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樓原本以為是會輾轉反側一夜,結果沒想到倒頭就睡著了,昨晚季修晏沒讓她回去,反而直接將他的房間讓了出來,自己睡到了外面的小塌上。
她原本打算起來后和季修晏商量商量再去名劍山莊看看的事情,結果起床后,季修晏已經沒在了,塌上整整齊齊,顯然已經不在了。
走出門去,只見葉明心正坐著翻著一本冊子,聽到了動靜,合上了冊子。
“師兄呢?”
“今早任閣主過來了,季師叔說怕打擾到小師叔休息,就去外面的庭芳閣了。”
殷小樓掩嘴打了個哈欠,雖然并沒有早起但好像起得也不是很遲,怎么這么早就來客人了。
而早早便到了這邊的任明姝坐在庭芳閣里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氣,在她看來,雖然輩分上兩人是平輩,但自己好歹長了季修晏那么多歲數,若不解釋還好,偏偏以什么在正廳說話會打擾自家師妹休息所以才出來。
但臉上還是擠出一個笑,嗔道:“你這天天忙里忙外的,怕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給忘了。”
季修晏拿起桌上的茶壺,清透的茶水從壺嘴里流出,“答應了閣主小酌一杯,但清晨不宜飲酒,若閣主不嫌棄季某便以茶代酒。”
“你這話可就見外了,不過是我年紀大了,經常想這你們這些年輕人,茶和酒也都一樣。”任明姝品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贊道:“香凜持久,醇厚味甘,是好茶。”
“閣主喜歡就好。”季修晏也給自己杯子里斟了一些,放到唇前淡淡的香氣沁入了空氣中,心情也跟著舒服了一些。
“這是初到宿陽時一次偶然所得,雖然不是什么名貴的茶葉,但卻意外地合我心意。”
任明姝聞言嘴角有些僵硬,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了,這話里的弦外之音她若是聽不明白她這輩子就白活了。
低頭笑了笑,將杯子放回了原位,慢悠悠開口:“名貴的總有名貴的道理,若是不好便不會被世人追捧,剩下有些確實會吸引人,不過也是短時間罷了,時間長了就被人忘在腦后。”
季修晏笑而不語并不接話,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半晌,任明姝才開口:“修晏呀,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多管閑事,你師父年紀大了有些事不在心情有可原,我這個老太婆也可以說是看著你長大的,有些事情你們不著急我都看著著急。”
這有些事是哪些事兩人都心知肚明,任明姝也是給自家徒弟留了些面子并不直接戳破這層窗戶紙。
但季修晏神色自若,沉思了片刻,似在思考任明姝口里的事情是什么,一會才帶著疑惑的口吻說道:“最近在劍法上心境是有所不穩,但這急也急不來,反而會徒增風險。”
誰和你說劍道了!任明姝胸悶,但又見季修晏神色自然又不像在敷衍,也不禁懷疑難得人精般的季修晏在這方面上如此不開竅?又或者是睜眼裝糊涂?
心中冷笑,強行按下了心中的不舒服,故作不滿道:“你這孩子心里怎么只有練劍,怪不得茵洛回來老是悶悶不樂。”
這一句話就將兩人關系拉到了一起,以季修晏來說,不可能再聽不懂其中的意思。
季修晏卻道:“沈姑娘天資聰穎也十分適合浮光閣的掌法,但在劍術上卻資質平平,與其花太多力氣在劍術上,不如專心于掌法,更能精進不少。此番名劍大會失利,沈姑娘也需要看開一些。”
從來沒有這樣被忽視過,她算是明白了,季修晏這心里是亮亮堂堂,哪里有什么不開竅!沈茵洛當年也是因為季修晏才回去練的劍,不然何必放著自家的武學不練要去學那八竿子打不著的劍法。
任明姝怒極反笑,眼神卻冷了下來:“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茵洛這孩子固執的不行,這練了十多年的劍,怎么能讓她說不練就不練,況且,現在再說這也太遲了!”
浮光閣極少有人用劍,沈茵洛當年要學劍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且不說當時連任明姝也不明白她為何要去學劍,她的體質明明更適合自家的心法,天賦極高,任明姝在她身上寄予了厚望,原本按自己的預想,她在這般年紀應該已經要超過當年的第一任閣主。
但她向來就沈茵洛當成自己的女兒養的,聽到那句小女孩“季師叔用劍,我也想用劍。”這種天真的理由,自己又哪里舍得傷害這種希翼,自己給她請了人回來單獨教她,沈茵洛既要學劍又要修煉本門的武功,這其中的辛苦想想就能知道,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確實如季修晏所說,沈茵洛劍術上的天賦有限遠不及其他,但她絕不會讓自家徒弟努力白費!
“你和茵洛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里,往日是因為你們還小,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好干涉你們的事情,但現在你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好好考慮考慮今后的打算了。”任明姝開門見山地說道,她不信都說的這樣直白了季修晏還要怎么圓過去。
言語中已經有了咄咄逼人之意。
季修晏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扣了兩下,神色如常,似乎也沒對她的話有所不悅。
這江湖上女子們最向往的便是季修晏,多的是女子想自薦枕席,而令江湖上男子最為傾倒的就是浮光閣的沈茵洛了,天人之姿令多少人神往。
江湖上談到沈茵洛這個第一美人的時候,總會提到季修晏,似乎都默認了這樣的兩人在一起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過。
……
任明姝去找季修晏一事是瞞著沈茵洛的,故而沈茵洛早上起來便不見了師父蹤影,心里隱隱有著不安,這名劍大會都已經結束,各門派都在準備返程的事宜,這邊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可師父卻在這個檔口出門去了。
費勁才找到一直服侍著師父的師妹,這師妹態度躲躲閃閃,她更覺的事情不太簡單,逼問下才知道師父一大早便去九華宗那邊,整個人如墜冰窖。
細細一想,便知肯定是自己那個好師妹在師父面前給自己打抱不平了。
“許莞呢?”沈茵洛問和許莞親近的幾個師妹。
“好像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最近神神秘秘的,也沒和我們說過。”
麻煩大了,沈茵洛沉著臉轉身朝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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