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四這個死腦筋,就知道鉆牛角尖,真到了需要他的時候,卻是一點兒都不知變通。
許臨夏側(cè)目望向了外面,這不過才剛剛離京,一路上就出了這許多的事情。若是再延誤些許,就算當(dāng)年巫醫(yī)一案另有隱情,就算在他的努力之下也可以為華珺洗脫冤屈,可到時恐怕已是為之已晚。
“恩公是讓我等不要暴露身份,可若坐個馬車都能算招搖的話。那你同我說,我們時候才可以到地方?”許臨夏心意已決,只待阿七清醒過后,他便要收拾行裝,準備出發(fā)了。
許臨夏這話說得在理,阿四自然反駁不出口。饒使他覺得自己的做法才是小心謹慎,可落在了許大人的眼中,那卻是小題大做的。
“屬下這就去。”三人之中,他和阿七不過只是護衛(wèi)一職,在各項決策的大事上,自然還是要聽許臨夏的。
所幸這里有莊戶人家。有人煙的地方,便就證明會是各項生意的聚集地。再次雇來一輛馬車,還不算太費心力。
用不了多久,果見阿四去而復(fù)返,已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
他站在門口,人還未進得屋內(nèi),目光卻頻頻望向里面。這一眼看去,果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好消息:“阿七,你醒了”
阿七傷口的包扎雖然顯得很是敷衍了事,但該注意以及避及的地方都得到了妥善處理。也正因此,阿四和許臨夏才沒有又對傷口做過重新的處理。
“阿七醒了,你也回來了,我們就快些趕路吧。”在阿四離開的這段時間里,許臨夏已經(jīng)把三人的包袱都收拾整齊了。
哪怕那對老夫婦二人也試著進行過勸說,希望他們可以留下安心養(yǎng)傷。可奈何許臨夏去意已決,任憑別人怎么說都沒有作用。
而讓那夫婦二人從一開始的驚恐萬分變成這樣子,也只是無影在辭別前留下來銀兩以做打點。
二人既是受了別人的錢財,總不好再一聲不吭了。
許臨夏只埋頭收拾著手頭的包袱:“阿七你要是身體實在不行,就先在這里歇著。待我們回頭返程的時候,再來接你便是。”
許臨夏手中的動作終于一頓,看向了已然放棄勸說的夫婦二人:“那就麻煩二位多多照料了。”
阿四本來以為許臨夏為了完成陛下交代下來的任務(wù)早已變得喪心病狂。不僅不將那俠士的話放在心上,甚至于一度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了。
現(xiàn)在來看,許大人雖是心急,但還是體恤下屬的。就拿他對阿七的態(tài)度來看,便可證明一切。
許臨夏又掏了掏自己的身上,半天才摸出一荷包的銀裸子來。
他有些猶豫地摩挲著荷包上的繡線,最后還是咬咬牙,大方地送了出去:“二位盡管放心,我們絕不白吃白喝。阿七身上有傷,這段日子,就讓二位費心了。”
一時的幫忙或許還不算什么,可若真要暫住在別人的家中,時日一久,難保不會讓別人生出埋怨。
“公子。”阿七咬咬牙,強撐著身子欲要從床上坐起。此次的傷勢,的確是他有生之年自習(xí)武以來最嚴重的一次。
也辛虧當(dāng)時那刀劍襲來的對象是阿四,他只是半路殺出的而已。可即便如此,他的整個胳膊都險些不保。
“阿四。”瞧著阿七那欲言又止,似是一臉為難的樣子,許臨夏便知道,他應(yīng)是要為他之前的行為給出一個解釋了。
阿四終于同許臨夏心有靈犀了一回,當(dāng)即頷首,走到了那一對老夫婦的身側(cè):“老翁,你們看,我們?nèi)齻人給你們添麻煩了。家里有什么要干的活兒,都交給我做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他們平民百姓對這些也不好奇。老翁看出了阿四的用意,卻也不戳穿,只跟著附和了起來:“那勞煩公子幫我們劈些柴火吧。我們兩個老了,使起斧子來總是不得勁得厲害。”
三人前后離去,只待聽到那關(guān)門的聲響。許臨夏才就近坐到了阿七的身旁,語氣倒是十分淡然:“說吧。”
許臨夏這樣輕飄飄的語氣,倒讓阿七頓生一種錯覺。會不會許大人,其實并不在意之前的事情?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就算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謀害大人的性命。可是在許臨夏的眼中,背叛便是背叛,和取不取其性命,關(guān)系不大。
“我在入京前”阿七在心中糾結(jié)了許久,本來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里的秘密不曾想還有再見天日的一天。
他是個獨自闖蕩江湖的“俠客”,但阿七心里卻十分清楚,俠客并不是他這個樣子的。不過是為了聽上去有些面子,他才自封了一個俠客之名。
過往的他每每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出門行動。可究竟是救濟的貧多,還是搶劫的富多,便是不清算,阿七都知道,他不過是個仗著武功來滿足自我的匪寇罷了。
終有一日,因為他的肆意妄為而闖下了大禍。
“那夜,我摸到了李員外的府上。”要怪,便只能怪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當(dāng)時他隨便拿些黃金珠寶的就趕緊走人,也就不會有后頭那無窮無盡的諸多麻煩事了。
李員外是當(dāng)?shù)赜忻母粦簦孔鲂┙z綢布匹生意起家,據(jù)說他家中積攢的錢財幾乎可以達到富可敵國的程度。
人人都這么說了,途經(jīng)此地的阿七自然按捺不住心底的新奇,草草做了地形的了解,便趁著夜色的掩護偷偷溜進了李員外的府上。
水榭長廊,涼亭閣樓,確是比一般的大戶人家還要富貴上許多。阿七按照之前搜羅來的信息和自己多年溜門撬鎖的經(jīng)驗,很快找到了藏有黃金珠寶的庫房。
他拿出了自己提前備好的包袱,將黃金珠寶裝了滿滿的一大袋子。直到扛到背上的重量都能把他壓得直不起腰來,阿七這才不甘心地準備收手。
丁玲桄榔,那背上背著的東西隨著阿七步伐的挪動不斷碰撞發(fā)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阿七歡喜之余,卻也走得愈發(fā)地小心謹慎。每一步的走動,都似是靜止了一般。
暗夜中,什么聲音都很明顯,什么光影也都異常明亮。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可阿七眼角的余光卻是注意到了什么本不該存在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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