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什么?”小二往后撤了半步,凌玥也稍微在矮凳上挪了挪身子。
對于小二那看似無禮的舉動,若不是知秋眼尖,其實就是自己都未能反應過來。
“他們都說,是那學子早就與人結仇,不然仇家怎么可能提著大刀一早侯在人群之中,一擊必殺呢!”這是小二從好幾人的口中聽來的,初始事實是怎樣的他并不知情。
只是再次經茶小二口中說出的時候,他也不免下意識地夸張了一些:“有人說當時那個場面把許多大老爺們都唬住了,動都不敢動,血都濺了將近三尺高!”
“三尺高”凌玥眼皮跳了一跳,那下手可真是夠狠的,什么仇什么怨能把汝東書院的學子傷成那個樣子?
“那后來呢?”凌玥迫切想知道,汝東書院知道了此事之后是如何處理的。
正如寒心元所說,書院本就是為天下學子提供一心學習明禮的地方,根本不會妨礙到誰,又怎會結仇
難道說,是因為她嗎?
“后來”茶小二露出了一臉局促的笑容,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再后來,他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昨夜那個場景,誰敢不要命地下山去!
“不好意思!绷璜h朝著知秋使了個眼色,“我們先告辭了!
她要趕著下山,雖然不知這起兇案究竟是為何故,但出事的是汝東書院,有此前的一層緣故,她實在不能安坐在此。
“二,二位”茶小二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是說了與同伴走散,怎么才這么一會兒功夫就要走人了?
“你們,你們這就走了?”茶小二甚至追了幾步出去:“熱水都沒喝幾口呢”
凌玥的腳步不綴,一心想要下山,趕到那邊。
“姑娘,您倒是慢著點兒。 敝镆宦沸∨堋M耆珱]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怎么今日的體力如此旺盛,竟讓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凌玥披風包裹下的羅裙裙底忽然一顫,“知秋。”
凌玥咬牙呻吟了一聲,人都有些搖搖晃晃了起來:“一定,一定是跑岔氣了。”
“姑娘,您,您要不先坐”知秋攥了攥凌玥的手心,她都能感受到凌玥掌心滲出的冷汗。
“我們還是慢慢走過去吧。”凌玥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知秋見她如此,自然也只能順著其心意。
在知秋的攙扶下,凌玥很快來到了莘陵的鬧市區,一路緩緩步行,可肚子的疼痛未能減輕半分。
“怎么,怎么不像是出了大事的樣子?”凌玥顧及不了許多,便開始觀察路過之人的神色以及身邊周遭的一應變化。
清晨冬日的暖陽已經洋洋灑灑鋪滿了人間,照在身上十分舒服肆意。這鬧市街頭,轉角巷口,叫賣歡笑之聲處處不絕于耳,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種神采奕奕的模樣。
實在不像是昨晚出過人命的樣子。
“請問!绷璜h只能就近拉住一個粗布衣裳的婦人:“您知道汝東書院的人在哪里嗎?我,我表哥在那里求學呢,我奉家母之命前來看看。”
凌玥并不敢在此情形之下,貿貿然打探昨夜的事情。一個平頭百姓,卻無端對兇案之事有太多不應該的好奇。那樣子做本身便是惹人注目的行為。
婦人本來一張面貌平和的五官之上立時顯現出了幾分異色,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那異色皆是恐懼慌亂。
“打,打擾了!绷璜h有些羞怯,又見婦人很是為難的樣子。正打算放棄之時。婦人卻主動將凌玥拉到了一旁:“看你是個小姑娘,你一定還不知道吧?”
凌玥當然知道了,正是因為聽說了汝東書院那名學子的一些風聲,她才會撒了這種謊言。
但是,情況略有不同,小小的計謀也是很有必要的。凌玥眨了眨兩只黑亮的眼睛,很誠實地回道:“我不知道,汝東書院怎么了嗎?”
婦人嘆了一口氣,朝著凌玥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我只能告訴你一人,你可別出去亂說!
聽聞此言,知秋便很有眼色地退守至了一旁。
見與凌玥同行的知秋如此作態,婦人更是放心,干脆將她所知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凌玥:“昨日汝東書院的一名學生下山赴約,被亂刀砍死,F在他們書院的院長都被請到了衙門里去!
“寒心元寒老先生”凌玥剛剛脫口而出,卻正對上了婦人因為詫異而瞳孔猛然睜大的雙眼。
她立馬低下頭,借著整理鬢邊的發絲掩飾自己的慌亂:“表哥在書院求學,我也十分仰羨,因而聽過寒老先生的名字!
她這樣一番解釋,其實婦人并未放在心上,“現在汝東書院里正亂的很,你此時去看你表哥,多半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一個女孩子更要注意安全,你還是先回家避避,過些日子再來吧!
不得不說,汝東確實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這里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說話做事都深受學問的熏陶,單論這一點,比起京都來也不差什么。
“謝謝姐姐的好意!绷璜h福身謝過,“我會注意的!
婦人掩面而笑,因為凌玥的這一句話頓時開懷了不少:“你這個小姑娘嘴可真甜。記得我的話,快回家去吧,最近千萬不要再尋思著去汝東書院了!
沒有哪個女人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年齡的吧,說幾句禮貌話,就能換來別人的好心情。這些,可都是凌玥的經年之得。
“知秋,我們走吧!绷璜h回身不忘和婦人再次微笑著頷首謝過。
“姑娘,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真就不去了嗎?”
原來自己的這番話不僅誆了那素不相識的婦人,便是將知秋都誆了進去,凌玥覺得好笑:“當然是去衙門那邊,只是那位姐姐說的對,還是要注意著些,我們不輕舉妄動就是了。”
寒心元畢竟是汝東的名人,正如梁游和白怡無意中透露出來的那個樣子,寒心元當真曾經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汝東很多。
即使是在衙門,官員也照樣會給他足夠的敬意。這幾乎成了幾任大小官員約定俗成的一件事。
正如眼下,寒心元穿著一襲印有斑斑青竹的月白衣裳,正襟危坐在一張堂前早已備好的太師椅上。他雙目圓睜,便是胸膛都在急劇地上下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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