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煙兒那會兒，已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跪地哀求她，為了孩子放過自己。

    可喪心病狂的瑟舞，威脅她照顧了自己數日后，臨行前，殺了她們母子滅口。

    他一直沒能尋找到鳳煙兒口中形容的女人，沒想到瑟舞會主動派人把他虜進了宮里，讓他得以面見殺害自己妻兒的仇人。

    老天像是特意給了他一個機會，瑟舞也懷孕了，這母子倆的命倒不是那么好討的。

    瑟舞身手極好，又有鐵騎護身，原本他想下毒一尸兩命，不知為何，瑟舞的身體能夠免疫毒素。

    瑟舞與他僵持了幾天后，竟答應了以肉償為交換條件為她刺花繡，他采取了最后的手段，在床上完成他的復仇計劃。

    他自知，從自己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復仇的時候，靈魂已經骯臟了，配不上鳳煙兒了，所以選擇了放手。

    他曾動搖過，從側面詢問過瑟舞的想法，瑟舞的回答是，卑賤的人生卑賤的種，何必來到世上。

    從那一刻起，他就決定讓瑟舞先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再下地獄。

    ……

    迎月宮。

    帝莫玄躺在上官灝的床上，氣若游絲。

    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全身，像是被人有意劃上去的，沒有一處致命傷，卻刀刀都是在放血。

    也不知道他是與誰結了仇，會下此毒手，比一刀斃命更加殘忍。

    冥云歌隱隱看到他的魂體，與肉身有錯開的跡象。

    怕是要沒救了。

    若是有冥使偶然路過這里，肯定會直接勾走，省得專程再跑一趟。

    冥云歌給他灌了一小碗帝言殤在冠珠里煮的靈魚湯，試了試效果。

    湖里的一條條肥魚都是神界才有的稀有品種，再配上神井水熬煮出來，對**凡胎的作用還有待考證，她一邊喝一邊藏，偷帶出來不少。

    眼下，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一刻鐘后，帝莫玄的魂魄悠悠坐起身，目光停在上官灝身上，迷離的雙眼聚焦，俊美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嗓音明快伴著喜悅：“小官官，本王回來了，想本王了嗎？”

    上官灝第一反應是后退，仔細想想他不是回來了，是要走了，忍住狂笑的念頭，回給他一個極淺的離別的微笑。

    你終于死了！

    帝莫玄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對自己笑了，一時僵在那里，像個孩子般有些手足無措，準備下床抱抱他。

    小官官，你終于愛上本王了嗎？

    這些日子是不是對本王朝思暮想？

    本王現在就來好好疼愛你！

    冥云歌抽了抽唇角，失敗了？不應該啊！你好歹再堅持一會兒啊，藥效還沒發揮吧。

    兩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硬生生抽倒了。

    “小官官！”帝莫玄聲嘶力竭，撲騰著的雙臂，奮力掙扎。

    上官灝渾身一抖，被死人這么喚著，是死了也不放過他的節奏嗎？！

    帝莫玄作為暗夜王者，死了會比活著的時候更厲害，號令黑暗世界的戰魂搞不好能直接稱霸一重天！

    那還不如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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