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潘神將軍跑去殺徐讓了?!”
帝都,皇宮。
準王妃卡特琳坐在王平時辦公的座位上,愕然抬頭。
迷蒙的美眸中流露出吃驚和困惑,還有一種讓人不忍傷害的無辜。
“潘神將軍是不是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我沒說王要立刻殺徐讓啊。王說如果徐讓不能為我們所用、所掌控,就只能毀了他。”
中路軍團長,余潮汐:“”
聯(lián)盟日報社長,春雪:“”
這烏龍,是不是鬧得有點大?
這么說來,并沒有什么王的密令,而是潘神三天前親自殺掉叛國的父親攝政王之后,受到打擊太大,神志不清,誤解了準王妃的意思?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趕快跟我說明白。”卡特琳臉色肅穆。
英雄學院保衛(wèi)戰(zhàn)之后,王在三天內(nèi)分派好各路的防御工作,然后王本人率領一支精銳,馬不停蹄地前往小龍,干擾諾克薩斯人,至少不能讓對方輕易拿下小龍。
眼下,中路帝都的最高決策層,正是卡特琳、余潮汐、春雪這三位。
余潮汐簡明扼要地匯報了潘神去殺徐讓結(jié)果被打敗、隨后長公主熏兒突然出現(xiàn),聯(lián)手李黛兒一起將徐讓救走的經(jīng)過。
“哦,這么說,徐讓沒被潘神殺死,并不是因為熏兒殿下及時趕到,而是他自己打敗了潘神?”卡特琳問,若有所思。
“是的,雖然沒看到雙方戰(zhàn)斗的過程,但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亞索少年呢?”
“沒查到他的身份。”
卡特琳嗯了一聲,沉默片刻,眼中的迷霧散開,露出決然之色,緩緩說道:“事已至此,麻煩兩位發(fā)動一切還能調(diào)動的力量,全力搜捕徐讓。”
頓了頓,又說:“如果徐讓有逃離帝都的可能,則格殺勿論!”
“什么?”余潮汐再次大吃一驚。他個子不高,英雄之位是潮汐海靈菲茲,“不是說王沒有要殺徐讓么?怎么還要格殺勿論?”
卡特琳嘆了口氣,回答余潮汐的,則是春雪。春雪是春雨的母親,表面上是報社社長,實際上是德瑪西亞的情報機關的第一把手。
這位容貌和春雨有七八分相似的美婦人蹙眉說道:“不明白么?無論我們?nèi)绾翁幚硇熳專幸粋底線:不能讓他落入諾克薩斯人的手里。”
她人很美,這番話說出來也是口吻平緩柔和,但其中透出的決絕,讓人心驚。
余潮汐作為中路軍團長,聰明得很,對時局也很明白,其實不需要春雪解釋,他自己想了片刻,也明白了
簡單來說,徐讓的存在,就像是一枚核彈,充滿未知、神秘、不可控性、以及上限極高的強大破壞力!
如果讓徐讓逃出帝都,就意味著他可能落入諾克薩斯人的手中。
那如果諾克薩斯人掌握了“使用徐讓這個秘密武器”的用法呢?這對如今已經(jīng)處在崩潰邊緣的德瑪西亞而言,是無論如何沒辦法接受的。
如果無法掌控在自己手里,那就只能毀掉。如果可能落入敵方手里,那更要無條件地擊殺!
“我明白了。”余潮汐是個做得多說得少的男人,很快領命而去。
他現(xiàn)在的壓力真的極大,一方面要應付中路帝都要塞之外的諾克薩斯大軍的連綿攻襲,一方面又要處理帝都內(nèi)部的徐讓問題,同時對于王前往龍峽的進展如何,余潮汐心中非常擔憂。
春雪隱隱覺得這事情很怪,怎么莫名其妙地就鬧成這樣了?但她作為情報機關的首腦,實權(quán)方面遠不如軍團長,話語權(quán)有限。略一猶豫后,沒說什么,同樣領命而去。
余潮汐和春雪離開后,卡特琳面露一絲得意的詭笑,但那笑容一閃而逝,她立刻又恢復成賢惠溫柔的準王妃的模樣。
天很藍。
藍天下的帝都很亂。
高聳的要塞外墻,在諾克薩斯陣營的黑色木牛流馬的撞擊下,被不斷蠶食著。
墻內(nèi),所有人都在發(fā)了瘋一樣地搜捕徐讓、熏兒等人。
由于對諾克薩斯人的戰(zhàn)事本就緊張無比,絕大多數(shù)士兵都在要塞城頭,抵抗諾克薩斯中路大軍的如潮沖擊。
不得已,余潮汐盡力抽調(diào)出一批人手追捕徐讓的同時,讓春雪也派出聯(lián)盟日報的記者們,加入搜捕行動。
如果只有記者加入進來也就罷了,問題是,也不知道哪個記者大嘴巴,把這件事給捅了出去,一時間徐讓在熏兒的幫助下越獄的消息,席卷了整個帝都。
本來在英雄學院保衛(wèi)戰(zhàn)之后,“徐讓就是無名者”這件事,是嚴格保密的,雖說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但要傳到民眾耳朵里,不是那么快的事情。
現(xiàn)在可好,整個帝都的民眾,都知道了徐讓的存在。
關鍵是徐讓被描述為一個“立場未明、來歷未明、表面奶媽、實際可能具有超強破壞力的定時炸彈一般的恐怖人物”,這一下引起了整個帝都民眾的恐慌。
“見鬼,這件事真的好奇怪”春雪咬牙。
“媽,有什么不對勁么?”春雨在三天前的戰(zhàn)斗中受傷不輕,正在帝都養(yǎng)傷。
春雪沒接話,她甚至沒聽到女兒的問題。
從潘神跑去殺徐讓開始,帝都內(nèi)的事態(tài)從原本的還算穩(wěn)定,飛速走向混亂、失控的邊緣,回過頭來看,好像一切也都自圓其說,是一系列巧合所導致的結(jié)果,但未免太巧合,以及太多巧合了吧?簡直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動著!
