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勢如沉海,必定劈山裂石的一劍,拉扯出呼嘯的破空聲,空氣被這把巨劍壓迫著來不及逃離,凌空斬下的劍刃上死死的囚禁著空氣,凝聚的越多,則顯露的越多。
化為鋒銳的劍罡附著在劍身上,這凌空一劍的斬下,不僅僅是劍本身威壓下來的力量,還有劍罡那無堅不摧的鋒銳特性,會造成二次傷害。
倏然震開眼睛,虛空反震的力量霎時將巨闕劍下落的姿態給停止,在經過了好似什么東西碰撞產生的劇烈摩擦聲音以后,巨闕劍比起以來時更快的度反彈了回去。
勝七吃不住這股反噬的力量,巨闕劍的劍身朝著天上高高飛起落向身后,巨大的劍身插在地面上,只余下一截鎖鏈連接著勝七的手。
這是出人意料的反擊,也是勝七從未遭遇過的對手,武器脫手之后,心下震撼的他還來不及反應,劍指就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前。
那縈繞在劍指上鋒銳的氣息,勝七毫不懷疑,只要這只手的主人狠下心來劃動,自己的脖子就絕對會被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從其中迸射出來,灑落一地。
自己這條命,自然也就徹底的失去了。
“剛猛有余,但面對自己不熟悉的對手,還是謹慎些來得好。”
說著,側過臉看著勝七身后的巨闕劍,易經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
“勝七,我聽說過你,劍譜百名開外,短短十載一躍來到第十一位,巨闕劍在你的手里,的確揮了非同一般的效果。”
“這種能夠莫名反彈攻擊的手段,我也知道你是誰。”
生死被人拿捏在手中,勝七的確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雖然在江戶上經常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是在未曾見到他的時候,又怎么可能認得出來?
勝七本就沒見過易經,倘若易經自報姓名還好,這般見面不說話上來就是戰斗,也無怪乎他會剛出手就被擒住。
“我曾聽聞,江湖上有一個人,擁有克制天下幾盡所有劍客的劍意,能夠反彈對手的攻擊,甚至是給對手的內力在出招之手造成反噬,虛空排斥的力量將人震退,我原以為會是什么樣的,但今次,我的的確確感受到了。”
勝七說著,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臉上沒有絲毫畏懼死亡的表情,這些刻印在身上的七國死囚文字,就是他一直以來行事無所顧忌的證明。
“那個人,叫做易經,他的劍很特別。”
“我的劍沒什么特別的,江湖上的傳言,大多都是以訛傳訛。”
看來勝七也都知道了,自己遇到的對手是誰了,否則的話不會說出這樣的語句來,易經失笑一聲,放下了橫在他脖子上的劍指,轉過身將步光劍從地下拔出來,緩步朝著遠處走去。
“巨闕劍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我不想就這樣殺了你,而且這樣殺了你的話,我相信你也不會服氣。”
“上一個擊敗我的人,將我放了,現在的他被我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上一個將勝七打敗抓緊死牢的人,是蓋聶。
自從蓋聶叛逃了大秦以后,勝七的追殺真正是讓蓋聶很頭疼。
現如今勝七再次說出這樣的話語,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白,你若是現在不殺我,以后我終究會殺了你。
當年被蓋聶擊敗,他便能夠以蓋聶為目標,尋遍天下也要找到蓋聶在和他廝殺一場。
而如今他再度敗在了易經的手上,而是還是屈辱的一招,甚至讓易經拔劍都沒有拔出來,可以預見在今日之后,勝七究竟會如何的面對易經。
這不是一戰兩戰就能解決的事情,廝殺,從來都是玩命而又不可能認輸的。
“別太認真,這一次是你大意才會敗在我的手上,你也沒必要追著我死纏爛打,這一次的情況,是不會出現第二次的。”
轉過身看著背后這個站在原地未曾動彈,但筆挺的身姿卻猶如松柏的男人,易經知道勝七的癡狂,也知道他的武力強悍,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你還是繼續追尋蓋聶來得好。”
“獵人從來不會覺得,一片森林之中只有一個獵物,有百獸之王,更加有游離在暗處潛藏的王者。”
說著,勝七也轉過身朝著巨闕劍走去,一步一踏,雙足在地面上踩踏出腳印,他身上狂暴的戰意漸漸收斂下去。
雖然今后他遇到易經必定不會放過他,但今日,是他敗了。
雖然大意,但他還是敗了。
“我還會再來找你,易經,你的步光劍,我很想見識見識,那究竟是一把什么樣的劍。”
深深插在地下的巨闕劍被勝七單手拔了出來,伴隨著一地的碎石黃土,濺落的灰塵四散開來。
這種夸張的巨力也讓易經挑了挑眉毛,擁有這等力氣的人,揮動劍起來,那夾帶在劍上的力量該是何等的恐怖?
