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名劍山莊投入了身后巍峨的蒼山的懷抱,靈月湖微波蕩漾,皎潔的上弦月沉在清澈的湖底,給名劍山莊添了份安逸靜謐。
靈月湖旁攬月澗有個臨水的小院,院子空空蕩蕩,只里面亮著的點昏黃的燈光,外只有一條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
明月皎皎,大地被渡上一層銀灰,遠遠地見一團燈火逐漸近了,一個童子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身后跟著個白發(fā)白須的老人,肩上挎著個陳舊的藥香,背微陀步履卻矯健。
鄭無了步履匆匆,推開了沒有鎖的院門,快步走進了屋里。
等鄭無了進了屋,緊跟在他身后的兩道人影,一躍而起,也進了這院子。
“鄭先生!”里面想起了玉乘峰焦急的聲音。
隨后里面便沒了動靜,殷小樓望了望旁邊的季修晏,季修晏輕輕搖了搖頭,她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探聽里面的動靜。
等了好一會,里面陸陸續(xù)續(xù)有了人開始走動做事的聲音,步子很急很快,證明里面的人很焦急。
“鄭先生,如何?他已經(jīng)整整昏睡了一日未曾醒過,是不是又惡化了。”玉乘峰話語里盡是擔憂。
里面沉默了半晌,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有些疲憊說道:“暫時穩(wěn)定下來了,但拖不起了,最多三日,炎冥鳥與青白玉草尋的如何了?”
“青白玉草已有消息,我已經(jīng)讓鳴遠去交涉,只是這炎冥鳥……尾翼倒是有消息,但是是已經(jīng)放了許久了的,派去昆北的人即使捕到了回來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也先弄回來吧,若三日過后還沒尋到,也只能出此下策。”
“多謝先生。”
玉乘峰嘆了口氣,在房間里焦灼地跺來踱去,在外面的殷小樓都能感受到他的煩躁。
“走吧。”季修晏附在她耳邊輕聲提醒,不等她反應,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一躍而起,無聲無息消失在了月色中。
季修晏的院子里,月光灑在外面的荷塘上,偶爾有幾只青蛙好奇蹦上蓮葉,聒噪地吵上兩聲。
殷小樓坐在季修晏書房的窗邊,手撐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鄭無了的醫(yī)館離宿陽很遠,不遠千里到了名劍山莊必不可能是來湊名劍大會這個熱鬧的,晚上夜訪名劍山莊也證明了這一點。
安置在山莊附近的小院子里,鄭無了親自診治,名劍山莊兩位莊主都參與其中,里面的人到底會是誰……
經(jīng)歷了期望的失望最為傷人,殷小樓按捺住心里蠢蠢欲動的猜測,問道:“你能確定里面的是我大師父嗎?”
大師父不是已經(jīng)和玉家已經(jīng)決裂嗎,玉乘峰透漏出的關心全然不似對一個與名劍山莊決裂了的人。
“現(xiàn)只有五六分確定。”季修晏目光落在外面荷塘里,“等明心回來,才能確定。”
隱約間,殷小樓總覺得季修晏似乎有些不悅,但仔細看去,又與平常沒有兩樣。
季修晏見殷小樓一直看著自己,微微蹙眉,聲音微沉,問道:“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晚風習習,季修晏低沉的聲音散在荷塘吹來的夜風里,莫名讓人生出幾分悸動。
殷小樓還在想如何解釋,恰好,葉明心此時風塵仆仆從外面回來了暫時解了圍,腳邊的風帶起了深夜的涼氣。
“師叔,已經(jīng)查清楚了。”
兩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葉明心身上,葉明心見季修晏點頭,準備將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一道來,還沒等開口,自己另一個師叔倒先說話了。
“你先坐下說吧。”但見葉明心帶著些許驚愕地看向自己,殷小樓有些惴惴不安看向了季修晏,她只是見葉明心這個小管家整日東奔西走,大半夜還要為了自己的事去名劍山莊打聽消息,才隨口說了這么一句。
從小也沒人和她講過這些大宗派之間的彎彎繞繞,看葉明心這樣,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季修晏無奈,葉明心從跟著他開始就已經(jīng)是這樣,十分注重禮儀尊卑,“坐下說吧。”
聽到季修晏開口,葉明心局促地坐下,“已經(jīng)查明,鄭神醫(yī)到名劍山莊已有兩月有余,是玉莊主親自請來的,玉莊主與二莊主家眷除天生體弱多病的四公子外無一人有疾在身。”
“是以何由請的鄭神醫(yī)?”季修晏嘴角微揚,既然無恙何必不遠千里請了鄭神醫(yī)來。
葉明心沉吟:“正與四公子有關,我打聽到的消息說,玉莊主偶然得知鄭神醫(yī)那里有了能根治四公子的方子,所以親自去請了回來。”
殷小樓認真聽著,今夜在小院外偷聽到的,里面的人并不像只是體弱,鄭神醫(yī)也說了拖不過三日,如果真的如消息所說,有了根治的方子,便不該是這樣愁容一片,那里面分明就是一個垂死之人。
殷小樓難得嚴肅,問道:“四公子情況如何可知道?”
“據(jù)說四公子在攬月澗旁修養(yǎng)。”他頓了頓,他自然知道面前兩人今晚正是去的那里,“但是,我在名劍山莊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小院子,那里主人正是四公子。”
殷小樓扶額,大晚上的葉明心肯定不會大大咧咧光明正大進名劍山莊,肯定也是和他們一樣,偷偷摸摸潛入,都把名劍山莊當成了什么地方了,葉明心好歹還換了套衣裳,季修晏就那樣帶著自己進去了,就像進自家院子一樣。
既然四公子在別處,那院子里的是誰就很值得推敲了,會讓玉家兩位當家的如此重視的人,又故意掩人耳目,會不會正是失蹤許久的大師父……
如果真的是他,鄭神醫(yī)說了最多拖三日,想到這里殷小樓握緊了雙手,心底抽痛,“我要如何確定里面的人是不是我大師父?三日,最多三日,里面的人就要……”
季修晏將她擔心的表情納入眼底,伸出了修長有力的右手。
殷小樓不明所以,但見戴著玉環(huán)的小黑,跳上了那只手。
將手朝殷小樓那里送了點,養(yǎng)肥了一圈的小黑用鳥喙梳理自己的羽毛來,季修晏道:“炎冥鳥。”
殷小樓對上那雙黑溜溜的綠豆眼,不解地看向季修晏,“它不是就是昆北的烏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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