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侯府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懷風抖了一抖衣襟,干脆就近坐在了凌玨一旁。
劍尖被倒置插入了因為天寒而變作了凍土的泥土當中,竟是有些震手的感覺。凌玨的氣息不禁變得重了一些:“聽說了什么?陛下讓我們闔府離京?”
“你說話可別夾槍帶棒的。”仲伯也坐了下來,他總覺得凌玨此刻的心情很是糟糕,是他認識對方多年還從未見識過的:“我與懷風兄那是擔心你,才特意來侯府走了這一趟的。”
凌玨清咳了一聲,這二人待他是否真心,他還能不知嗎?
實在是隱而不發的情緒憋在心中,一時之下難免有些失控罷了:“什么時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只待玥兒回京,眼下的處境也便無甚所謂了。”
“說起玥姑娘。”仲伯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若不是凌玨提及,等他想起來,都不定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我見到了你以往身上戴著的木雕。”
“什么木雕?”能被他戴在身上的木雕自然只有那么一件,凌玨只是驚奇,那木雕怎么會跑到了仲伯的身上:“你快快拿出來。”
“你莫要急呀。這種東西我肯定得替你好生保管著不是”仲伯掏了許久,才從重重的衣衫下掏出了那樣一件較為圓潤的木雕來:“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怎么也變得這般沉不住氣?”
仲伯的念叨凌玨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只二話不說就奪過了仲伯手中的物件:“這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
他或許從來就不是那個能沉得住氣的人,所謂的在外人眼中的沉穩條理,都是極致的一種偽裝而已。
真就心焦到了那個份上,他又怎么能坐得住?不過是眼下的情況樣樣不許他輕舉妄動,只能伺機侯著就是了。
仲伯看了一眼凌玨身側不遠處站著的易風流云二人,實在覺得這種消息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口無遮攔地道出。
“你們先下去吧。”凌玨懶得解釋什么諸如這二人是他的心腹之類,無需避著的話。他只關心,這個只屬于自己妹妹的東西,怎么會落到了仲伯的手中?
仲伯也不兜圈子,將凌玨的心急模樣看在眼里,便就一五一十地說了:“那位兄臺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我瞧著他也是面有為難之色,不好再多問。便擅自做主,為你約了他在碧水湖見面。”
“那人可還有什么細節之處?”凌玨的眉頭恨不得擰作了一團,“你們都且仔細想想,再說來與我聽了。”
當時的仲伯一門心思放在了其人露出的所謂馬腳之上,只能大致把其人的長相描述了一遍:“他說他曾在京都待過些時日,只是后來又離開了,近日才剛剛入的京。”
關于其人入京一事,凌玨并不太在意,畢竟身份過去捏造起來是最輕而易舉的:“懷風兄,你覺得呢?”
都說偏聽則暗,凌玨倒不是不愿信任于仲伯,只是仲伯那個性子跳脫起來,許多細枝末節的地方定然是被他錯過了。
兩個人,四只眼睛,總該是看到了些線索的吧,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凌玨挑眉看向了一邊作沉思態的懷風。
懷風當時基本沒有任何和無影的言語交流,因而觀察確實更要入微一些:“那公子只有京都口音,自然,我也沒有說他在說謊。只是,這可為第一疑點。”
“你繼續。”凌玨點了點頭,有第一條疑點,便就證明了懷風應是還看出了什么。
懷風舔了舔發干的嘴唇:“他那一身衣袍,皆是簇新的面料,衣物的褶子都猶為顯眼。”
“這能說明什么?”仲伯聳了聳肩,只覺得這二人全跑偏了方向:“人家公子哥講究些罷了。懷風兄,你往后若是入仕為官了,這些自然也就看開了。”
懷風心內一陣苦澀涌起,但很快又強自壓了下來,他早有所心理準備了,同他們這些世族子弟交個好友,總是少不了各種比較的。
“仲伯,我指的不是這個。”懷風擺了擺手,示意仲伯不要再次打斷他的言說:“他若是初入京都,必然少不了旅途之上的顛簸,面料卻全是簇新的。”
“再有。”凌玨也察覺到了什么:“碧水湖邊白雪半融半積,上山之路較為狹窄,又恰逢眼下的時節,各家的馬車定然是上不來的。既是要步行,任憑那人再是講究,那一身衣裳也不該寸土不沾才是。”
懷風眼前不由地為之一亮,當即感慨了起來:“玨兄果然思慮縝密,你說的這些,我這個在場之人竟是還未能想到。”
仲伯撓了撓頭,顯得很是費解的樣子:“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里互相吹捧了。有誰能告訴我,這些點滴,又能說明什么?”
“說明”凌玨心中已然對那人的身份有了大致的認定,因為知曉其人是凌玥身邊信得過的。
因而,他現下的狀態卻要比初始見到仲伯手中的那木雕時還要更為輕松一些:“第一,那人不是長途跋涉來京的。第二,此人武藝超群,遇事也算沉著冷靜。仲伯你的百般逼問之下,他不照樣也是對答如流嗎?”
仲伯撇了撇嘴,他現在是有苦說不出。他不過是就著那人的錯漏之處詢問了幾句罷了,怎么到了凌玨這里就變得如此難聽還百般逼問。
“這次,有勞二位,還專門跑這一趟來。”凌玨作別,目送著仲伯二人遠去。眉頭之上多少天來一直圍著散不去的陰霾終是淡了一點。
凌玨記得清楚,玥兒身邊有一位叫無影的殺手,功夫超群,對玥兒也算是一等一的忠心。
事實上,若不是其人還有著這樣別人絕對無法輕易代替的益處。在知曉了有這樣的一個存在之時,他定然便就會想辦法處置了無影。
“怎么樣?東西送到了嗎?”凌玥一見無影回來,便忙著詢問出聲。
所幸這法子想來得時間夠早,景安王的手下還沒能摸到那里,一切自然還算順利:“那兩位公子皆是可靠的,近日想必世子就會在碧水湖前現身。”
凌玥終于得以松快了不少:“還好有這樣的一次機會,不然我們可真就要被活活地困死在京都了。只是,那二位公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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