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你到底是誰。”
黑暗的房間中,雖然失去了燭火,窗外呼嘯的寒風也不遺余力的想要灌入這房間內,蓋聶看著屋頂,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好似更加能夠讓他思考到自己的未來,還有之前發生的一切。
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都是值得回味,乃至于細細思考的。
而在這其中,白玉京到底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也是他十分好奇,乃至于想要迫切知道的。
“在問別人的身份之前,是不是應該先來解釋一下,你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白玉京沒有回答蓋聶的話,而是反向詢問,企圖得到蓋聶出現在這大漠里的真正含義。
畢竟蓋聶作為秦王嬴政身邊的第一劍客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而這樣一位守衛在秦王嬴政的身邊寸步不離的首席劍術教習卻出現在這大漠里,其中理由實在是不得不令人懷疑。
“你可知道你的憑空出現,在引起了江湖動蕩的同時,也吸引了一些不屬于江湖上的目光,尤其是你當年的劍被稱為長生劍,當你的人被稱為仙人的時候。”
這一點蓋聶不會說錯,正是因為他白玉京的仙人稱呼,才引得某個人將他底細都好好的調查了遍,更是在查不到白玉京這個人的存在痕跡之后,對于他白玉京更加的感興趣了。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帝王的野心,尤其是他在追尋什么東西,而這個東西,偏偏還是他認為你有的時候。
“這一點我亦有所知,但蓋兄此刻提點我這些,難道不覺得不應景嗎?還是說蓋兄此刻在這黑暗所言,就只是為了刨根問底,或者,是來威脅我的?”
敲打敲打白玉京,這才是蓋聶說出這些話的原因所在,想要從對方的口中知曉什么,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但蓋聶沒有想到白玉京會是如此的做派,不或者說是他還沒想到,白玉京其實與他是一般無二的人,都是那種,不會輕易受到威脅的人。
“你的身份,引起了太多人的好奇,也引起了太多人的猜測,這對于你而言不是好消息。”
“說了這么多,你難道對于我的身份不好奇嗎?還是說你其實已經在心底里對于我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白玉京有些調笑的話語里,潛藏著的是挑釁,是在勾動著蓋聶的好奇心,更是在引誘他之后的出手。
“我就算想要知道,你難道會想要告訴我嗎?”蓋聶挑了挑眉毛,他可不是那種輕易會受到挑釁就不會回擊的人,此刻尚且年輕的他,風發意氣,本就是狂妄的年紀。
你白玉京狂,他蓋聶只會比你更狂。
“哼。”話語甫落,白玉京這才接著說道:“我問你,在魏國都城邊郊外,在那祁宸山上,你們秦國有沒有在那里進行過什么事情。”
這一點,白玉京很早之前就想要詢問了,只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處于忙碌之中,尚且沒有時間找到機會去打聽。
但眼前這個帝國首席劍術教習在這里,難道還怕什么沒有消息是打聽不到的嗎?
作為秦王嬴政身邊的護衛,本就是他嬴政的一種信任的體現,詢問蓋聶,可比問其他人要來的靠譜多了。
“你為什么會問這個,而我又為什么要回答你?”尋著個機會就直接懟了回去,這才是蓋聶的做事習慣。
雖然尚且處于黑暗中看不清蓋聶的模樣,但相比這小子此刻,絕對是一副帶著得逞的笑容笑著的模樣吧。
“我有一個朋友,她隱居的地方久久無人能夠發現,我本來打算去找她敘舊,但就在我去了以后卻發現當時的地面一片狼藉,非但如此,甚至就連她居住的地方都有著刀斧劈砍的痕跡,最后我更是在她屋子的周邊,找到了這么個玩意。”
雖然嘴巴里說著發現了什么,但其實白玉京根本就沒有拿出來,他相信,蓋聶是能夠懂得他的意思的。
“蒙家的黃金火騎兵的盔甲碎片,這是只有秦國才有的編制,是蒙家的精銳,告訴我,為什么蒙家的黃金火騎兵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出現在魏國的都城邊郊外?”
