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好說的?”殷小樓有些沒好氣道,“我們好像也沒那么熟吧。”
“也是。”沈茵洛眼中帶了點淺淺的笑意疏離地看著殷小樓,“我第一次見修晏的時候只有五歲,那時候他剛好宗主帶回九華宗,斯文有禮,同現在一般。”
殷小樓依舊躺在那里裝死,不接她的話。
沈茵洛依然自說自話,“每年浮光閣不過在秋季論劍的時候才會去九華宗,也不過待上短短幾日,我師父自小就疼愛我,所以我每次都央求她帶著我去她都同意了,也就每年這個時候我才能正大光明地看著他。”
說著她臉上染上了點點的紅暈,殷小樓古怪地瞄了她一眼,五歲的時候,她除了吃就是玩,為何她們的世界就已經懂得了那么多,原本也不想的但還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一來二去,我們之間也熟稔了不少。”沈茵洛眼神中滿是懷念,年少的時期最為無憂無慮,也最為快活,她還記得當年那個挺拔的少年那個沉靜溫和的回眸,仿佛能包容萬物。
“小時候因為太崇拜他,偷偷跟著他學了一些劍術,可惜我在劍術上資質平平不得其意,剛恰巧被他看到了,偷學其他門派的武學是件十分見不得光的事情,若是他有意揭發我,即便是我師父也不好保我,不過他沒有這樣做,在我還在發呆的時候指點了我一些。
第二年再去九華宗的時候,他問我劍法學的如何,浮光閣以掌法陰柔的內力為主,幾乎沒有人會用兵器,我回去后自然也只能私底下偷偷練練根本上不得臺面,只是沒想到那年他竟然教了我一套劍法,很普通但意外地適合我。”
沈茵洛淺淺笑著,她怎么也忘不了自己有多窘迫,也沒有想到當時除了練劍便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的季修晏愿意教自己。
看著沈茵洛冷若冰霜的臉上難得有了幾分幸福之感,殷小樓卻覺得很刺眼,將懷里的被子抱的更緊了。
“后來得知他要去名劍大會,我偷偷從師門里溜了出去,我每天都守在擂臺下,那也是第一次我堅定了想也要習劍,想要成為和他一般的人。”想要和他站在一起,后面這句話沈茵洛沒有說出口,轉眼看去,一旁的柜上又放上了跟了她十多年的佩劍。
師父說的對,什么都是要靠自己爭取而來,沒有不言而敗的道理,至少自己曾經也有那么一點不同不是嗎。
季修晏性子自來就淡薄,幾乎沒什么親近之人,更別說其他女子了,她在季修晏身邊也就見過幾個蒼鶴峰的人罷了,譬如葉明心。
她還記得當年她一直守在季修晏身邊,看著他一路過關斬將,多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都敗在了他的劍下,他就一道光一般照耀著自己,讓自己其他的所有景色都再也入了不眼。
當他真的站到了最后的時候,她的內心比任何時候都要激動,也是那一次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將自己費了大力氣得來的玉墜送了出去,上面的鶴紋也是自己親自上門請求一個極為出名的玉雕師傅出手雕刻而成的。
“沈姑娘和我說這些意欲何為呢?”
房間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沈茵洛的思緒。
“只是緬懷一下往事,殷姑娘不必在意。”沈茵洛將臉上的動容收斂起來,那枚玉墜季修晏一直沒有離身,恰恰這年的名劍大會就再也沒見過了,恰好殷小樓也突然冒了出來。
“沈姑娘若是對我師兄有意,大可直接將你的心意告訴師兄,和我說也沒有什么用。”同為女子,盡管殷小樓不怎么開竅,但沈茵洛話中的情意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沈茵洛微微蹙眉,剛想解釋什么,殷小樓又不太高興地打斷了她:“我不會替你轉達的,因為我也很喜歡師兄。”
話一說出口,殷小樓就想打自己兩嘴巴,氣鼓鼓地將被子拉了上來,蓋住了大半張臉,被子掩住的地方已經忍不住燒了起來。
殷小樓過于直白的話將沈茵洛梗的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才好,過了半晌,她才緩緩起身,臉上也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淡疏離。
“早些休息吧。”她只留下了這句話房間中同時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殷小樓在黑暗中睜大著雙眼,一絲睡意也無,沈茵洛和自己講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畢竟他們相識了這么多年,按著她的話來說,季修晏對她似乎還真的有一些不太一樣,但到底有多不一樣她也摸不準,心里一下子就打起來鼓,這么多年來季修晏沈茵洛這一對金童玉女已經快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保不準還真有點什么,但看季修晏對著沈茵洛的態度,又一點也不像。
而且季修晏不是還親口承認過了嗎?
若是放在以往,自己十之**就真的知難而退了,畢竟和沈茵洛這樣一個人相比,也沒幾個人有自信能比得過吧。
但是他們抱也抱過親也親過了,盡管什么也沒挑明,但現在讓她知難而退,絕對不可能了。
她才不管沈茵洛之前與季修晏如何過,如果季修晏對其真的有那么一些想法,那必然不會什么都沒有發生,就單看沈茵洛喜歡了季修晏這么多年,但凡季修晏有所回應,也不會這么多年也沒什么結果了。
這樣安慰著自己,而且季修晏和沈茵洛之間信誰不是明擺著的嗎,這樣想著心里面好受多了,不一會陷入了溫暖之中眼皮就開始打起了架。
而躺在床上的沈茵洛才真的是一夜無眠,她這段時日心里慌亂了許多,在名劍大會時見到季修晏身邊多了個殷小樓,以女人的直覺她明顯能感覺的到他對其的關心與普通的人不太一樣。
她一直安慰著自己,多半是因著東方臨的緣故,畢竟季修晏和東方臨的關系素來就不錯,替他照顧一下弟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師父替自己不平找上了季修晏,至于那個答案她到現在也不曾知道,對于那個不知是喜是憂的答案她也有些不敢去觸碰。
師父說過,這世間沒有什么是憑空可以得來的,全都要靠自己去爭,握在手里的才是最為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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