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藍楓所說的那樣,能飛飛星司一個小小的暗衛被冥虛收為座下弟子的確是不知道走了多大的運。
冥虛在教中的威望極高,而且本人的實力也高深莫測,已然是星辰教現在最強的一個人了,也是因為這次奉了命駐守星辰教,方才能免去了這一趟的災禍。
而且死了的那個教主正年輕,并未定下任何繼承人,膝下也無子嗣,那就是說星辰教的教主之位懸之又懸。
冥虛就是當仁不讓的人選之一,而另一個則就是殷斐然,但是雖然殷斐然是與殷玉樓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是無論是性格還是實力都相差太遠,尤其是從小有殷玉樓這個人面前,殷斐然給人的印象就只剩下了劣跡斑斑。
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不眼瞎都不會同意把教主之位交到他手上。
所以冥虛又在所有人選中幾乎是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教主。
等到平息了武林盟的圍剿,星辰教已經是元氣大傷,等于是一個人被砍去了四肢,剜掉了耳目只剩下了一片狼藉,這個爛攤子是急需有人來打理的。
冥虛也理所應當地坐上了教主之位。
季修宴不知道飛星司的其他人會不會羨慕他,從一個暗衛一舉成為了教主的弟子,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面對的到底是怎么樣人間地獄。
冥虛手中的弟子不少,但是他真的想要的只有那一個最優秀的,其余的在他眼里的價格連一塊瓦礫都不如。
每一天都是膽戰心驚中度日,甚至他都懷疑冥虛并不是想要找能夠接受衣缽的弟子,只是單純地喜歡看著人性的扭曲。
季修宴在經歷了半年后出來時終于才見到了第一束陽光,溫暖又刺眼,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最昂貴的奢求。
最終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見到這久違的陽光,但是卻讓他一點也無法高興起來。
替冥虛守在外面的人根本沒有想到出來的會是個年紀這么小的,但是隨即臉上就掛起了一個笑,“先恭喜了,教主還在等著呢,請隨我來吧。”
說話的時候難以掩飾眼中的諂媚,季修宴一眼也沒有多看,經歷了這么一場一輩子都不會愿意想起又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競爭,他如何能高興的起來,這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魔障一輩子的夢魘。
走在陽光中,那種溫暖讓他感覺到十分的不真實,攤開手陽光灑落在掌心,是不一樣的,和溫熱的血是不一樣的溫暖,然而就是普照大地的陽光伸手就可以得到,但是在那里卻是每一個人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到了空曠的大殿上,他半跪在中間,接受著上面人的審視,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位教主,也是自己的“師父”到底長什么樣子。
只是現在他還是必須得卑躬屈膝地等待著這位“師父”開口。
冥虛細細地打量著下面跪著的人,不得不說他還真的是沒有想到留在最后的竟然會是自己一時興起隨手點的一個小暗衛。
他看好的有幾個人,沒有意外的話最后的人選會在他們之中產生,但是偏偏是沒有想到是這么個小孩。
事已經成了定局,其實這次更多的是要考驗他看好的那幾個人,但是他們既然活不下去來那就是他們的造化了,而眼前的這個小孩無論他是用了什么陰謀手段,還是單純的僥幸而已,這都是他的實力。
“起來吧。”
季修宴緩緩地起身,微微仰視著大殿另一頭的人,不是他曾經想象過的面目可憎,反而那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還看得出幾分俊朗。
只是眉宇間的戾氣根本掩飾不住,這個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
“謝教主。”
“既然你活著出來了,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冥虛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笑,“只是不知道你此時是不是正在怨恨本座,畢竟飛星司那地方只要不犯大錯,這條命還是能保住的,但是你既然出來了就應該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把你從飛星司那么好的地方要過來,不知你是否對本座有什么意見呢?”
先是用殘忍的手段磨礪他們的心智,讓他們體會到真正的廝殺,真正的死亡,在那樣絕望又危險的地方無論是誰都不會對罪魁禍首產生了一點感激。
“弟子不敢!”季修宴立馬跪了下來。
冥虛搖了搖頭,“你當然是不敢。”
季修宴感覺得到周圍的壓力驟增,強忍著翻涌的氣海,他緩緩說道:“弟子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暗衛,但自從進入星辰教以后便一心歸順我教,在飛星司的時候曾有人和我說過我不適合飛星司,因為弟子的心不安。”
“哦?何謂心不安?”
“弟子從出生起身體就不好,藥石無醫,父母寵我愛我已然足夠,可是他們又親手將我遺棄在了冰天雪地里,弟子想要找到他們親口問他們一句,既然不打算要我又何必當初要留下我讓我享盡溫情。”季修宴說話的已經難得起了一絲波瀾,“弟子從那個時候起就知道自己必須要活下去,就算是一天一個時辰都必須要活下去,弟子從出生起,一場風寒都可以奪去弟子的性命,可是我既然沒有死,我就一定要活到最后。”
“是有點小聰明,但是你還沒有回答本座的話。”
“我要活著,我也要變強,我要讓他們后悔。”季修宴直視著冥虛,一字一句。
眼神的堅定冥虛看在眼里,他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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