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大半個月了,城池內外已經沒有了前段時間的戒備森嚴,雖然對于兩人的通緝令還在,但已經少有人關注。
林玄和曲劍一賣掉了戰馬,悄然改頭換面,扮成一老一少兩名乞丐,與通緝令上的畫像相差甚大,倒也沒有引來城衛的注意。
“師尊,我們從哪里下手比較合適?”
林玄一邊背著箱子徐徐前行,一邊低聲問曲劍一道。
曲劍一沉吟著道:“城主府位于城中央,按理說是最佳的行事地點,只可惜,那里也是戒備最嚴的地方,我們決不可離城主府太近。至于其他地方,為師被困在牢中多年,也不甚了解,接下來就找找看吧。”
林玄道:“師尊,我倒是知道一間宅院,位置還算不錯。”
“那就去看看吧!”曲劍一點了點頭。
林玄所說的那間宅院,就是當初他拷問王錦的那間年久失修的院子。
兩人先是在街上磨蹭了半天,當天黑下來之后,兩人翻墻入院,悄然躲進了這間久無人居的宅院中。
兩人沒有耽擱時間,迅速收集木柴,將熏香架在火上,緩緩炙烤著。
漸漸的,一陣淡淡的藥香從房間內傳出,在這個無月的夜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曲劍一在制藥方面有著極深的造詣,他在熏香中摻雜了一些材料,可以延緩熏香的效果。
這也使得周圍的百姓即便聞到了熏香,也不會立刻陷入昏迷之中,這樣一來在短時間內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時間悄悄的流逝著,一夜過去了,熏香卻只燃掉了一小半。
林玄和曲劍一并沒有停下來,兩人都用濕布蒙住口鼻,繼續把火燒旺,加速熏香的揮發。
當熏香徹底燃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而這個時候,熏香的效果已經漸漸顯露,周圍的百姓開始有人昏倒在地,呼呼大睡,而且陷入昏睡的人越來越多,成片成片的倒下。
這座城池其實并不算大,人口也只有十幾萬,這一天一夜的時間,熏香的味道已經籠罩了整座小城,幾乎所有人都無可避免的中招。
城主府因為處于城池的中心,里面的仆人和護衛自然也不例外,都紛紛倒地昏迷不醒。
只不過,有一人卻是個例外,那就是當代城主宇文治。
宇文治盤膝坐在一座黑鐵鑄就的高臺上,雙目緊閉,似乎正在修煉著什么。
宇文治今天二十五歲,是這座城池的第六百九十四代城主,也就是宇文家族第六百九十四代子孫。
宇文治同樣繼承了先祖的強橫體魄和無盡神力,這也使得他繼位十分順利,對城衛軍的掌控也如臂使指,在這片小天地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勢。
某一刻,宇文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吸了吸鼻子,劍眉微微皺起。
“來人,這香氣從何而來?”宇文治喝問道。
然而,外面久久無人回應。
宇文治的臉色不由的陰沉下來,他雖然成為城主時間不久,但卻一向唯我獨尊,從來沒有人敢違抗自己的命令,下人們更不敢有任何疏漏。
但現在,外面竟然無人侍候,這簡直豈有此理!
宇文治覺的自己可能還是太仁慈了,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殺機,他冷哼一聲,飛身躍下了高臺,走出了大殿。
“嗯?怎么回事?”
宇文治看著殿門口的景象,不由的臉色一怒,只見本應整齊立列兩旁的護衛,此刻卻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混賬東西!”
宇文治氣的七竅生煙,他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向一名護衛,砰的一聲,那名護衛身軀炸開,四分五裂,鮮血散落一地。
不過,其余的侍衛仿佛毫無所覺,依然在呼呼大睡。
宇文治漸漸感到有些不對了,他一腳踢開一名攔路的侍衛,快步走向大院。
一路所過,宇文治的臉色漸越來越難看,只因從大殿門口,到內院,再到外院,所見的數百名奴仆、侍衛,居然都處于沉睡之中,怎么叫都叫不醒。
整個城主府中,到處都是此起披伏的呼嚕聲,卻又充斥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靜謐。
宇文治推開了城主府的大門,卻更加震驚的發現,大街上居然也有著一道道東倒西歪的人影。
“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
宇文治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剛想抬步走出去,卻突然感到一股困意涌上心頭,腳下不由的打了個踉蹌。
他雖然體魄強橫,身體的承受能力遠超常人,但空氣中彌漫的迷香并非對他毫無作用。
宇文治心中暗驚,他狠狠甩了甩腦袋,卻沒能甩去困意,只感到身體越來越沉重。
稍作沉吟,他狠狠的關上了大門,踉踉蹌蹌的返回了大殿,從里面插好了門栓,然后無力的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林玄!時間差不多了,速速動手吧!我來護法,你殺人取魂!”
