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飛雪,白茫茫又清冷沁涼的雪片不斷堆積在了一起,直接將廣袤無垠的北疆大地變成了冰原。
“阿嚏”凌玥用冰涼的手掌搓了搓凍得打顫不止的胳膊。
北疆比京都還要偏北,且因為愈發(fā)地靠近胡人那些游牧民族的聚居地,這里是不比京都有著雄偉富麗的屋舍建筑的。
也正因此,寒風(fēng)怒號著席卷而來的時候,似乎連可以遮蔽的躲藏物都沒有。
“玥姑娘。”有小兵在帳外叫門,生怕因為他們的莽撞而輕慢了帳子里的姑娘:“少將軍讓下官來送手爐。”
蘇家軍這一部分留守駐扎在此地的人里并沒有人能識得凌玥的身份。他們只知道少將軍讓他們喚她做玥姑娘,想來也是京都當(dāng)中的什么貴女吧。
“姑娘。”知秋見凌玥看書看得出神,不禁輕輕喚了一聲:“少將軍派人來給您送手爐了。”
“啊。那就讓他進來吧。”凌玥很快地將話本子合上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時侯府忽然被查抄,她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第一反應(yīng)便是把這本還藏有許多未解之謎的話本給放到了包袱里。
盡管后面她還看了很多描寫得狀似荒誕不經(jīng)的故事,但卻再沒有能從中得到什么啟發(fā),從而借以避開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的那些個算是禍患的東西。
現(xiàn)而今好不容易能安頓下來了,凌玥一有空閑時間,就一心撲在這個上面,以至于連外界發(fā)生的什么動靜都聽不到了。
小兵帶著手爐一臉笑容地走近:“玥姑娘,軍中條件簡陋,就這樣一個手爐,還是我們少將軍花了好大力氣才找來的。”
少將軍吩咐過了,讓他在送手爐的時候,一定要著重說明一下是誰的意思,以及這過程的不易。
小兵的嘴角翹起來就沒有再下去過,這讓凌玥看上去感覺怪怪的,但她還是很快接了過來:“麻煩你了,還有替我回去跟少將軍道謝。”
能在軍中暫時安住,這也多虧了對方是蘇云起。要不然換任何一個人來,就沖眼下這形勢,都指不定立馬就要把她押送回京都邀賞請封去了。
“這里”小兵將東西送到后并沒有馬上離去,他只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個酒袋,遞給了知秋:“我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御寒。知秋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喝上口這個,也就不冷了。”
可不是人人都是蘇云起,手爐這個東西,少將軍找得來,別人卻是不能夠了。
知秋看了一眼凌玥,一時也不知是該接還是不該接。對方這回并沒有提到凌玥,還是指名道姓地說是給知秋的,這一下子,反而是讓知秋沒了主見。
凌玥咳嗽了一聲,她怎么覺得這名小兵對知秋的感覺不太一般呢:“問的是你,你看我干嘛?”
說句不太好聽的,她還想盡早打發(fā)走了這個小兵,她也好接著去翻看話本。方才,似乎剛理清了些眉目。
這是姑娘放權(quán),那她可得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知秋從小兵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這是溫的”
隔著酒袋子,知秋都能感受到那不冷不熱剛剛好的溫度,正暖和著自己的掌心。
“姑娘們身子弱,哪能直接喝冷酒下肚啊。”那小兵撓了撓頭,終于是不好意思了起來,“你快喝幾口驅(qū)驅(qū)寒。”
囑咐完了這一通后,小兵才是終于想起了他此趟來的真正目的,忙向在一旁受了些冷落的凌玥作揖道:“玥姑娘,若是哪里還有需要,就盡管吩咐下官。”
凌玥頷首謝過:“有勞了。”如今的她,總算是體會到了寄人籬下情自異。
蘇云起對她好得沒話說,可這里是蘇家軍駐扎的地方,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說她不思量些什么都是假的,更別提平陽侯府的一家人,現(xiàn)在是生死未卜。
知秋打開塞子,當(dāng)真借著余溫尚存,給灌到了肚子里去:“那小兵真沒有說錯,烈酒下肚,身子真的熱乎起來了。”
知秋抿了一抿嘴角殘余的酒漬,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姑娘,您要來幾口嗎?”
凌玥蹙著一雙秀眉,杵著的腦袋巴不得鉆到話本里去:“我有手爐。況且,你那酒可能有點烈,我可不擅長。不僅是我,你也悠著點。”
要知道,這里是軍營,來來往往的無論老少都是男人。指望那小兵送來的酒有多溫和,基本也就是想想了。
凌玥話音還未落,就覺得自己身后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動靜。循聲望去,果見紅著臉的知秋醉倒在了一邊。
“不是和你說了少喝幾口嘛!”凌玥嘴上雖是低低地嘆了聲,但還是細(xì)心地為知秋蓋好了一床被褥。
喝醉酒的人最怕在夢中受寒了,小兵本是好心,冒著嚴(yán)寒風(fēng)雪也要送壺?zé)峋苼斫o知秋暖身子。只是如今卻變成了弄巧成拙,不知被那小兵知道了,心里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凌玥替知秋整好被角之后,自覺這樣也不妥,便干脆把自己剛剛得到的手爐也放在了知秋所趟的床榻上。
只是她的一個轉(zhuǎn)身,卻不小心掃到了身后正攤開的話本子。
“真是越忙越亂。”凌玥彎腰去撿的指尖卻在觸碰到了紙張的時候,又頓了下來:“這是地圖”
之前凌玥就覺得那副插圖奇奇怪怪的,什么都不像,卻好似總想傳達(dá)什么信息一樣。
如今掉到了地上,迫不得已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凌玥這定睛一看,才猛然認(rèn)出了那原來是一張地圖。
好巧不巧的更是,那地圖上所指的,不是其他地方,就是現(xiàn)下她人身在的北疆之地。
只是,凌玥是初來乍到,對這北疆地形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地圖上的那些彎曲交錯的線條,她只能識別得出來,應(yīng)是北疆地域無疑。
可具體的指向是哪里,以及這疆域周圍變化什么的,她就一概不知了。
這樣一思考,凌玥不禁在帳中踱起了步來。新的問題雖然到來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掩蓋了舊惑當(dāng)中的不解,其實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凌玥有些興奮地邁步,直到眼睛在帳里環(huán)顧四視的時候,她才靈光一現(xiàn)。
她怎么忘了,她是初來乍到,可對于常年在此行兵打仗的蘇云起來說,這里可是要比京都都熟悉些的。
蘇云起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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