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宴對陳方暗地里試探的眼神假裝沒有看到,等陳方回過神來季修宴已經在前面等著他了。
“陳谷主這反應我還以為來這一趟是打攪什么好事。”
陳方總覺得對方話里有話,但是偏偏就是猜不透他的用意,“不知道季兄來這偏僻的地方可是身有要事?”
季修宴沒有馬上回答,“事嘛,也不少,不過看樣子陳谷主是想在這里和我商量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換著花樣地說陳方待客不周,陳方縱使有百般不愿,但是礙于對方的身份,即使是當初的身份。
季修宴當初是進了思過崖,進了那個地方說白了就和死了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所以幾乎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權當世上少了這么一個人,只是沒有想到進了思過崖的人有朝一日會重見天日。
這種事情目前還沒有發生過,他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眼前的人。
不過處理還輪不到他來處理,九華宗一日沒有宣布季修宴的身份被廢除,那天就還是孟初年的閉關弟子,也還是和他們同輩的人。
陳方盡量地露出一個還算是和善的笑,“是我見到季兄太過激動,一時間忘了言語,還望不要見怪,里面請。”
陳方不傻,知道前腳他們的人剛走,后腳就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季修宴,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聯系,正想要趁著讓人看茶的機會讓人把消息通知出去。
但是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季修宴看在眼里。
“這茶就不必了,陳谷主和我一樣都是遠來是客,有些俗禮不要也罷。”
陳方臉色不變,但是心里已經把季修宴給罵了幾遍,嫌他待客不周的是他,讓他不要在意繁文縟節的人也是他,好話道理全讓他一個人給占了。
“對了,季兄還沒有說來找我是有何要事?”陳方把話題給扯了回來。
他到了這個時候是不會以為季修宴不是來找麻煩的,本來他們之間就不太愉快,殷小樓還屢次被他逼迫,即便他也是被人利用,但是連殷小樓都那么記仇,季修宴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就讓人更難猜了。
殷小樓在這附近,季修宴又突然冒了出來,陳方一想額頭上就冷汗連連。
殷小樓那邊可是已經嫁為人婦了,然后季修宴這個前姘頭又恰好出現在這里,少不得讓人多想啊。
季修宴斜視了他一眼,“我的話都還沒說,陳谷主為何這么緊張?”
季修宴的聲音這個時候還是帶著些嘶啞,雖然已經溫養了一段時間,但是和以前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差了不少,尤其是語氣越平靜,語氣里的那種讓人發寒的感覺就越明顯。
陳方鎮定了下來,“我年紀大了,時不時就容易犯一些小毛病。”
季修宴露出了一副的確如此的表情,“俗話說人是越活越精,只是沒有想到人是越老臉皮越厚。”
“你這是什么意思?”陳方哪里聽不出來他的諷刺。
季修宴挑了挑眉,“我可有說了什么得罪了陳谷主的話?”
“你說我臉皮厚!”陳方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軟柿子。
“這是陳谷主自己說的。”季修宴又頓了頓,“不過我覺得這句話可能是陳谷主說的最有自知之明的話了。”
“你!”陳方已經憋著火氣,“你到底來干嘛的?莫非就是來諷刺我一頓?”
“要人。”
“什么?”
季修宴也不想和陳方多費口舌,眼神也逐漸變得疏離,低頭輕輕整理自己的衣袖,“陳谷主是明白人,當然我明白我在說什么了。”
陳方依舊端著,“季兄,我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以禮相待,但是倘若你想朝我頭上潑臟水,這事就沒有那么好善了了。”
“陳谷主說笑了,我們之間哪里來的什么交情。”季修宴站了起來。
陳方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低下去,也站了起來,但是他上了年紀,本身也不如季修宴,足足矮了季修宴大半個頭,這更是讓他憋紅了臉。
“還請慎言,這里可不是你九華宗!”
季修宴似笑非笑地看了陳方一眼,“陳谷主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是不在九華宗就可以隨意對我九華宗的人出手了是吧?”
陳方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簡直就是在顛倒是非!”
“要么交人,要么陳谷主同我走一趟。”季修宴隨意掃了一眼四周簡陋的布置,“至少九華宗的環境清靜多了,保證一刻也不會有人來叨擾。”
“你威脅我?”陳方氣結。
“只是在給陳谷主一個選擇而已,就要看陳谷主是想怎么解決了。”季修宴又道:“在我的字典里沒有空手而歸四個字。”
陳方聽著他的話心里一窒,他和季修宴之間算起來早就是有了不淺的矛盾,當初刁難對付殷小樓少不得被他記恨,他太不會信他會對自己友好。
“不知道季兄到底是要我交什么人?”陳方還是妥協下來虛與委蛇,季修宴離開了思過崖這件事就值得讓人深深推敲。
誰知道這九華宗會不會因此變天。
“流云。”季修宴沒有繼續和陳方繞彎子,“流云再怎么說都是朝云峰的弟子,南冥谷好像沒有任何理由將他人直接扣下來吧?”
陳方還算穩的住,“季兄說的流云是誰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既然是朝云峰的人你自然要去朝云峰找來找我有什么用。”
“陳谷主的意思等陳運和和李蓮回來不見了谷主,也該回南冥谷去找對吧?”季修宴根本沒有和他半點客氣,他本來的脾氣就不如季淮安,在九華宗的時候少不得要時時刻刻模仿著他,但是骨子里的他出來后就不一樣了。
陳方再聽不懂他的威脅之意就白活了。
“你想拖延時間等他們回來,但是在他們回來之前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直接消失,陳谷主向來都是識時務的人,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抓一個足夠當自己孫子的小孩子做籌碼。”
陳方一口氣卡在心口上,險些就要被季修宴幾句話給氣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去又折返的丁戾秋看著里面劍拔弩張的兩人,應該說劍拔弩張的只有陳方一個人,季修宴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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