“我在帝國內,倒是從未聽過有這件事情發生,這些年來帝國統一天下之心甚是強烈,王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攻伐六國的上面,對于其他的地方或許會有所紕漏。”
“但我絕不相信,蒙恬將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這帝國之內,能夠被蓋聶賞識的人不多,蒙恬恰恰就是其中的一個。
這位年輕的蒙恬將軍,以蓋聶的眼光來看,將來必定是這大秦帝國的棟梁之一,甚至是擁有著舉足輕重的重量。
“你也沒聽過嗎”白玉京問的,自然是驪和荊軻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將苗頭指向了大秦的蒙家所在,無論是那些刀斧劈斬的痕跡還是那嵌入了石壁里的盔甲殘片,都證明了這件事,但蓋聶既然否定,那就代表這件事,并不被他所知曉。
蓋聶有自己的驕傲,白玉京相信,他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因為沒有必要。
一件要瞞著秦王嬴政身邊最信任的劍客,悄悄進行的事情,要么是蒙家擅自做主,要么就是
嬴政不想蓋聶知道。
“你既然問了我一個問題,那我也應該提出我的問題吧。”
“這是自然,只要不涉及到我個人的**問題和無法回答的問題,其他的隨便你問。”
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帶著惡劣的笑容,雖然看不清蓋聶的表情,但白玉京哪怕躺在床上,都能夠想象的出來,蓋聶那漲紅了的臉色,以及那豬肝似的臉。
想來他一定氣的不輕。
蓋聶的確氣的不輕,甚至險些都暴起直接想要拔劍,但身體上的疼痛和虛弱,卻還是在向他說明著,他還處于重創的狀態。
“你到大漠來,是為了什么,難道是想要追尋傳說中的樓蘭,還是說,這大漠才是你真正的家?”
“真正的家?”心中有些懵逼,但隨即白玉京就想通了蓋聶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
無怪乎其他,說到底還是這些人乃至于他們背后的勢力都找不到白玉京生活的地方,乃至于白玉京的存在過去?
但一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甚至是沒有頭緒,以前尚且沒想到的,暗眼下看到這大漠里還有人居住,就由不得蓋聶不這樣想了。
“我不是大漠的人,我是中原人,而我來到這里的目的,的確如你所說,我是來尋找樓蘭的所在的。”
心中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白玉京還是很正經的反對了蓋聶的想法,同時也為自身做出了解釋。
“而且我要是猜的不錯的話,你來到大漠的目的雖然一開始與我不同,但現在,在你聆聽了那樣的故事以后,一定是和我一樣的。”
“你知道?”蓋聶有些凝重的嗓音響起。
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好似在這一刻真正倒灌進入了屋中一樣,冰冷徹骨的氣息在一夕間一閃而逝,快的不及讓人反應過來。
“這并不難猜,秦王嬴政雖然功在千秋,志向遠大,是一位千年難遇的霸主,真正的天地皇者,但縱然他擁有著太多太多的頭銜,卻始終還是個人類,而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死的。”
說著的,放肆的語言里帶著的是濃烈的確信,白玉京如此篤定,自然是因為這些事情,是他早早就知道,乃至于確認的。
此刻拿來忽悠蓋聶,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他的追尋方向,從來就么有改變過,六國抵抗雖然有,但在他的眼中統一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這位眼光相當卓越的秦王,自然將目光放到了他另一個追求上。”
“另一個,稱得上是一生追求的追求上。”說著,笑意盈盈的語氣里,調皮的語調微微上揚,代表了此刻白玉京還很不錯的心情。
“長生不死。”
“鏘!”
古劍出鞘的清脆聲音是如此的清越,縱然黑暗依舊,但這一閃而逝的凄厲白光卻還是如此涇渭分明,照亮了蓋聶冷冽如霜的面龐,照亮了白玉京半黑半白的面具。
就在這凄厲的劍光閃過的剎那,室內再度歸于平靜,好似之前出現的,完全都是錯覺一樣。
“白玉京,你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涉及到我個人的**問題,請恕我不能回答你,如果你沒有問題想要繼續問下去的話,接下來的話題,也該交給我了。”
充分的將作死兩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但白玉京兀自成竹在胸。
他之所思所想,本就天馬尋空,很難被人察覺到其中的關竅,比如這一次。
“你!”抓住古劍的手隱隱有些顫抖,但蓋聶還是壓下了心底里的震驚和殺意。
閉上眼緩緩的疏散掉那一份不平,作為劍客,這種基本的調節能力還是有的。
“有關于那個黑袍人,和你我交戰的那個黑袍人,你說我與你聯手的話,勝算不過五五開,難道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過如此?”