春雪腦海中,閃過準王妃卡特琳的面容,旋即搖了搖頭:“不可能三天前如果不是她替王擋了一擊,王可能已經(jīng)死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帝都民眾本就在諾克薩斯人越發(fā)沉重的壓力之下,惶惶不可終日。
恐懼中的人們?yōu)榱藬[脫恐懼,那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把徐讓找出來!”
“找出來殺了他!”
“他不死帝都就完了啊,我們都要一起死!”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斷冒出來,很快以野火燎原之勢,席卷了整個帝都!
本來還有一些聲音在說:“別這么武斷啊,別殺錯了好人。”
但當熏兒為了救徐讓,親手把李黛兒放出來的那段畫面片段,通過某些不為人知的渠道,流傳出來之后,帝都民眾徹底炸開了鍋!
“叛國!這是徹頭徹尾的叛國罪行!”
“這樣的罪人!為什么不去死?”
“殺了她!殺了他!殺了這對狗男女!”
“這是為了德瑪西亞,為了正義!”
憤怒的群眾爆發(fā)出的力量,是極為可怕的。倒不是說他們在追捕徐讓等人的行動中,有什么實質(zhì)意義上的貢獻,而是憤怒的人們找不到徐讓,找不到熏兒,轉(zhuǎn)而開始對曾經(jīng)和徐讓、和熏兒交好的人們下手。
妮妮、羅賓、阿倫、孫亞當在三天前的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隨大部隊來到帝都,算是提前畢業(yè),準備入伍,加入戰(zhàn)斗。因為時局已經(jīng)不允許學生們繼續(xù)安逸的上學再入伍了。
結(jié)果因為徐讓的事情,妮妮四人被莫名圍攻,若非春雨帶人及時趕到,四人可能會被群毆而死。即便如此,妮妮臉上還是留下了一道可怖的疤痕,哭都哭不出來,臉色蒼白,看著憤怒的人群,什么話都說不出。
而當初報道了徐讓的英雄分身“無名者”的小結(jié)巴薇薇安,更是被報社中的同僚,借此機會毒打了一頓,逃跑的時候跌入帝都的一條供水運河之中,生死不知。
憤怒的情緒,點燃了帝都。
“我草泥馬的!這么牛這么橫,你們倒是去城外和諾克薩斯人打啊,為什么要打自己人?為什么要傷害自己人?”孫亞當滿頭滿臉都是血,大嗓門嘶啞中帶著哭腔,反復問著,“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事實上根本沒人聽到孫亞當?shù)暮敖泻唾|(zhì)問,再大的嗓門,如何大得過情緒激動的人群?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鬧成這樣了?”雨也在參與追捕徐讓的士兵里。
“還不都因為徐讓那小子?”云憤怒地低吼,“他為什么不老老實實去死?他乖乖讓潘神殺掉他,什么事情不都沒有了么?”
“閉嘴,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雨厲聲喝道。
風和小葉在一旁沉默著。
雖然知道云說的一部分是氣話,但在眼下這內(nèi)憂外患的局面下,人的本性就是需要找一個人來“承擔罪責”,別說云了,風和小葉的心里,也有類似的想法:找到徐讓,殺了徐讓,才能平息眼下的紛亂。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上殺徐讓這個行為正當與否呢?再不做點什么的話,帝都就要淪陷,德瑪西亞就要亡了啊。
三天前的英雄學院保衛(wèi)戰(zhàn)雖然打贏了,但那只是局部戰(zhàn)役的勝利。
德瑪西亞的整體局勢,目前是歷史以來的最低谷,瀕臨崩潰的邊緣,甚至可以說,已經(jīng)崩潰了一部分了。
王的一場豪賭,破解了假面計劃,清除了德瑪西亞內(nèi)部的幾乎全部內(nèi)鬼,但為此付出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再加上小龍的出世,讓本就虛弱無比的德瑪西亞,不得不再次分出一部分力量,去龍峽和諾克薩斯人糾纏,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英雄聯(lián)盟,很多時候,是沒有機會讓你“穩(wěn)住”的,重要資源點的接連出現(xiàn),不去爭就是慢性死亡,去爭可能死得更快。
休養(yǎng)生息?無為而治?結(jié)親求和?在這里都不存在的。
現(xiàn)實世界里的英雄聯(lián)盟,游戲節(jié)奏越來越快。
現(xiàn)在看來,這游戲世界里,節(jié)奏更快,快得讓人窒息。
震天的“殺了徐讓”“殺掉叛國罪人”的呼聲中,太陽垂落,黑夜到來。
帝都的一間民宅的地下室里,熏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的感知能力非常敏銳,人在地下,也能隱約聽到地面上的喊打喊殺聲。
逃離監(jiān)獄之后,五人組并沒能夠逃離帝都,而是在帝都內(nèi)暫時潛伏下來。
說是五人組,其實不太準確了,因為徐讓被那亞索少年扛著來到這民宅地下室時,看到了兩個熟面孔,胖子魯爾,還有那魔沼蛙。
“哦哦,恩人!”胖子魯爾已經(jīng)知道當初救他的布隆就是徐讓了,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徐讓的大腿,“大腿你好!請收下我的膝蓋!”
徐讓一臉懵逼。
熏兒的聲音傳過來:“魯爾是逃跑專家,救你的方法,還有逃跑的路線,都是他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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