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溯雙唇動了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沒有任何給他開口的機會,腳步聲已經(jīng)消失在了牢房中,隨著一起消失的還是那唯一僅存的火光,被光亮所驅(qū)逐的黑暗立即又涌了上來將他吞噬。
最后一抹光亮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一切又重歸了死一般的寂靜,根本沒有任何余地可以讓他掙扎,這道門不單單是一道牢門,更是將他徹底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
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世界,他在武林盟長大,甚至不知道禁地是這個模樣,就像是將武林盟最真實的一面呈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這種無聲的折磨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會這么的殘忍,就像是徹底被世界完全拋棄。
世上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從來都沒有單純的善與惡。
他所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也正因為才有這世界最真實的一面。
剛剛換班完的許和平在外面的街上提了一壺酒正準備往回走,剛巧走過一個小路,瞥見了幾個武林盟的人抬著些什么東西另一邊去了。
許和平在武林盟中算起來還是有個小小的隊長名號,同輩許多人見了他都還是要尊重幾分。
本來也不關他的事,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手把酒壺搭在了肩上就跟了過去。
“喂,這大半夜的你們往哪兒走呢?”
幾個人顯然是認識許和平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種諱莫如深的表情。
“看著我干什么?問你們話呢?聾了還是啞巴啦?”
“不是不是,我們就是臨時辦個事而已。”
許和平咧了咧嘴便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這個笑落到這幾個人眼里總是感覺他是那么的不懷好意。
他看著他們手中被黑布裹著的東西抬了抬眼,“這什么東西啊?這么鬼鬼祟祟的。”
“這我們哪有鬼鬼祟祟的,就是”有人嘆了一口氣,“誒,就是個死人而已,許隊長你不會對這都感興趣吧?”
“死人?”
“是啊,我們也是倒霉,大晚上的還要還要處理個死人,你說晦氣不晦氣?”
“誰死了?”許和平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誰死了會這么被你們給抬出來,可別唬我。”
“不信,你自己來看看。”
“看就看。”
幾個人說著就側了側身以免當著許和平,沒有了其他人擋著,許和平借著他們手里的燈籠散發(fā)出來的那點微弱的光亮才稍微看清了這四個人抬著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形狀。
這個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黑布邊緣,已經(jīng)能感覺得到粗麻布料的那種刺手的感覺,以及黑布下那散出來的一縷頭發(fā),一時間進退兩難。
心里糾結了一番后,手還是收了回來,站直了身子好像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這死的什么人啊?怎么就捆吧捆吧就給扔出來了?”
“我們也不認識是什么人,好像是說這人悄悄潛入武林盟,被人發(fā)現(xiàn)后打了起來,反抗的時候不小心就死了,然后我們運氣不好剛剛碰上,就交給我們了。”
“潛入武林盟的小偷?”許和平看了看那張黑布,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也沒有放在心上,“那你們快去快回,別在外面耽擱太久。”
放過了他們,許和平返回了自己路繼續(xù)往武林盟里走去。
這個時候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和楊溯一起的,最近突然少了個熟悉的人在身邊,總感覺沒什么勁,事情完了就覺得整個人都累的不行。
正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幾個人水桶從清廉殿的方向急急忙忙地跑去,許和平好奇地朝那邊看了兩眼,鬼使神差地就跟了過去。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幾個人拿著水桶在地上沖洗這,他走了上去,“你們這大晚上地在這里干嘛呢?”
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最先注意到他,直起腰來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這還不是因為有個賊人想進清廉殿偷東西,結果交手的時候不小心死了還傷了我們幾個人,弄的外面到底都是血。”
許和平一下子就這件事和剛才他們抬出去的那個人給聯(lián)系了起來,他的目光投到了他們沖刷過的地上,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清洗了一段時間,地上已經(jīng)基本看不出有什么打斗過的痕跡。
但是還是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出了這么大的事,陳叔在哪兒?”
“陳叔?”清掃的人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許隊長你不知道嗎?”
許和平覺得奇怪,“我該知道嗎?”
他平時和清廉殿也沒有什么來往,尤其是最近宿陽城里簡直安靜的不像樣,要找點事出來做都不容易,他帶的小隊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護武林盟,和深處武林盟的清廉殿平時都搭不上邊,尤其是現(xiàn)在楊溯不在,他沒事才不會朝陳霜絮那里湊。
“噢,陳叔他前些日子身子不太舒服,就暫時找了前廳的張書銘來替他管一下清廉殿。”
“他生病了?”
那人點了點頭,繼續(xù)打掃著濕漉漉的地面。
許和平眼神逐漸變得疑惑起來,他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目光在清廉殿外掃視著。
因為要將清廉殿外的血跡清理干凈,清廉殿外所有的燈籠都被點亮,使得清廉殿看起來亮如白晝,許和平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清廉殿外那口大鼎上。
他慢慢走了過去,在鼎凹陷下去的地方找到了幾塊暗紅色的斑點。
“這個高度”許和平眼皮跳了起來。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微微一側臉,心就砰砰砰劇烈的跳了起來。
不出意外,人正是在他這個位置死的,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鼎上的血斑,這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被擦去了太多,只不過還剩了一點在花紋凹陷下去的地方?jīng)]有被發(fā)現(xiàn)。
憑借著上面的血跡,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到當時是怎樣的一種慘狀。
他一把拉過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問道:“當時抓那個賊人的時候你們有誰看到了?”
被他拉出來的一臉的疑惑,“我沒看見啊,都是后來有人叫我們過來收拾我們才過來的。”
“那誰叫你們過來的?”
被問到的人仔細回想了起來,“天太黑了,一時沒注意,好像是孫劍吧。”
“孫劍的媳婦兒才給他生了個女子,這時候在家里陪媳婦兒子,鬼叫的你。”旁邊一個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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