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個所謂的唯命是從,并不存在任何的壓迫和仗勢欺人的意味。僅僅只是因為意見不合,便會使得人心向背。
其實,這也實屬正常。畢竟,每一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誰也不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既是不同,那么意見相左便也是家常便飯了。
這個道理,許臨夏是深諳于心的。可是天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想要阿四再聽他的一回。只要再有這么一回就好了。
阿四扣著男孩兒肩膀的雙手愈發地使勁了,因為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不是什么良善之舉。但他不想讓辛苦的設計就此付之東流,因而臉上擺滿了決絕,再也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讓開!”
阿四這一路上和他出現了分歧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最終都是以妥協告終。這一次的阿四,篤定認真到許臨夏都不敢認識了。
不知怎的,他還當真后退了幾步。
老嫗操著菜刀跑了出來。先前男孩兒和許臨夏離去之時,她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切著新鮮采摘下來的菜葉。
許臨夏看得分明,他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其實從未脫離開老嫗的視線范圍之內。
只是,敵不動,我不動。一個老婦人為了保藏好村子里的秘密而能做到這個程度,也真是難為她了。
不過誰叫人為財死呢,那金礦里挖出來的寶貝足夠他們這樣的人家好吃好活地過一輩子了。
許臨夏想到此,便再也沒有唏噓感嘆的心情。
而阿四眼瞅著機會就要來了,不自覺地手下力道就更大了一些。痛得那男孩兒頓時就憋不住了自己的淚水,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再懂事的孩子,終究也是一個孩子。他不住地哭喊著,拍打著阿四的雙手,拼了命地也想要掙扎出他的束縛。
阿四的此舉無疑是欺負到了老嫗的頭上,老嫗跑了幾步,便手舉著菜刀朝阿四的面門砍去。
老嫗不過是有些心眼的老農婦罷了,可她的對手卻是自小習武的阿四。阿四不說身經百戰,但對付一個亂打一起,還腿腳不便的老婦來說自是綽綽有余。
阿四一手抓著男孩兒的肩膀,身子不過一個靈巧地轉身就躲了開來。他使出勁道并不算大的一掌,推開了老婦。
這一幕讓許臨夏看得眉心緊皺。他很緊張,不過緊張的對象卻不是阿四。
在他看來,阿四武功高強,別說眼下只有老嫗這一個對手。諸如她這樣的村民,再來幾個,也是傷不了阿四的分毫。
他只是擔心,情緒過于激動的老嫗,會不會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傷到了自己不說,便是連男孩兒都被誤傷的話,那他豈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阿四不敢對老人家下重手,因而只是借力打力,盡量避開了就是?砂⑺牡慕枇Υ蛄,反彈到老嫗的身上卻是一股難以相抗的重擊。
老嫗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重心不穩摔倒在地。還好許臨夏及時伸出雙臂來護了一下:“你還好吧?”
老嫗翻了一個白眼,推開了許臨夏:“用不著你在這兒裝好人。”
許臨夏被嗆了一句,卻也只得一一認下。因為這事確實錯在他身:“但我,我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
“那就對不起了。”老嫗此刻再也懶得去繼續先前的偽裝,撕掉假面具的感覺可真是痛快,一臉的兇相畢露。
許臨夏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話中想要傳達的會是什么意思,可下一刻冰冷的鋒刃卻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尖銳有余,隨之一同飄入鼻間的,除了自己被刺傷,從那傷口中溢出的陣陣血腥味。還有一股帶了些泥土氣息的菜葉味。
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除了讓許臨夏有些發怵以外,甚至還讓他一陣陣的作起嘔來。
許臨夏甚至在這種危急的時刻還在想,聞了這種特制的味道,他怕是未來幾天都不能安心吃頓飯了。
脖子上那細細密密的疼痛越來越集中,傷口漸漸發起麻來,就好像有螞蟻爬過。想撓,卻又撓不著的感覺可真是差勁:“你想要做什么?”
他已經把話挑明了,自始至終都沒有起過要謀害他們二人性命的想法?蔀楹,這老嫗卻要反過來相脅迫呢?
“你住口!崩蠇灤藭r已經什么話都聽不下去了,甚至他一聽到是許臨夏再說話,不耐煩的情緒反倒更甚。握著菜刀的手則更是不受控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不抖還好,一抖許臨夏便覺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好像又被放大了開來。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洇出的淡淡血痕此刻已經越來越深,傷口破損下流失掉的血液也越聚越多。
其實,許臨夏還當真要慶幸一番呢。也得虧老嫗是傷在了他看不見的地方,要不然就自己暈血的狀況,事后可就要錯過了。
“你個老毒婦。”看到許臨夏被一個同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威脅到了性命,阿四是當真有些著急上火起來:“放開我家公子。”
“你要是不放了我的孫子,我就先殺掉他。”老嫗咬著牙齒,半點不肯退讓。
阿四怎么會被一個老婦威脅,他自然還是堅持著最初的謀劃:“大膽刁民,你可知你現在抓的人是誰嗎?”
別看許臨夏此刻就像小雞仔一樣地被人拎在了手心之中,可論內心,他并不是很茫然無措。
直到聽到了阿四眼看著就要兜不住的這一句話,許臨夏才急出了一頭冷汗:“你要殺便殺,我許某平生最厭惡別人威脅!
無論是什么樣的結果,許臨夏現在都但求一個速戰速決。不過,有阿四這個侍衛在身邊,是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正因為有著這份信任,許臨夏才不慌不忙。但他怕的就是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前,身份卻被泄露給了這些村人。那才會是源源不斷的麻煩開端。
“我今天還偏就威脅你了!崩蠇灨韭牪贿M勸,一雙蒼老的瞳孔里盛著的都是騰騰的殺氣。
眼見著那老嫗舉起菜刀照著自己的面頰就要劈來,許臨夏才發現了光腳的不怕穿鞋這樣的真理是放在什么時候都適宜的。
“!”可等了許久,許臨夏自己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不說,這唯一的一聲喊叫還不是出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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