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時候。”季修晏冷冷地看著楚伯凌,眼里帶著幾分警告,“別在暗地里做些小動作。”
被拆穿了的楚伯凌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動作,只要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就行。”
“忘?怎么忘?”季修晏反問。
楚伯凌不自然地笑了笑,季修晏每時每刻都十分清醒,哪里用得著自己提醒他。
“還是要小心行事,我感覺我已經被盯上了。”
季修晏淡淡看了一眼楚伯凌,“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貿然行動,不過暫時也不用擔心,從進了武林盟開始武林盟就已經在著手調查每個門派,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我知道。”楚伯凌順勢坐到了季修晏右手邊,鄭重地說道:“婆羅經落到他手中快要二十年,這二十年他的功力會增進到何種恐怖的境地是我們完全無法預料到的,若是……”
楚伯凌自嘲扯動著嘴角,“還是保重自身,季家也就剩了你一個了。”
季修晏知道楚伯凌沒有說出來的是什么,一個持有江湖上頂級功法的人,不說在十八年前就能將嚴季兩家逼到絕境,更別提在修煉了婆羅經近二十年的時間里。
“嚴家還不是只剩了你一個?”季修晏用楚伯凌的話反問,楚伯凌這名字是楚伯凌養父給取的。
當年楚伯凌的父親受人意外得到了婆羅經,但就因此遭遇了滅門之禍,而嚴季兩家交好,兩人的父輩都是極要好的朋友,一句出生入死不為過,嚴父在臨死前將婆羅經交給了季家,讓其送到少林,不過季家也因此在江湖上消失的一干二凈。
提到了這個沉重無比的話題,楚伯凌眼底的悲痛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在季修晏面前他幾乎是完全透明的,也不用再偽裝什么。
當年母親將他藏到了尸體堆里,用自己的身軀將他擋住才在那些利刃下面逃過了一劫。
嚴家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武林世家,與季家一樣只不過習武,從不過問江湖上的紛爭。
誰也沒有想到會遭此橫禍,他每晚閉眼眼前都是嚴家被滅門時那血流成河的一幕。
“這次是很棘手。”季修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除非必要你不能再出面了,我懷疑沉香令也落到了同一個人的手中。”
楚伯凌聞言一時愣在了原地懷疑自己聽錯了,遲疑道:“你說什么?”
“就是你所想的那個,記不記得我讓你調查的無葉。”
楚伯凌點點頭。
“他之前從錦川將殷九章與穆青青劫了出來,與此同時玉岐山中了蘭六的埋伏,而后從謝家與蕭家那邊的線索來看,謝瀾像是發現了蕭暮白的一些勾當,而謝瀾恰恰死于婆羅經。”
“江湖上流傳的不是說沉香令在百面郎君與毒娘子身上?”
“怎么可能?”季修晏嗤笑一聲,“你以為殷玉樓會把這東西交給他們二人保管?假設真的給了他們,你以為他們會傻到帶著沉香令找個小地方隱居起來?”
“為何不會?”
“你小看了他們對殷玉樓的忠誠,若是沉香令真的在他們手里他們會舍得就這樣放過害殷玉樓慘死的武林盟?又或者說他們會甘愿將殷玉樓一手壯大的星辰教給拱手相讓?”
“拿了沉香令想避開那些搶奪沉香令的人也說的過去吧?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楚伯凌有些不確定,季修晏自來的判斷還未出過錯,但這沉香令失蹤了這么多年,根本沒有誰能知道到底在哪里。
“說是說的過去,如果把殷小樓換成沉香令的話。”季修晏語氣篤定,“殷九章、穆青青和玉岐山這三人走到一起你不覺得很是怪異?”
“是很奇怪,若是沒有玉岐山單單只有他們二人養大一個女童,這還能說的過去,但偏偏多了個玉岐山。”往日楚伯凌并未多在意殷小樓,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是有那么幾分微妙。
“據我所知,顧箏與玉岐山是多年的好友。”
楚伯凌吸了口涼氣,“而顧箏又是星辰教的教主夫人。”
這個猜想讓楚伯凌一時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眼神里難掩震驚,“可可是……可是顧箏十八年前死的時候……”
“這里我也想不通。”季修晏微微嘆了一口氣,“不過除了這點矛盾,其他的都與我預想的基本相符,不過她定然和星辰教脫不開干系,殷九章騙誰都可能絕對不會騙她。”
“她還沒告訴你殷九章臨死前說過什么吧?看來你這做的也不太成功啊。”楚伯凌幽幽地開口。
季修晏輕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楚伯凌,“與你何干?”
楚伯凌悻悻地笑了笑,“罷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那如果照你說的這樣沉香令還真的被他拿到了,我們的勝算豈不是更低了?”
“也不盡然,哪怕沉香令真的落去了他的手中,但肯定還未解開其中的秘密,其一,若是沉香令在手又何必對殷九章幾人窮追不舍,其二,倘若他真的掌握了沉香令又何必大費周章用婆羅經中的邪術以壓制婆羅經?”
楚伯凌會意,婆羅經中記載的功法厲害是厲害,但對人的反噬也是極強。
“而且他在這過去十幾年里未曾動用這個邪術,也就意味著他對壓制婆羅經極有信心,除了沉香令你還能想到什么?”季修晏扣了兩下桌面,“十幾年失蹤幾個高手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但與一年內失蹤十幾人,只能說明他開始慌了,越看中權勢的人越怕死。”
“也就是說沉香令早在多少前就落入了他手里,所以他才有恃無恐,而在這十幾年里他卻無法解開沉香令的秘密。”
“他越慌也就越證明他的狀況越差,也就對我們越有利。”季修晏與楚伯凌對視一眼。
“我明白了。”楚伯凌起身,“明日我便動身離開武林盟,若有消息會再與你聯系。”
他武功不高,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經商,而經商雖然入不得這些武林人士的眼,但也其中的人脈非尋常人可及。
而他在這局勢里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能做的就是季修晏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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