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話語聽上去就像個精神病。”

    “你見過哪個精神病邏輯那么清楚？”沐以琛抬眸，涼涼地看了一眼探員。

    那眼神，似乎在質問“你是傻瓜嗎”？

    探員當然不介意那種貶低的眼神，他當然是不懂就問，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著問：“他語言有漏洞嗎？可是他含糊其辭什么都不說，這怎么能判斷出來有邏輯呢？”

    “嘖，上次那個女孩兒被襲擊是什么時候？”沐以琛問。

    “記不住了……三天前？四天前？”

    “哦，你三天前有做過什么比較刺激的事情嗎？類似于殺人放火的那種，令你終身難忘的。”沐以琛繼續問。

    探員僅僅思考了一秒鐘，馬上脫口而出：“我抓到了那個在逃犯！立了功！”

    “嗯，那麻煩你給我敘述一下你抓到那個在逃犯的過程吧，感覺如何？”

    “哦……我記得那天下雨……我們突然找到了監控錄像……然后我記得我好像沖出去了！抓到了那個討飯立了大功！當時可開心了！然后回去還被領導夸獎！”

    “我問你抓他的時候什么心情？就好像你殺人的時候，過程什么心情，我沒問你結果什么心情。你立功就和他殺人一樣，心情愉悅，這你不用說，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這個忘了啊……當時神經那么緊繃……怎么可能記住……”探員嘀咕著。

    沐以琛瞇了瞇眸子：“這不就對了，如果不是真的變態，誰會記得那么清楚？而且剛剛艾瑞克敘述他殺人過程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絲毫沒有回憶的樣子，像是準備好的臺詞，只是從腦海里搜刮出來然后背出來就好，而且他和我談話也一直都在繞圈圈，看似神經，其實嘴嚴密得很，估計比誰都清楚。他一看就是那種表演型人格的罪犯，也沒殺過人，不過是頂罪而已。”

    探員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沐以琛收拾了一下資料，然后轉頭道：“我再去看一眼艾瑞克。”

    探員頭都沒來得及抬起來，應了一聲。

    小小的審訊室里，艾瑞克低著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得，看上去真的像精神失常。

    “喂！”沐以琛不懷好意地交了艾瑞克一聲。

    艾瑞克下意識抬起頭，臉上寫滿了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兒？

    沐以琛輕咳一聲：“這里只有你和我，監控錄像我堵住了，外面的人我支開了，我希望你跟我坦白。”

    艾瑞克驀地笑了：“您在說什么吶，我做錯了事情，我現在好害怕。”

    “你信耶穌吧，基督徒。”沐以琛篤定地說著。

    艾瑞克果然神色一滯。

    沐以琛趁虛而入：“耶穌可沒有教過你讓你撒謊啊，我現在可以把你領進教堂，讓你對著神父說這些話。”

    艾瑞克臉上果然有了慌亂的表情。

    沐以琛見好就收，看了一眼時間，馬上站起了身子。

    “你自己慢慢考慮吧，我先走了，如果想好了可以隨時叫我。”沐以琛微微一笑，然后轉身離開。

    艾瑞克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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