尤其是這把劍,本就是一把巨劍。
“那就下次再說。”
微微扼,易經腳下不停單足一頓,整個人飛縱而起在空中拉出變換的氣流,輕功絕的他只在一瞬,就完全消失在了勝七的眼中。
江湖上最快的輕功,也是度最快的人,從來都是易經。
步光劍雖然沒有出鞘,但是劍者之間對決的感應是很靈敏的,哪怕只是交手一招,但是那充滿了特點的劍勢和劍意,再加上那把劍和這絕的輕功,整個江湖上能夠符合描寫的人只有一個。
那是在劍譜之上是輸給兩個人,凌駕于其他所有人之上的存在,與蓋聶相差無幾,江湖鼎銘的高手。
劍譜第三的易經,那把劍,還有他的人,勝七不會就此灰心,下次見面,他會再次出挑戰。
只有如同他與蓋聶那樣的高手,才是最好值得獵殺的對象,這樣的高手,打起來才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才更加的能夠體會出劍者之間的比擬。
什么?你說追殺蓋聶是羅布下來的任務?
笑話,勝七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羅的人,他是什么出生他從來就不曾忘記,羅將他放出來,不,是李斯將他放出來追殺蓋聶。
他的確在追殺,但這個過程里,他想要做什么怎么做,還輪不到他們來管。
割
經過了勝七之后,原本應該是暢通無阻的道路,應該是無人能夠阻止的道路才對,但萬事從來不會受到易經的想法而去執行,他覺得應該沒有敵人了。
但是敵人出現的地方往往是讓他都無法想象的地方,所以,當他踏足山巔,剛剛以輕功落地的時候,所目睹到的場景,就是滿地的毒蛇被一只狂的機關獸,能夠在這里掏出機關獸的人,當然只有班大師。
這四爪鐵蜘蛛的威力的確不凡,本來是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脫離的蛇陣,在四爪鐵蜘蛛瘋狂的旋轉,將那猙獰的鐵爪高旋轉起來造成的威力下來,根本就擋不住鐵蜘蛛的前進。
這本來是好的事情,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高旋轉的四爪鐵蜘蛛緩緩移動的方向,卻是已經被逼到了懸崖所在位置的弄玉一行人那里。
若是四爪鐵蜘蛛繼續移動過去,弄玉她們絕對會被鐵蜘蛛的力量給撕的粉碎。
而蓋聶則是不在這里,完全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喲,這還真是一個熟人來了呢”
剛想要動身前去支援的易經,腰間突兀的被一雙手環住,柔軟無骨的身軀霎時抱住他的手臂,女人獨有的芳香味道鉆進他的鼻子里。
易經知道背后這個人是誰,否則的話,她也沒有可能接近的料易經的身體周圍。
“別試了,那毒蛇的牙口雖然厲害,但還咬不穿我的皮膚。”
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從赤練的懷中抽了出來,沒有半點想要回頭看一看赤練的意思。
易經兀自朝前高高躍起,凌空越過了四爪貼豬豬的攻擊范圍,落在了弄玉等人的面前。
“易經”
端木蓉的手臂上有著一些傷口,很顯然是之前戰斗的時候被傷害到了,弄玉的身上倒是沒有什么傷口,只不過是略顯臟了點,看起來很是受了一些苦。
被她抱在懷中的月兒雙手環抱住弄玉的脖子,有些膽怯的看著這狂的四爪鐵蜘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四爪鐵蜘蛛既然在這里,班大師就一定也在,為什么看不到他在這里?”
臉色有些蒼白,端木蓉雖然也精通銀針的投擲手法,但畢竟不是很有戰斗的經驗,倉促之下應戰,當然比不過身經百戰的流沙殺手們,這手臂上的傷,也是因為這個從而造成的。
“鐵蜘蛛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故障,我們被逼在這里,前路無門后退無路,除了班大師的機關獸朱雀,我們沒有別的辦法能夠離開。”
“喲,這不是弄玉妹妹嗎?怎么,一別十年,都不認識姐姐了么?”
