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說中了心事還是因為被這樣冤枉,楊成言的臉色變得極不好看,“夠了!”
聽著他惱怒的口氣,殷小樓卻是笑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楊成言的雙手緊緊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殷小樓緩緩端正了姿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你們的秘密埋藏了這么多年還不被人發覺了?楊溯早晚都會有知道的一天,你自認為是對他好,有沒有想過一日他知道了真相是會什么感受,自己最敬愛的長輩其實是造成自己一生痛苦的劊子手。”
“閉嘴!”楊成言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了不少,也看出來了一些端倪,殷小樓就是想借機會激怒自己,“呵,不用在我面前白費口舌了,徒勞無功而已。”
殷小樓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是對楊溯好,楊溯年紀和我差不多大,以他的資質過不了幾年就會成為年輕一輩中的翹楚,而且他在武林盟同輩之中人緣極好,你以為楊和光會放過他嗎?”
“不可能。”楊成言想都不用想就否認了,既然當初能把已經毫無用處的楊溯給留下來,楊和光就已經是做出了決定。
殷小樓打斷了他的話,“今時不同往日你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緩緩站了起來,朝著楊成言的方向走了幾步,楊成言蹙了蹙眉,明明殷小樓已經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雙漆黑的雙眼時還是能感覺到她眼中的情緒。
在離楊成言只有幾步的距離,殷小樓停了下來,隔著玄鐵制成的鐵欄她又說道:“當初他留下楊溯,無非是強者對弱者的不屑,現在楊溯已經在逐漸長大開始有了自己的勢力,這點你不能否認,楊和光也不再年輕,也就是說楊溯已經在逐漸成為了他的威脅,你最了解楊和光,就應該知道他是如何處理能威脅到他的人。”
楊成言沒有說話,看來這些話的確是說到了楊成言的心里去。
“我猜當初楊和光同意把楊溯留下來是因為他是楊旭堯的兒子對吧?”殷小樓感覺到楊成言的氣息亂了片刻,嘴角上的笑越發明艷,“他想看著自己最討厭的人唯一的血脈承歡自己膝下,對自己畢恭畢敬,把從楊旭堯身上得不得的東西再從楊溯身上得到,你說是不是?”
“你說錯了。”楊成言的語氣平靜了不少,“罪不及晚輩,父輩的恩怨與楊溯無關,很多事你根本不清楚!”
殷小樓歪了歪頭,“看”著楊成言,“楊大俠,到如今你還在自欺欺人,你好好想想你替楊和光做的那些事,想想沾滿雙手的鮮血,當真不是如我所說?”
她方才說的一大段話并沒有什么依據,但是從他了解的楊和光來說,她直覺她所說的絕對是貼近事實。
楊成言和楊溯的關系不錯,甚至當時在望月臺時還好心提醒過穆三娘,這個人很有可能曾經和穆三娘認識,也就是說其實也并非是完全的不可救藥,他是楊和光相比較之下最信任的人,也最容易成為突破口,但是卻在某些地方顯得不太聰明。
這是殷小樓現在對他的印象,在對手面前最忌諱的就是有弱點。
“和你有什么可多說的。”楊成言現在根本不太想和殷小樓繼續把話說下去。
他能感覺到殷小樓似乎在把他朝某個方向帶,而且他竟然心里有了動搖,這樣下去絕對會中了她的計,他看著一臉平靜的殷小樓,有些不敢置信現在如此平靜的她在前不久經歷了那么多,自己心愛的人被殺,自己被囚禁,雙目被廢甚至已經再也不能拿劍。
現在的殷小樓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痛楚,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他竟然覺得眼前漂亮的女人有一絲可怕。
這個距離讓他有些不舒服,他皺了皺眉往后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
殷小樓現在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尤其是在被殷小樓三言兩語擾亂了心境之后,
“把人帶過來。”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就被人拖了過來,女人一直低著頭一身狼狽不堪頭發也散亂無比無法辨認出來是誰。
楊成言從后面拉住女人的衣服把女人拎了起來,赫然是被抓來的蓮衣,蓮衣渾身上下都是傷,這個時候被楊成言提著也已經沒有多少力氣,雙眼半闔著看著前方,好像連轉眼珠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與楊成言所想不同,殷小樓只是朝蓮衣的方向偏了偏腦袋,然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楊成言收緊了手,感覺到窒息的蓮衣緊咬牙關,死死不肯出聲。
“你想用她來威脅我?”殷小樓臉上帶了幾分譏誚,“究竟是你們腦子不好使還是以為我腦子不好使?我是主她是仆,你覺得我會為了她交出沉香令?”
從蓮衣進來的一刻殷小樓就認了出來,不過這個時候沉香令是她手中唯一的底牌了,交出去就等于把刀遞給了對手。
聽到殷小樓冷漠的話楊成言是不太信的,手上更是多用了一分力,只要再遲片刻蓮衣就會死在他的手上。
可是殷小樓臉色變都沒有變過一下,在楊成言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走了回去,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左手伸出做了個“請便”的姿勢。
“楊大俠你想殺就殺,反正我和她也不對付,我是不會因為她把沉香令給你們的,給了你們死的人就該是我了。”殷小樓笑了笑,“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她死了下次你可就沒有別的可以用來威脅我了。”
楊成言眼睛瞇了瞇,“既然你都不在意她的生死,那她活著也沒什么用,死了就死了。”
蓮衣雙手被鐵鏈捆著,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她目眥欲裂死死地盯著楊和光,帶著幾分死氣和寧死不屈的倔強。
殷小樓就靜靜聽著蓮衣那微乎其微的掙扎聲,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她在賭。
蓮衣眼中已經翻起了眼白,連掙扎的動靜已經停了下來,可是殷小樓還是紋絲不動,楊成言根本沒有料到殷小樓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手一松蓮衣就被扔到了腳邊。
殷小樓心中冷笑,她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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