“是,師尊!”
林玄取出一柄長刀,大步走出了宅院,來到大街上。
曲劍一也手持長刀,緊隨其后。
放眼望去,大街上每隔一段距離,便能看到一道倒在地上的沉睡人影。
林玄心意所動,小小的劍胎浮現在手心,他走到一名沉睡的男子近前,劍胎立刻亮起淡淡的紅芒。
“這家伙是個不義小人,可殺!”
林玄毫不猶豫的一刀揮出,割開了那男子的喉嚨,那男子抽搐了兩下,很快斃命。
隨之,他手中的劍胎仿佛發現了獵物的餓狼一般,瞬間激射而出,在那男子身上飛旋一周,又飛了回來。
林玄能清晰的感覺到,劍胎發生了一絲輕微的變化,里面多了一道魂魄。
這僅僅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時間,林玄開始瘋狂的收割人命,他快速的走動在大街上,以劍胎辨別出可殺之人,然后殺人取魂,毫不手軟。
迷香的藥力是有時間限制的,他必須趁著藥力消散之前,殺夠四千九百人,這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即便城中的人大都已經睡著了。
一個,兩個,三個。
一百,兩百,三百
林玄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已經收取了六百多個魂魄,不過,他也終于遇到了一個清醒之人。
那是一個同樣以濕布蒙住口鼻的家伙,他背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踉踉蹌蹌的從一家賭坊中逃出來,卻恰好撞上了正在殺人的林玄。
“大膽,你,你是什么人?”那人大聲喝問道。
林玄臉色一愣,對于看到一個清醒之人略感驚訝,但短暫的驚訝過后,他立刻提著長刀沖向那人。
只是,當他即將揮刀的瞬間,卻突然發現,手心的劍胎毫無反應。
“不好,這家伙不可殺!”林玄心中一突。
而這時,那家伙卻已經抽出了長刀,向著林玄兜頭劈來,刀風嚯嚯,威勢不俗。
林玄連忙一個閃身避開,快速后退開來。
那人見林玄后退,以為林玄是膽怯了,這更增了他內心的膽氣,他再次揚起長刀,向著林玄撲來。
但這時,曲劍一已經來到了林玄身側,他踏步躍起,揮刀如電,狠狠的劈向那人的腦袋。
那人臉色一變,連忙舉刀相迎!
鏗!
一聲金鐵脆鳴,那人被曲劍一的蓄滿力量的一刀劈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曲劍一的第二刀以更快的速度斬來,瞬間劈開了他的腦袋。
“加快速度,繼續!”曲劍一對林玄冷喝道。
林玄沉默的點了點頭,繼續走向下一個目標。
噗!
噗!
噗!
靜謐的大街上,林玄化身冷血屠夫,十步殺一人,快速的收割人命,收集魂魄。
劍胎中的魂魄越來越多,六百,八百,一千,一千五,兩千
他一路所過,身后留下了一具具尸體,血腥氣在夜風中飄蕩。
正如曲劍一所說,這城中之人大都屬于七殺之列,每十人中,就有九人可殺。
殺這些毫無反擊之力的凡人,林玄感覺不到半點挑戰性和成就感,但他卻不得不殺,實在是有些無奈。
雖然迷香籠罩城池足有一天一夜,但清醒之人也并不少見,一路走來林玄遇到了上百名沒有被迷倒的家伙。
他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只要不阻止他殺人,他就懶得理會,但若有人對自己出手,他能殺則殺,不能殺的則交給曲劍一去殺。
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劍胎中收集的魂魄也越來越多。
在吞噬了不同的魂魄之后,劍胎開始漸漸膨脹,表面上泛起一道道彩色的光色,仿佛漸漸變成了一截彩虹,絢麗卻又危險。
時間悄悄流逝。
當有一個白天即將過去的時候,林玄終于殺夠了四千九百人,他手中的長刀已經翻卷,身上染滿了血跡,整個人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但他的目光卻爍亮逼人,看著手中一柄七彩閃耀的劍胎,心中充滿了希冀。
“師尊,已經足夠了。”林玄道。
曲劍一的眼神也有些興奮,道:“好,事不宜遲,立刻前往城主府,去看看宇文治情況如何。如果他也中招了,那我們正好登上鑄劍臺,完成最后一步,如果他沒事,我們再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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