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注定了被放進(jìn)去就不會再取出來的東西,他們何必多此一舉去研究如何將其取出來,怕就是蘭六也是沒什么辦法,何況再想想蘭六的話,即便是有她也絕對不可能幫自己。
殷小樓難以描述現(xiàn)在的心情,沮喪難過都有,但心底卻是波瀾未起,十分平靜。
但一時間她卻不敢回去,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們,等到街上的人漸漸散去,夜里的寒意來襲她才慢慢起身,見腳邊有一粒石子,動了動腳尖,小石子便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到了一旁的草叢中然后消失不見。
沉重的心情似跟著小石子一起消失了一般,殷小樓攏了攏衣領(lǐng)大步往回走去。
回去后就只剩下幾名輪班守夜的弟子還在,見到殷小樓輕松地打了招呼,對他們來說殷小樓是“長輩”中最容易親近的了,無論是年紀(jì)相仿還是脾氣,都比較好相處。
而殷小樓正準(zhǔn)備回自己房間時,意外就撞上了季修晏。
季修晏是正要朝外走,兩人剛好面對面撞上。
“師兄你這么晚了還要出去?”殷小樓訝異。
“恰好有些急事要處理!奔拘揸炭戳怂龓籽蹎柕溃骸盀楹芜@么晚才回來?”
“在溫神醫(yī)那里多聊了幾句,一沒注意就耽誤了時辰!币笮堑匦χ
季修晏點點頭,殷小樓私底下去找溫子軒他也是知道的,千絲蠱這件事這里除了自己和葉明心也再沒別人知道,斷然是不能直接告訴東方臨,以東方臨的脾氣指不定會氣成什么樣子。
“溫神醫(yī)如何說?”
殷小樓笑著凝視著季修晏語氣十分的輕松,食指卻在暗中攪著衣角,這個小動作這么多年也就最善察言觀色的殷九章注意到了而已,“溫神醫(yī)說情況尚好,我二師父給的藥挺有用處的,時間一長說不定能徹底根除千絲蠱,不過這段時間還得觀察觀察,好啦,你先去處理急事吧,得閑了再細(xì)說!
季修晏不疑有他微微頷首,“先回去休息,以后若再這么遲記得叫上我或者明心!
“嗯。”殷小樓笑著目送著季修晏匆匆的離去,剛才忍住了好幾次想要告訴他真相的沖動,但全都被自己給克制了下來,現(xiàn)在告訴他不過是讓他白白擔(dān)心而已,想著肩膀就泄氣地搭了下來。
回到房間一合上門,就像與外面隔絕了開來,點燃了房間里的燭火,清冷的房間這才多了一點溫暖。
而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把纖巧又不失銳利的劍,劍柄處暗紅的蓮紋在燭光下泛著淺淺的光,看上去似包容萬物般的溫柔。
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把劍,殷小樓上前去將赤蓮取了下來,赤蓮自從在被周家的人收走之后自己就再也沒見過了,沒想到會在現(xiàn)在見到。
鏗的一聲將赤蓮拔了出來,輕薄的劍身微微泛著寒光,劍鋒鋒利無比刃如秋霜,是那種熟悉到了骨子里的感覺。
赤蓮陪自己的時間不長,但卻陪自己過了名劍大會過了九華宗的論劍,還陪自己度過了無數(shù)次的險境,握著赤蓮的手不禁微微發(fā)燙。
這也是她第一次體驗到一把劍帶給自己的至高無比的精神寬慰,就像這世間什么都沒有了,但只要劍在手里就世間便在手中。
赤蓮的失而復(fù)得讓她頹疲的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就在這時心口處又傳來了那種無比熟悉的疼痛。
殷小樓緊咬著下唇,吃力地將赤蓮放在桌上,捂著心口縮到了床上,等做完這幾個簡單的動作,下唇已經(jīng)被咬出了血,身上的冷汗也是一陣比一陣厲害。
縮在床角,嘴里緊緊咬著被子,只有微微的喘息聲從齒縫中泄出,豆大的冷汗不住地從額角往下流,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緊閉著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在不停地扇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口處的疼痛才散去,殷小樓只能自嘲是千絲蠱自己玩累了才肯放過了自己,睜開了被汗水打濕的雙眼,眼底一片澄澈清明。
從床上翻身起來,貼身的衣物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緊緊地黏在自己身上十分的難受,這個時辰了房間里的水早已涼了,但她一時也顧不得那么多。
等匆匆洗了個涼水澡后,已經(jīng)冷的不停地打哆嗦,只簡單地套了身衣物,然而就在剛剛走出屏風(fēng),就看到了端坐在房間里的人影。
殷小樓忍不住抽了口涼氣,往回走了一步再走出來,那個一身黑衣的人依舊還在,看來竟然不是自己的幻覺。
殷小樓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不知教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如果她沒記錯這里是武林盟的地盤吧,星辰教之前的教主也都是死在現(xiàn)在的這個盟主手上,離愁到底是發(fā)了什么瘋會跑到對頭的地盤上。
離愁背對著殷小樓,殷小樓從后面看去只能看到他束在背后的一頭青絲以及在他手里把玩著的赤蓮,然而離愁只是輕輕笑了一聲,殷小樓就看見他將赤蓮放回了桌上。
“還算是把好劍。”
殷小樓沒有接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但身上因為冷有些發(fā)抖,“教主不介意我先穿件衣服吧?”
“穿衣服的又不是本座,本座何須介懷?”
殷小樓假裝聽不懂離愁話里的戲弄,將旁邊的衣服幾下就套好,只留下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披在身后。
“教主還未回答我為何深夜來訪?”或許是知道了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殷小樓的膽子大了不少,對著離愁竟然也有幾分坦蕩,之前的畏懼也是消失了不少。
“我來看看我的教主夫人有何不可?”離愁笑著說道,但語氣里的冰冷卻一分不少。
殷小樓臉上僅有的一點點血色也消失殆盡,這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教主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懂?這里就你和我哪里來你的什么教主夫人,教主還是莫要拿我尋開心!币笮茄b傻充愣。
“是嗎?我也是很好奇,為何我會莫名多了教主夫人。”離愁微微側(cè)過頭,臉上的面具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的冰冷不近人情。
殷小樓下意識地就退后了兩步,“這我怎么會知道?”
“當(dāng)真不知道?”離愁聲音平緩,但殷小樓卻能聽出其中的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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