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晏雖然也笑著,但四周的氣氛確實凝固了下來,殷小樓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若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她肯定毫不猶豫就就玉岐山走了,但是現(xiàn)在嘛,她不得不承認有些動搖了。
“你不想跟我回去?”玉岐山的語氣有幾分薄怒,看著殷小樓長了十幾年,對她那點小情緒還能有不清楚的。
殷小樓聽得出來玉岐山的不悅連連否認,“沒有不想!
“沒有不想就跟我走!
殷小樓求救般地看著季修晏,季修晏臉上淡淡的笑著,“玉先生當時也是十分同意小樓入九華宗,為何今日要出爾反爾?”
“當初愿意將她送到東方臨門下,無疑就是看中了九華宗能庇護她,既然九華宗也不安全,還不如就放到自己跟前!庇襻胶敛槐苤M將自己當初利用九華宗的意圖說了出來。
葉明心有些訝然,不過季修晏倒沒多少驚訝,猜都能猜到,當時玉岐山自顧不暇,殷九章和穆三娘一出江湖更是像個過街老鼠,恰好東方臨要收了殷小樓,將殷小樓送往九華宗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既緩解了名劍山莊的壓力又能給殷小樓一個相對更安全的環(huán)境。
“玉先生何嘗不這樣想,既然九華宗都不夠安全,那名劍山莊又能絕對安全嗎?九華宗素來沒有外人往來,小樓在九華宗也就是論劍后才被蘭六劫走,而名劍山莊人多眼雜,玉先生能保證每個接近小樓的人都是沒有企圖的嗎?玉先生與蘭六是舊識,就該清楚他們的手段有多么的無孔不入!
季修晏說的頭頭是道,玉岐山沉默了片刻,直視著殷小樓,“你自己說!
玉岐山的目光似要將自己看穿,殷小樓有了丁點的心虛,長長吁了口氣才解釋道,“大師父,你不是一直想我能自己獨當一面嗎?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又怎么能一直躲在你們身后!
“說實話。”玉岐山盯著她。
殷小樓感覺壓力驟然變大,臉上因為被拆穿微微泛紅,偷偷瞄了季修晏一眼,清了清嗓子才說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而且你不是教過我做事要從一而終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兩個徒弟了,總不能始亂終棄,就把他們給拋下了吧!
玉岐山皺皺眉,殷小樓看的有些心驚,不過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從瑤光殿的事情起,她就知道如若這輩子都靠著他們,只會是一直在拖累他們,看著玉岐山的眼神漸漸堅定了起來。
玉岐山依舊沉著一張臉,語氣冷凝,“讓你平時好好念書從來不聽,連個詞都不會用!
殷小樓心里微微燃起的沖勁一下就被打散,莫名的看著玉岐山,她也沒覺得哪里說錯了呀。
季修晏低低笑了起來,“從一而終和始亂終棄不是這樣用的!
殷小樓吶吶地點點頭,雖然還是有點不明白,既然他們都說不對那就是不是好了。
葉明心也忍俊不禁,他見玉岐山的神色稍有松動,連忙岔開了話題,“玉先生,此次小師叔的二徒弟擔心小師叔也跟著來了,剛才就是他回去報的信,不若我們先回去在議?”
葉明心很會說話,不露痕跡就給段琦玉安了一個懂事聽話的形象上去。
不過,這還要和段琦玉通通氣,不然他直覺玉岐山見到段琦玉那張一天能臭著十三個時辰的臉不定轉身就把殷小樓給帶走了。
“是啊,這么晚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大師父你一路追了蘭六這么久肯定累了!币笮枪室獯蛄藗大大的哈欠,拉著玉岐山的一只手臂眼中盡是諂媚。
玉岐山板著臉將她的手給拉了下來,“我沒說是追著蘭六過來的!
說完拂袖就走了,是殷小樓來時的方向。
殷小樓的嘴角偷偷揚了起來,沒忍住朝著季修晏露出一個勝利的笑。
而另一邊黑衣人將蘭六救走后就一路西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才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蘭六給放了下來,蘭六脖子上的傷很重,紅到發(fā)黑的鮮血已經(jīng)將衣領和胸前的衣物打濕,纖細的脖子上已經(jīng)被鮮血掩住,再也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膚色。
蘭六靠著一塊大石頭坐著,臉上那些詭異的圖案已經(jīng)褪去,露在外面的皮膚慘白一片,她輕輕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冷哼了一聲,若不是黑衣人及時救了自己,自己定然就會死在了玉岐山的劍下,眼底不禁一片蒼涼。
黑衣人蒙著臉只露出了一雙深邃幽深的眼睛,他不悅地看著蘭六。
“為何你要擅自行動?還想殺了她,你明知道主上留著她有用!”
“呵呵。”蘭六只是冷笑。
“別忘了你到底是給誰在賣命,是誰給你留了這條賤命。”
蘭六仰著頭毫不示弱地看著黑衣人,這個黑衣人從她多年前被主上所救起就一直是主上的左膀右臂,對主上來說他們只是替他賣命的狗罷了,只有這個人才能算的上是心腹。
“我回去會主動向主上領罰,不勞操心!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此次若非主上讓我盯著這邊,還發(fā)現(xiàn)不了你竟然還存有這些小心思,看來是這幾年圣女的位置坐的太舒服了讓你忘了自己是誰。”
“我從歸順主上起,一直忠心主上從未有過二心!碧m六聲音嘶啞,脖子處受了傷說話已經(jīng)很艱難。
黑衣人冷眼看著蘭六,若非這女人這些年確實替他們做了不少事,而且還有不小的利用價值,今日定然不會冒險去救她。
“之前錦川你沒有將玉岐山殺了,主上就對你有所不滿了,此次你又想瞞著主上將他的要的人殺了,你要清楚你從來都不是自己一個人,自己好自為之吧。”他清楚一向行事穩(wěn)重的蘭六為何會意氣用事,但以他的立場只能是清楚,蘭六這一舉無疑是在破壞她們的計劃。
蘭六是個識時務的人,敲打兩句便已經(jīng)足夠,說完黑衣人便不再理會蘭六,轉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蘭六頹敗地靠在石頭上,沉痛地閉上了雙眼,遠遠看去滿身血痕的蘭六就像具尸體一般,但對于蘭六來說,這么些年何嘗不就是具行尸走肉呢,只不是還是會心痛還是會難受罷了,無力地垂下手,夜風撩起了面紗的一角,難得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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