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很快擋在凌玥身前:“人沒了,去找便是。”
“你,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先前偏胖的學(xué)子此時終于回過神來,竟是把矛頭立時指向了無影。
無影并沒有立即回話,他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掃過人群,人群便靜若寒蟬,甚至隱隱約約還傳來了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平日里都是儒雅學(xué)子,醉心的也是書本子集,書院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這樣兇神惡煞的人,自然是諸多學(xué)子所不能接受,甚至還會膽怯的。
白怡更覺心氣難通,將之前自己在無影那里受到的火氣盡數(shù)有意無意地宣泄了出來:“同舍失蹤,還在這里做無謂的糾纏干什么?還不快去分頭找人”
無謂的糾纏,白怡這是心有不滿嗎?凌玥隨即便把目光往無影身上瞥了一眼。
無影是什么樣的人,她多少都是了解的。指望脾性修養(yǎng)好如白怡一般的人同他去講話,也不免會坐冷板凳。
奈何無影依舊一副渾然天成的面無表情,毫不在意。
白怡在人前一向知進(jìn)退,甚至可以說從未展現(xiàn)出如此暴躁的一面,將不少在場的同窗都給唬住了。
還是丟了同舍的那位學(xué)子如夢初醒一般瘋狂地點(diǎn)起了頭:“對對,趕緊找人才是正事兒。”
失蹤不見的是他的同舍,情急之下,這位學(xué)子早就將方才無影帶來的不快拋之腦后。
看到他一臉慌張的模樣,再看看這里越聚越多的同窗。眼見著場面竟然一時難看起來。
白怡這才清咳一聲,總算恢復(fù)了以往淡然如常的樣子:“且慢,宴東東,你是幾時發(fā)現(xiàn)他人不見的”
失蹤的人便是宴東東的同舍,名叫佟明,二人平日關(guān)系一向親厚。宴東東聽聞了這話,更是急得額頭上布滿了一層薄汗:“昨夜睡得沉,小五他什么時候不見的,我,我也不知。”
佟明家中排行第五,許多與他相熟的人都喜歡稱其為小五。
“行了。”白怡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若真論起來,二人之間不免還帶著點(diǎn)親。只是宴東東這般心焦又愧疚,起不到半點(diǎn)作用:“你用不著自責(zé),只管告訴我,你發(fā)現(xiàn)佟明不在學(xué)舍的時候是什么時辰?”
“什么時辰?”宴東東額頭上的汗水越聚越多。
當(dāng)時屋內(nèi)一片狼藉,書冊倒了一地不說,便是墨都沾得佟明的床榻衣裳到處都是。
就是他再怎樣不明就里,也該知道,這失蹤必不是小五刻意所為的。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打斗,可是那么大的動靜,他不該一無所知啊!
約摸算過了時辰,宴東東才掰著指頭:“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咽喉難受,便尋思著喝水潤潤嗓子,這才起得比平日都早了一些。那時該是剛過寅時才對。”
“剛過寅時”之前一聲不吭的無影忽然在人群外圍重復(fù)了一句。
這便立馬吸引了白怡,他朝無影走過來了幾步:“無影兄臺,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無影皺了一皺眉頭,他想,他可能或許知道佟明的失蹤,與昨夜他見到的黑影必然脫不了干系。
“我不知。”但是,無影還是只回了這樣一句于人毫無意義的回答。
“你們大家先各個方向都去找一找。”白怡給在場的學(xué)子們指了幾個方向,又叫住了與佟明同住一間學(xué)舍的宴東東:“東東,你該知道佟明以往喜歡去哪里,你到處都去看一看。”
宴東東只點(diǎn)頭,可是人卻僵在了原地,半天動彈不得。白怡知道沒有找到人之前說什么都是徒勞,便也只能拍拍他的肩頭:“有我和你梁游師兄在,放心吧。”
白怡和梁游雖然個性各異,可是入學(xué)最早,又是寒老先生唯一認(rèn)可的兩個學(xué)生。實(shí)際來說,他們基本就是汝東書院的主心骨。
宴東東這才咬咬牙,忍不住把他昨夜所見告知給了白怡:“所以,白怡師兄,我不確定,小五他會不會”
剛才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想造成什么恐慌。可現(xiàn)下只有白怡一人,是時候也有必要告訴給了白怡。
“不會。”凌玥脫口而出,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遇此情況,明明該乖乖退守一旁才是,但她就是不愿聽聞那些敏感的字眼:“汝東書院都是與世無爭的學(xué)子,有誰會下那個毒手”
宴東東擠出了一個笑容:“多謝姑娘。師兄,我先去找小五了。”
白怡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著其離開不久,便再次將目光匯聚到了無影的身上。
“無影兄臺,我們方才見面,應(yīng)正是你一夜未歸之際。”白怡瞇起了眼睛,在無影身上上下打量了起來:“按理來說,你是客,本不該將你牽扯進(jìn)來。只是,一夜未歸,見我便閃躲,總該給個合理的解釋吧。”
這個時節(jié)本身便是寒涼難耐,汝東書院又深居高山之中,寒氣是十分侵骨的。人若是一夜都未回房,身子多多少少都會染到一些外面的寒氣。白怡走近無影的時候,不難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
出了這樣一遭事情,時辰也不過剛剛辰時。無影沒有道理這么早的時候出去了一趟便又要折返。更遑論,無影一行人路遠(yuǎn)來此,一夜過去,他還是沒有換過衣服嗎?
究此種種,才讓白怡下定了決心。
見無影半晌沒有回話,白怡又忍不住指了指方才一伙人來時的方向:“尤是現(xiàn)在汝東書院出了這樣的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都該給個解釋。”
原來昨夜自從看到了黑影,無影便一直守在自己的房前不肯離去嗎?別人不知無影一夜未歸干了什么,可凌玥的心里卻清清楚楚。
幾乎沒做猶豫,她便替無影辯解起來,“白公子,無影他”
可話到嘴邊,她才恍然驚覺自己竟然詞窮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情況,要她怎么辯解?無影的沉默以對就是證明了白怡所問。
那他一夜未歸究竟為何,直說無影是為了保護(hù)自己嗎?那就是公然不把汝東書院放在眼里了?那就是不相信汝東書院的這些學(xué)子了
看著凌玥有些窘迫的神情,白怡輕聲嘆了口氣:“也罷,你們既是先生的故人,我又受先生所托,實(shí)在是無禮。”
言罷,白怡竟然向他們施了一禮:“只是,白怡有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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