,不至于寄人籬下,但也身受局限。
凌玨將換下染了水酒的衣裳洗干凈,晾掛在東廂房的院落中,便借機趕往常府的后門。
現如今,經過自己的白日無心閑逛,熬夜繪制地圖,整座常府的地形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只有一處后門的位置尚處于未知狀態。
“林公子。”幾名排成一列縱隊的侍女見過凌玨后紛紛行禮。
一路上見到的下人對待凌玨的態度都十分尊敬,許是因為常鉞囑咐在先,現如今,凌玨倒當真成了常府的半個主子。
凌玨不好顯得自己過于心急,待這一隊侍女走遠后,他這才不急不緩地往后門的方向走去。
隊伍最后的一名侍女忽然捂住肚子,嘶啞著嗓子喊痛,輕輕拍了拍前面的侍女:“小付,我突然肚子痛,你能幫我把這個東西給管家送過去嗎?”
小付和她是同鄉,本來就答應過父母要相互照應的。見狀,雖然不是很樂意,但也大方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那你快去快回,管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了解。”
侍女因為機靈,有幸被常府的老爺賜名,她笑吟吟地起誓:“小付既然肯幫我,那我雅云一定會在老爺面前幫你說好話的。”
這話該如何接小付訕訕笑了一笑:“你還是快去吧。”
她們是同鄉,面對雅云每次的求助,小付不得不幫忙。但其實如果拋開同鄉的這層關系,小付覺得,自己哪怕是豁出去了這張臉皮,也不會去和她走近的。
還記得剛剛一同入常府的時候,雅云和她一樣戰戰兢兢,生怕哪里說錯做錯。
可自從得了老爺的歡心,被賜了一個名后,雅云的行事越來越膽大,小付甚至覺得自己都快不認得雅云了。
甚至有時候她逢人說話的那股矯揉造作的樣子更是讓小付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那能怎么辦呢?畢竟沒有撕破臉皮,小付搖搖頭,很是無奈,很快邁步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雅云輕車熟路地摸到了常鉞的書房外:“少爺,您在嗎?雅云有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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