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話都說出去了,已經(jīng)是覆水難收,再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什,什么初一十五?”凌玥心中也打起鼓來,有一個猜測漸漸成形,只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就是了。
道士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沉默得好像這個屋子里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但其實(shí),蘇云起想要說什么,他已經(jīng)猜得**不離十了。瞧他那面色灰敗的樣子,便應(yīng)當(dāng)知道,即便能擋得了官兵一時,可于那些已經(jīng)起了疑心的官兵而言,根本就是治標(biāo)不治本的法子。
“我拿蘇家暫時壓住了他們。”蘇家再是功勛卓著又能如何,與陛下對著來,就是無異于虎口拔牙:“只是放言出去,讓他們屆時將圣旨請來,我便再不多言任何一個字。”
“難為你了吧?”這段日子,因?yàn)樗年P(guān)系,可是給蘇云起添了不少的麻煩。雖然蘇云起口口聲聲說著是他自愿如何的,只是終究也是難出這樣的事實(shí)。
“這倒無妨。”他可不是為了安撫凌玥才這么說的。
放眼這京都城中,有多少人是打著家族的幌子在行不齒之舉。他如今只是將這份實(shí)力有效地利用到它該去的地方去,有何為難之有
只不過,意難平倒是真的有。蘇家便是再勢大,也不能遮了天去。放到如今,連自己所愛的人都無法相護(hù),連一些不公的事都無法擺得平。
這京都城中,當(dāng)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圣旨不日定會親臨,到那時便當(dāng)真插翅難逃了。”
蘇云起定定地望著凌玥的面龐出神,半晌才移向了一旁的道士:“我在想,今晚把你們悄悄送出府去。”
道士聞言沒有異議,甚至還附和了幾句:“如此甚好,貧道也不用擔(dān)心就此連累了蘇府。”
這話……是真心的嗎?為何自己聽上去,就那么想給這家伙來上個幾拳蘇云起不由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便是上下兩排牙齒都忍不住碰在一起摩擦了起來。
比起這些,凌玥關(guān)心的問題顯然不在這里。若是能將他們偷渡出府去,為何偏偏等到完全沒有法子的今日
不要告訴她,這是因?yàn)樘K云起覺得這樣會比較方便他于他們二人的照顧。
明明,是被逼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蘇云起,你實(shí)話告訴我,你把人往哪里送”
“我”這話的確問到了關(guān)鍵,莫說是尚未接管過蘇家軍的少將軍。便是蘇閑,他在這京都城中的私產(chǎn)可能也就只有一座府邸。
畢竟,他們甚少留在京都,經(jīng)年常駐的地方,只有北疆的戰(zhàn)場。
但這都是后話了,蘇云起不相信他連一個藏身之處都找不出來:“山上,不是有莊子嗎?”
凌玥知道他說的是哪里,此前她還跟著哥哥他們?nèi)ミ^那莊子當(dāng)中游覽過一回。但顯然,路途遙遠(yuǎn),恐怕還沒有走到,他們?nèi)吮惚话l(fā)現(xiàn)了。
這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明智之舉:“蘇府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人監(jiān)控起來,即便是出府,也是困難重重。”
“官兵都被我喝退了。”蘇云起并不認(rèn)為還會有人大半夜地不睡覺跑來偷窺。
“官兵退走了不假,可是城中百姓呢?”不說陛下開了如此豐厚優(yōu)渥的賞金在前,便是今日的這樣一出熱鬧,都足夠吸人目光了吧:“天下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更別提這墻如今是已現(xiàn)了裂痕,又能支撐多久?”
便是不會有人刻意侯在蘇府門前,可京都城里的眾目睽睽該如何去好整以暇地躲開
雖然不排除凌玥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但她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shí)不然的話,他又何以如此焦頭爛額
蘇云起捏了捏眉心,如今作為與不作為,好像都是錯:“可是如今留在蘇府,便是坐以待斃。看你們吧!”
凌玥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他無法時時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去左右她的思想,那樣的保護(hù)未免也太過自私狹隘了一些:“究竟是想爭得一時的安穩(wěn),還是,破釜沉舟一次不過,就算你依舊要留在蘇府,我也甘愿奉陪到底。大不了,就爭個魚死網(wǎng)破唄!”
凌玥不禁發(fā)起笑來,他愿意爭個魚死網(wǎng)破,可她還不愿意呢:“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真讓你魚死網(wǎng)破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我,還是想放手一搏。”
如此,他們之間便就達(dá)成了默契。凌玥和蘇云起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齊齊地投在了道士的身上。現(xiàn)在究竟該怎么做,就要看道士最后的一句話了。
可然而,其實(shí)道士的意見對于蘇云起而言一點(diǎn)兒都不重要。之所以看向他,不過是走走該走的過場罷了。
難道真會因?yàn)榈朗康囊痪湓捑透淖兞怂闹鞠騿幔?br />
道士似乎也是思忖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在這里無異于等死,不如,就冒險(xiǎn)一試。”
這日的蘇府一直閉門不見,外人也只道是尋常,畢竟白日里鬧的那樣一出,完全可能惹惱了蘇少將軍。
直至夜深,才在清凌的月色光芒下緩緩向黑暗深處駛進(jìn)了一輛馬車。
駕車的人一路小心謹(jǐn)慎,還不時回身挑起身后馬車的簾子來向里張望一眼,似是為了確定什么。
馬車緩慢的爬坡途中,那熟悉不過的五指沒有多久又再次挑起了簾子來。
黑漆漆的,突然就一再伸進(jìn)了只手來,就算是早有準(zhǔn)備,但也怪嚇人的。
凌玥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道:“我們兩個大活人,難道還能說不見就不見嗎?你好好地看路就成。”
“那可不好說。”這世上的怪事可多了,他若是不能確定一下,這一路走得可就是異常地不痛快了:“你要是困了就先閉會兒眼,我動作很輕,絕對不影響你的。”
說這話時,蘇云起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這馬車內(nèi)里的一隅,道士完全不管一路的顛簸與否已然是呼呼大睡了過去。
“你應(yīng)該是影響不到我的。”凌玥指了指一旁睡得正沉的道士師父:“師父睡了這么久,也沒見被你吵醒。”
不得不說,道士如今的處境可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為什么他就能做到好似事不關(guān)己一般這心放得未免也太寬了一些吧
可見,能當(dāng)師父的,必然都是有原因的。凌玥只能想出這樣一個理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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