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后姑娘心系情郎,一把將瘋子推開。
可就是這一推,卻把后姑娘的三魂七魄至少嚇沒了一魂三魄。
“好啊你,居然跟他混在一起”瘋子上前便是了瘋一般地對著白怡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白怡縱使有著博覽古今的曠世之才,可也不過是一個不通拳腳功夫的外行人。推搡之中,早已身疲力竭。
而此時,三人所在的河燈鋪前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白怡若想要帶著后姑娘離開,也已是為時已晚。
因此,他們三人便就糾纏在了一起。
少女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股腦講了出來,末了,還微微喘著粗氣。面對這汝東的名儒學士,尤是在死亡這一突來的橫禍面前失了理智的寒心元,她甚至有些膽怯。
寒心元愣了半晌,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少女的口中之言。而一直都顯沉悶的空氣也在他的身側漸漸凝聚成了一團,死寂非常。
眾人也竟沒有一個敢出聲打破這樣的怪異,還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之后,寒心元自己連連后退了數步,終是承受不住這些,栽倒在了太師椅上。
“禍水,禍水啊!”寒心元只喃喃自語地重復著這兩個字,讓人一時根本摸不著頭腦。
“什么禍水?”知秋湊在凌玥的耳邊問。
在她聽來,那瘋子古古怪怪的,罪魁禍便是他才對。想必寒老先生亦是這樣認為的。
“他的意思應該是。”凌玥一陣苦笑,只望著地上那白衣染血的少年人呆,“紅顏禍水。”
“紅顏那豈不是在說,后姑娘?”知秋很快反應過來,拉著凌玥的袖子擺手:“可是不對啊,姑娘,這和后姑娘有什么關系?”
凌玥眨眨眼,表情看上去竟和公堂之上的寒心元一般無二,她慢慢地解釋起來:“理應是沒什么關系才對,只是這在他的眼里,又未必如此。”
主仆二人的這番對話有落在了好事者的耳中,那人忍不住便是一陣嗤笑,開始了他的反駁:“小姑娘,這話你可就說錯了。寒老先生是大儒,斷不會做出此等論斷。”
凌玥目光無所觸動,還是定在那一眼便可望遍的公堂之上。她本身便就不愿與人爭執,尤是還是生在了這樣的背景之下。若何事都錙銖必較,爭得一個“理”字都在自己這邊,實際是一種漠然冰冷的做法。
寒心元究竟是怎么想的,那是他的事情。管他是大儒也好,還是目不識丁的白丁,這都和眼下白怡的身死無甚聯系。
她只知道,這人生一苦,越是其親者,越難理智公正。唯有將責任找一個人或事去承擔,才可以將苦楚盡可能地降到最低。
似乎,比起一個神智不清不楚的瘋子而言,那后姑娘的“罪責”輝更大一些吧。
寒心元顫顫巍巍地用手去撫摸上了地上躺著的白怡的臉頰:“白怡,你糊涂,糊涂啊!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大好前程,現在,便是連命都丟了。”
寒心元說出這樣的話,是凌玥早先猜到的,她并不詫異。雖然為那只聽過其名的后姑娘而抱屈,可是巨大的沖擊震撼之下,似乎也就只有這些情緒了。
寒心元的手顫動地越厲害,而哭聲也從早先壓抑的泣訴因為找到了那么一絲宣泄口,如河堤垮塌一般,不僅沖力巨大,似乎還十分可怖。
他老淚橫流著,不再顧礙著圍成人墻的場面,竟是將整個身子都幾近伏低壓在了白怡的身上。
“快,來人,去把寒老先生拉開。”6大人看到這一幕,如坐針氈,恨不得立時起身,親自便把寒心元從地上扶起來。
但他沒有這么做,只因他終究還是一個官職不大不小的官員。威信什么的,總得在人前維持。
“寒老先生,您先起來。”幾名獄卒立即會意,相繼上前:“地上涼,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又是如此這般的苦口婆心一頓勸誡,可寒心元卻統統充耳不聞,就好像耳朵里塞了一團棉花,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
這樣的場面著實難以收場,6大人干脆從高臺上緩步走下,湊到了寒心元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正是這些旁人聽不到的言語卻在此時起了作用,寒心元終于在左右的攙扶下直起了身子。只是看向公堂里幾人的眼神,比原先的淡漠還要尤為復雜一些。
這些并不是凌玥關心的,她繼續將眼神移到了6大人身上。身形瘦弱的6大人走路似乎都有些搖擺,也不知是因為天生的不足,還是此時經歷的一切于他而言當真是措手不及。
待坐定了之后,咣當一聲脆響,驚堂木終于將審問拉回了正軌。
“姑娘,那本官現在再問你,令白公子致死的死因又為何?可是那瘋子”6大人也不知這些該從何問起,只能先眉毛胡子一把抓。問清一些事情展的經過,于審案也是有幫助的。
那少女聽聞此言,立馬搖頭,“那個瘋子確實對白公子拳打腳踢,白公子也被傷得不輕。可是,殺他的人卻是另外一個。”
言罷,為了證明自己這話的可信度,該名少女又指了一指同她一同跪在堂上的其余人證:“當時他們也在場,都可以作證。”
“這位姑娘,所言可屬實”6大人問向堂上其余人證。
這十幾人全部親眼目睹了當時情況的前因后果,此次成為人證,亦是自覺自愿的行為。只因為汝東書院在汝東,的確是備受尊崇的一處求學圣地。今遭,既有書院的學子遇了害,自然有不少人都想討一份公道。
未有人隱瞞,人證們都不同程度地在少女的證詞里做了補充。
原來,那瘋子上前就與白怡廝打在了一處。瘋子的拳腳無眼,又加之白怡也從來不是逞強斗狠之流,幾乎一開始交手,便已然落入了下風。
人群積聚起來,竟是成了當晚整個街頭最為擁堵的一處。
殊不知,險象環生才剛剛開始。人潮涌動著,有人高聲勸解著,妄圖他們能平息怒火。也有人上前拉架,可卻是因為人太多,便是上手都無從著力。
誰都不知道,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正在提著長刀靠近。
長刀早已出鞘,那**的金屬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其實十分刺耳。可是當時的人聲嘈雜,竟也沒有什么人注意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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