“你沒聽剛剛小黎姑娘說的話嗎?那可是樓蘭大祭司,至高無上甚至是得到了女神賜福的人,他的力量你我不是感受過了嗎?”
“你再想想他的年歲,那種壓迫性的力量,你也不是沒有感受到過,你也不是沒有和他戰斗過。”
深吸一口氣,語氣里不乏苦澀的味道,這還是這么多年以來在除了遇到東皇太一意外,另一個讓白玉京束手無策的人。
甚至是戰斗剛剛開始,他就打著逃跑的打算。
雖然這其中和自己一開始的狀態不好有關,但逃避了就是逃避了,再多的話語都是借口。
就算狀態完好,在那個人的手下也不過就是多支撐一段時間罷了。
“樓蘭的大祭司,力量的確恐怖,但你我在得知了樓蘭的消息之后,只怕我們兩個都不會是輕易會放過的。”
斜著眼撇了一眼白玉京,雖然漆黑,但在之前拔劍之時露出來的凄厲寒光,卻還是讓蓋聶知曉了白玉京。
這家伙,躺在床上都要帶著面具,真的是很過分。
“戰斗之中瞬息萬變,也許會出現別的情況也不一定,我們兩聯手能與他戰一個五五開,已經算是開掛了。”
說著,白玉京在心底里默默的說了一句,倘若他雙劍在手,真武與太白同時運用的話,搭配蓋聶在旁,這份戰斗的勝率,可以提升到六成左右。
“說那么多干什么,眼下,還是先養好身體,然后我們再去找找樓蘭的所在,那所謂的大祭司既然都從樓蘭里出現了,想來他一定會再度出現針對你或者我。”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做,但毫無疑問,他是存著必殺的心來面對我們倆的。”
擺擺手,白玉京說的雖然是現實,但不知道為什么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卻是這么的欠揍,那種語氣,真的是讓蓋聶有些咬牙切齒。
“對于小黎姑娘,你又是怎么看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之前那藍發的少女,蓋聶心中微微一定。
這個少女雖然是將他們撿了回來,但她不由自主體現出來的神秘感,卻還是讓蓋聶難以相信她。
神秘代表著未知,也代表著她有秘密,對于一個擁有未知的人,產生戒備是必然的。
“她雖然有什么事情沒有完全說出來,但是我相信她遲早會坦白。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她的出現,仿佛就是為了指引我們找到樓蘭的所在一樣。”
“感覺?你是女人嗎?女人的第六感?”
“喂,這句話說的就很過分,憑什么男人就不能有感覺了?就好比剛剛,我覺得你要被打。”
興許是遇到了蓋聶吧,白玉京的語氣里不乏經常帶著調笑,或者是吐槽的意味在其中。
隱隱有些曾經易經的表現,畢竟蓋聶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熟人了。
“被打?白玉京,我想要和你交手很久了,我想看一看,你所謂的長生劍”
略帶興奮的話語還未說完,蓋聶這時才突然發覺,白玉京之前出現的時候,他的劍貌似已經被打折了?
對敵的時候用的,貌似還是自己的劍吧。
“想起來了?哼,長生劍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劍,是因為我拿著它,所以才叫做長生劍。面對那樣遠遠高于我的對手,它撐不了太久的。”
這一點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要不是這么多年以來根本找不到適合的武器,白玉京也不至于一直尷尬的用普通的長劍。
這個時代的名劍有很多,但大多都是擁有主人,或者是被收藏了起來。
想要得到,難如登天。
“這一點,是你比較強。”
無論如何都無法否定,一把好的劍對于劍客的加成究竟是多么的恐怖,所以蓋聶才知曉,憑借手中古劍的鋒利,他的確能與敵爭鋒。
但白玉京以一柄江湖上再普通不過的長劍敗盡高手,這一點,已經勝過了那些憑借著名劍鋒利的劍客了。
蓋聶雖不想承認,但他也是這樣的劍客,眼下,他是不如白玉京的。
莫名的,蓋聶在心中升起了一種,要不要把古劍丟了,去削把木劍來用的念頭。
你白玉京用普通的劍敗盡高手,那我蓋聶,就要用木劍,去敗盡更多的高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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