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下大勢已成,又豈是能夠任由他人更改的,七國并存的時代如此長久,在天下人都習(xí)慣了的現(xiàn)在,嬴政所做的一切,無異于天地之間最為大逆不道的事情。”
“當(dāng)年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是否也如同現(xiàn)如今七國之勢一般?七國并存的危險我想太子殿下應(yīng)該看不到才對,不,或者說,太子殿下只是單純的忽視了,亦或者說...”
說著,易經(jīng)將雙拐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腋下:“你對于大秦有所偏見,因為大秦很強,強到隨時都會將你們六國覆滅,所以哪怕秦國的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你也依然會將其視為對手。”
“比如說我是秦國人,你甚至?xí)?zé)問前輩,為什么會救我,因為似我這樣的人,這樣的秦國人,是你們六國的劊子手,是會屠戮天下,掀起戰(zhàn)禍刀兵的,秦國人。”撐住雙拐站起來,易經(jīng)艱難的轉(zhuǎn)過身朝著茅屋所在的地方走去。
“醫(yī)莊清淡,醫(yī)者自該清凈,江湖恩怨在這鏡湖掀起波瀾未免也太過好笑,太子殿下乃是燕國忙人,又是墨家巨子,醫(yī)莊,就不留你了。”
“先生想來對于六國的成見有些大了,暴秦之危害天下皆知,六國飽受其苦矣,諸子百家莫不以抗秦為己任,先生高才,六國之門,永遠為先生而開。”
“倘若大秦真的又如你說的那般不堪,試問這20年來,為何天下之才,盡歸大秦?”幽幽的語氣響起,易經(jīng)甫一出口,就是必定的絕殺,也是最誅心的話語。
天下之才半數(shù)入去秦,讓秦國越來越強大,這只能顯示出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些六國出生的高才們,在六國之內(nèi)郁郁不得志,甚至是遭受到迫害。
這樣的大才既然都能夠在六國之內(nèi)被這樣對待,有如何怪得他們西入大秦?
連自家本國的人才都留不住,關(guān)中六國卻兀自畏秦如虎,試問眼下這日漸強大的秦國,是被誰養(yǎng)出來的?
除了醉生夢死的關(guān)中六國,還能有誰?
易經(jīng)這句話說完,燕丹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他想要反駁,但是卻又不知道從何反駁而起,因為易經(jīng)從頭到尾說的全都是真話。
秦國的日漸強大,天下之才盡入西秦,那些高才,比如商鞅,張儀,蒙武,李斯,這些人大多都是六國的子民,但他們的入秦,都是在各自所屬的國家得不到發(fā)揮,甚至還為人所迫害,由此在不得不西進入秦。
最可笑的是,這些被六國逼出去的人,卻是為了大秦的興盛發(fā)揮了猶如鼎足般的作用,讓日漸強盛的秦國,成為了六國的恐懼之源。
他們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他們養(yǎng)出來一個強大的秦國,然后到頭來,還為此覺得驚恐,這些苦果,難道不是自己做出來的?
燕丹找不到反駁的話,也只能陰沉著臉色拱手告退,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打消了想要請人出山的念頭,但是起碼眼下的退去是代表了他退讓的舉動。
易經(jīng)悄然轉(zhuǎn)過身,看著那在鏡湖水面上泛起漣漪的小船漸漸遠去的樣子,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來自后世的易經(jīng)如果想要講什么大道理,講秦國的發(fā)家史或者是六國的騷操作,那真是講上一天都講不完,你燕丹無論怎么說,事實都擺在那里,由不得你反駁。
六國現(xiàn)在的局面,都是他們自己一手瞎幾把操作,自己搞出來的。
“你可是把他氣的不輕,看他那副樣子,我還以為他會忍不住拂袖而去。”
端木蓉這時候也打開了屋子大門,端著草盤放在身側(cè)看著遠去的小船說道:“不過我倒是真的沒想過,你居然能夠在天下大勢上面有這樣的見識,說的燕國太子都啞口無言。”
“哼,那都是他們六國自己作出來的事情,我只是用他們的那些蠢事來反駁他現(xiàn)在的妄言罷了,怪不來得我。”
說著,易經(jīng)撐著雙拐來到了端木蓉的面前,看著這猶如大山里精靈般的少女說道:“我不可能永遠都會在這里,燕丹那個人,心機深沉,絕不可以相信,墨家被他掌控,遲早會被他帶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答應(yīng)我,無論他在你的面前說些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更加不要同意他的話,加入墨家。”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死心?他被你這樣羞辱,我還以為以后不會來了呢。”端木蓉皺了皺自己的鼻子,嬌憨的說道
“別說他是一國太子,哪怕?lián)Q了任何一個人被你這樣說,都不會想要再來見到你吧。”
“哈,那可說不定,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節(jié),燕丹此人雖然隱藏的深沉,但是心機城府都是上上之選,這么一點口頭上的言語對他是造成不了什么影響的。”
“但是大秦一統(tǒng)之勢已成定局,他此刻想要四處拉人上了他的戰(zhàn)車,就只是在把人拖下水罷了,你的師傅,也即是前輩人情老練,是不可能被他三兩句話騙走的,所以他的目標(biāo)只可能是你。”
“所以這就是你護在我的面前,甚至不允許我和他多說話的原因?”
“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的兩次對話,他之觀點和所見,難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哈,六國之人抗秦,便是抗秦義士,當(dāng)是英雄,所以那些秦國子弟被殺,就是罪有應(yīng)得?他這是什么言論,是想笑死我然后拿走我的凌虛劍嗎?”
嗤笑一聲,對于燕丹的可笑行徑易經(jīng)早就有了準(zhǔn)備,但是能夠做到這等地步燕丹可謂是強到爆炸了。
“蓉姑娘,你天性善良,必定不忍心看著傷者在你的面前哭喊掙扎,我知道你的善良,但是這也會成為被燕丹所利用的一點,在我離開這里之前,他一定不會再回來,但是我一旦離開,他必定會卷土重來,蓉姑娘,不要相信他。”
“你都說的這么誠懇了,我就算想要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啊,不過,他真的有你說的那樣不堪嗎?”
“他現(xiàn)在無論做什么,都是在為自己的國家做事,無論他擁有什么身份邀請多少人,永遠都是為了對抗大秦匡扶燕國,墨家會為他所累,有很多人都會因為他的做法而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蓉姑娘,我不希望你躋身于這種漩渦之中。”說著,易經(jīng)眼神放空,將雙拐的其中一個在地面劃動著,劃拉出一條彎彎曲曲的橫線。
“看著吧,他以后一定會做出更加可笑的事情,甚至他的所作所為會被六國余孽稱贊,但...根本上就是一件蠢事。”易經(jīng)說的自然就是荊軻刺秦這件被儒家吹了又吹,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事情。
他們也不想想,刺秦若是成功了,天下再亂上個兩百年,中原大地還有得救?那樣的話這方土地得被打成什么樣子?然而就是這種蠢事,儒家立傳,出書,寫詩,作詞。
真正的吹了兩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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