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啊，去哪？”柯小可反應過來，看了看警車，一瘸一拐快步跟上唐宋，“你，你真不是警察？”

    唐宋回頭白了一眼：“你這反應，很讓我失望。你家不遠吧？”

    “不遠，”柯小可還是很懵，滿是怪異的打量著唐宋。這人也沒有生氣，更沒有讓警察抓自己的意思，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就前邊，拐過去就到了。”

    跟著她往前走，唐宋不時打量著她那吃力的左腿。雖然褲子遮掩，可他看得出來，粉碎性骨折，已經沒辦法再修復，除非截肢換上假肢……

    忍不住，唐宋輕聲道：“看樣子，你沒讓我殺了張正團，已經算仁慈了。”

    柯小可猛地停下腳步，低著頭繃緊銀牙：“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婆孩子的份上，我一定會讓你殺了他！”

    話題打開，唐宋微笑道：“為什么沒有利用網絡？”

    報復這些人根本不需要用到他，只需要在網上曝光，遲早會引起波瀾。這年頭，網絡輿論的力量可不容輕視。

    柯小可回頭冷然一笑：“網絡再強大，也比不上現實。人販集團沒有支撐，他們敢這么明目張膽？張正團跟杜德，上面都有人，而且關系匪淺。”稍稍停頓，柯小可雙眸寒光閃爍，“再說，就算把他們送監獄，又怎樣？幾年之后出來，照樣可以為非作歹！”

    “你就這么肯定，我廢了他們之后，他們不會再出來？”唐宋瞇著眼，似笑非笑的。

    柯小可微微聳肩：“無所謂，出來又怎樣，至少他們殘了。你能那樣對待我姐他們，就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唯一讓我意外的是，沒想到你跟警察有關……”

    確實沒想到，本來按照柯小可的計劃，唐宋只是一個比較有錢而又很拽的富二代，利用他的手處理杜德等人不會引來太多的不必要麻煩。之后她就去自首，這樣一來可以減輕自己的罪孽，同時也能保證達到目的。

    如今事情進展很順利，比想象的要順利，卻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人竟然跟警察有關……

    勾著嘴角，唐宋雙眼瞇成一條線：“怎么，你不打算給你姐報仇？”

    柯小可微微一滯，低著頭什么也沒說的往前走。一瘸一拐的，樣子顯得有些孤寂……

    柯小可所住的地方并不遠，兩個拐角就到了。略顯老舊的自建房，小區很雜亂，估計都是租房了。

    她住在最里邊的一棟房子，真的很凄涼。房子墻壁上都是青苔，門前堆積了好多垃圾都沒人處理，空氣中彌漫著臭味。

    樓梯還是在外邊額外搭建的木樓梯，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崩塌。

    噠，噠……

    柯小可走上樓的時候，一瘸一拐的聲音非常有規律，也讓人心疼。

    開門進去，不出意外的，里邊很昏暗，但是面積并不小。應該是兩房一廳，收拾得太挺整潔。

    “孩子在里邊。”柯小可指著左邊的房間，“我出去的時候，他睡著了。我沒想把他怎么樣，很抱歉。”

    唐宋沒有急著走過去，而是不停的打量著四周，輕聲問道：“你一個人住？”

    “不然呢？”柯小可隨意的回答，忽然又明白什么，聳了聳肩，“她不是我親姐。嚴格來說，我挺恨她的。是她把我從孤兒院救出來，但她從沒把我當人看，只不過別有用途而已。她是個人販子，這些年的賬目都是我幫她做。”

    說話間，柯小可的神情有些復雜。雖然痛恨人販子這個稱呼，可那畢竟是將她養大的人。如今變成那樣，多少有些痛惜。

    唐宋又問道：“我看你的黑客本領不錯，誰教你的？”

    柯小可一怔，搖頭解釋：“自己學，我從十五歲開始摸電腦，去年跟她鬧翻了才去找工作，沒想到……”

    “你姐為什么沒有處理張正團？”唐宋微瞇著眼。

    柯小可臉頰一抽，終究還是被他發現異常了。咬著嘴唇，硬著頭皮回答：“他也是人販子的一員，而且是很重要的中間人。他們其實，一直都有一腿。”

    預料之中，按照正常邏輯，她姐是人販子，如果真被張正團強暴，不可能不做出反擊……

    沒有去有孩子的房間，而是走到另一個房間推門進去。不出所料，里邊有三臺電腦，還有好多個機箱正在運行。設備很齊全，十足的黑客范兒。

    掃了一眼，唐宋回頭又問道：“你的黑客段位，大概到什么程度？”

    “段位？”柯小可略顯茫然，“還有段位？我不懂，我從來沒有用黑客身份做過什么，這是第一次。”

    凝望了一會，唐宋忽然露出笑容：“我給你一次機會，三天之內，如果你能查得到我的身份，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

    “什么？”柯小可更是錯愕，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駭然的往后退，雙眼瞪大，“你說，你能治好我的腿？”

    唐宋微微聳肩：“我說了，想辦法，但不一定能成。粉碎性骨折，沒能及時處理，導致骨頭無法連接，再加上肌肉扭曲，確實比較難。不過，還算有希望。”

    這下柯小可傻眼了，呆呆的盯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為了這條腿，她沒少去醫院，可惜得到的結果都是治不了。當初被打斷的時候沒能及時處理，留下的后遺癥非常大，基本不可能再正常了。可現在，他居然說，還有希望！

    唐宋沒有解釋，轉身走到另一個房間，孩子果然在里邊熟睡。

    抱著孩子出來，眼見著柯小可張嘴想要問什么，唐宋又道：“完成我說的，否則其他都是空話。我不是好人，這一點你很清楚。加油吧，我走了。”

    柯小可硬生生把話卡死在喉嚨，腦子嗡嗡作響的看著他離開，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讓自己調查他的真實身份，為什么？

    其實，唐宋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女孩天賦挺不錯。要知道，黑客說起來容易，真正懂得黑客本領的人可不多，何況是自學。

    網絡上是經常有各種黑客傳奇，可大部分都不過是低段位，只要利用黑客身份做什么事情立馬被發現。這個柯小可不同，她依靠自學能讓自己的信號跳出，還能保持多次通訊，這本領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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