扭動著腰肢,雖然四爪鐵蜘蛛旋轉的度很快,但還是能夠看得到彼此站在倆邊的人的,赤練的紅唇輕啟,眼神看著弄玉。
她的臉上不是看著敵人的那種冷然,更多的像是看到了故友的欣慰,還有曾經產生愧疚的對象,如今已經康復的釋然。
“十年過去了,你和易經倒是一次都沒有回到過流沙來看看我們呢”
如今,伴隨著易經身居劍譜第三位,他曾經行走江湖在世上做下的那些事情,還有經歷早已伴隨著他的排名流傳到了江湖各個地方,以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度快蔓延著。
很顯然,他曾經加入過流沙,甚至還是流沙初代的四天王之一的消息,在整個江湖上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這也是端木蓉至此都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來的原因。
早就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懷疑什么。
“流沙在他的帶領下,果然朝著一個未知的境地展了過去,赤練不,紅蓮公主,你如今也”
每個女人都有曾經的天真爛漫時,弄玉也有,雖然曾經的日子過的并不是一帆風順,但在紫蘭軒的生活,猶也算得上是美好,更是結識了韓非公子,紫女姐姐還有為易經等等一切的人。
十年之后,當年在韓國小有名氣的名伶弄玉,如今也成為了醫家的弟子。
樸素之中透著復雜的心緒,看著赤練。
十年前,也曾天真爛漫,少女滿滿的紅蓮公主,十年后,化為了與蛇蝎相伴,手段毒辣的烈火赤練。
說不準是這個江湖將人逼迫到了這種程度,還是因為自己的選擇從而自愿變成了這樣,但弄玉相信,韓非公子,絕對不想紅蓮公主變成如今的赤練的。
只可惜那個唯一能夠管得住紅蓮公主的人,如今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早就已經離開流沙的人,有什么資格來對流沙評論?”
看著弄玉的眼中還帶著絲絲的欣慰,看著易經的眼神那可真是沒有一點點的回味在其中了,仿佛站在這里,隔著一個四爪鐵蜘蛛的易經就像和她從來不認識。
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沒有半點的糾葛。
“衛莊呢?為什么不來見我。”
沒有想要回答赤練的問題的想法,而是環顧了四周看了一遍這才繼續說道。
“蓋聶難道在和衛莊敘舊嗎?兩位鬼谷傳人,相遇了?”
“相不相遇都和你沒關系,反正你們現在都要死在這里了,殺掉你們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的朋友,墨家最引以為傲的機關術。”
玩弄著手中吐著信子的赤練蛇,赤練的眼里滿是調笑的神色。
“死在朋友的手下,不是一件很值得吹噓的事情嗎?劍譜第三呵呵呵。”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在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援軍的所在了。”
話語說完,狂風在背后突兀浮現,赤紅色的機關巨獸,撲扇著翅膀的機關巨獸,墨家技巧的集大成者,完全越了時代的機關獸朱雀出現在斷崖的邊上。
班大師舉著手臂冷冽的看著赤練已經狂了的四爪鐵蜘蛛,冷聲說道:“公輸家的下作手段,墨家記住了,此事,日后自該有回報的時候。”
“看來墨家的班大師,腦子也不是一個只有木頭的笨蛋嘛”
赤練捂著嘴巧笑著說道:“這就是墨家的機關獸,能夠在高空飛翔的朱雀嗎?真是美麗的寶物,能夠擁有這等神物,卻懷抱著那種可笑的理想,難怪會成為當今帝國的眼中釘。”
“當你們站錯隊的時候,就該想到觸怒了那個皇帝,該有什么樣的后果。”
“嬴政想要摧毀機關城,他還不夠格。”
班大師冷哼一聲,很不客氣的直呼了嬴政的名字。
而在他身邊的天明則是焦急的對著懸崖上的人喊道:“二叔!月兒,還有彈琴的姐姐和醫生姐姐,快上來啊。”
“抓穩了。
”低言一語說完,雙手夾住弄玉和端木蓉,各自架在腋下,易經腳下狠狠一踏將斷崖的巖石都給踩碎,跨越了空中的距離直接降落到了朱雀的平臺上。
凌空飛躍并不是難事,但困難的是帶著三個人跨越這么遠的距離。
這要不是易經的輕功絕,換了一個人的話,是絕對沒有這種本事一次性帶三個人上來的。
“大叔呢?!”
月兒被弄玉放下來天明自然是湊上去套近乎了,但轉而就現了在朱雀上的人里面,目前還缺了一個。
焦急的天明只能四處看著,希望看到他最在意的那個人:“二叔,大叔去哪了啊!”
“他現在,只怕在和他那位師弟,好好的敘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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