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初來桑海的第一件事,就是集權(quán),將所有分散在屬于他的敵人那里的權(quán)利全都拿到手上,無論是哪一方面。
哪怕只是同不同意出城這樣簡單的事情的權(quán)利,扶蘇都要收歸到自己的身上。
這種霸道的做法不同于他曾經(jīng)溫潤如君子的性格,但現(xiàn)在的他可不是當(dāng)年的他。
這場關(guān)乎下一任君王的帝位之爭的戰(zhàn)斗,白玉京老早就告訴了他失敗帶來的后果,還有這諾大的王室,除卻他扶蘇之外其他人登基為帝引起的可怕后果。
哪怕不為了自己,為了大秦,為了這好不容易安定祥和下來的天下,扶蘇也必須做出改變。
他并非是一個認(rèn)死理,而且只知道尊崇自己從不變通的人。
其中關(guān)系厲害,與他破析清楚明明白白的展露在他面前之后,到底如何,扶蘇自然會做出那個選擇。
白玉京在下首,也就是左手第二的位置上,看著年輕的扶蘇下達(dá)命令,若是性格一旦強(qiáng)硬起來,似乎的確有幾分他父親的樣子。
但嬴政只有一個,誰也成不了嬴政的影子,扶蘇現(xiàn)在的霸道,是登上帝王之位需要的手段,但懷柔的心還有仁政,則是登基之后安撫天下才需要的政策。
此一時彼一時,白玉京也并不怕扶蘇分不清楚。
蒙恬,趙高,李斯,再加上白玉京,此刻就是在扶蘇下首的四個人。
帝國大將軍,中車府令,當(dāng)朝丞相,首席劍術(shù)教習(xí),全都半躬著身體朝著后方退了下去,緩緩到了大門前,然后各自告退。
“公子能有如此雄心,如此膽魄,帝國的太子之位,何愁無人繼承,陛下打下來的這千秋功業(yè),當(dāng)后繼有人,可有保障。皇帝陛下無憂矣,皇帝陛下無憂矣!”
出的大門,不同陣營的人自然是分開行走,趙高和李斯那邊到底說些什么,蒙恬和白玉京不知道,但在這邊的蒙恬倒是真正開懷大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扶蘇眼下的這種變化,深得他的心思,尤其是與嬴政幾盡相同的霸道,蒙恬只是一個大將軍,要的就是這種與生俱來的霸道。
“公子能有這番變化,全都仰賴先生,若非先生與公子府上教導(dǎo),三年中從未間歇,公子必定沒有今日之成就,先生之恩惠,對于大秦,對于蒙恬,對于這天下,實(shí)乃難以言喻。”
并肩走在一起,從府衙行館的別苑大門進(jìn)入,兩人并肩在走廊中前行,蒙恬的大笑聲時不時的響起,激蕩著假山下的水池的水,都開始泛起波紋來。
“蒙將軍嚴(yán)重了,白某也只是想要這天下長久和平下去,并不想在那之后,短短天下彌定卻又刀兵再起的情況出現(xiàn),那不過是苦了天下的百姓。”
這是易經(jīng)的原話,白玉京不過是照著說了一遍。
上次問易經(jīng)的時候,他曾說這就是他幫助大秦,也就是扶蘇登上帝位的最重要的原因。
白玉京能夠理解,畢竟在之前七國共同治理天下的時候,那種模樣,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是何種情況的。
“但公子所言,確實(shí)不錯,你我雖然在桑海城中并無多少實(shí)際想要理會的事情,但黑龍卷軸被叛逆分子劫走這件事,我們卻一種沒有得到消息。”
“由此看來,趙高必定是將這個消息給壓了下去,并非告知吾等。”蒙恬的口中帶著絲絲的憤怒,眼中森冷的寒光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
在趙高不在這里的現(xiàn)在,他可以盡情的說著那個不識好歹的家伙的壞話了。
“那可是事關(guān)帝國機(jī)密的黑龍卷軸,這樣被盜走,無論如何都該是我們所有人的事情,無論相互的立場如何,在面對這些帝國叛逆分子的時候,我們都該是同一個陣線的戰(zhàn)友才對。”
“不,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他的敵人,黑龍卷軸被盜,我們?nèi)羰侵懒耍憧梢耘汕渤龃筌娫谏:=鋰?yán),甚至挨家挨戶的尋找都可以。”
“而我則是可以同時保證江湖上那些不聽話的刺頭,避免他們跳出來搞事。”行走之間,轉(zhuǎn)過彎道處,兩個人繼續(xù)朝著別苑的位置前行。
在那里,自然就是他們兩個居住的地方:“他不讓我們知道,那么這其中就一定有什么貓膩在里面。”
“你是說,這黑龍卷軸,有可能是他們盜走的?”白玉京的話不難猜,蒙恬只是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就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竅。
蒙恬不由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反問道:“這件事無法妄自猜測,懷疑自己的同僚,非是善舉。”
“不一定是他們,但這背影隱藏的,肯定和他有關(guān),不過我們無需激動,公子始終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應(yīng)該著急的是他們兩個才對,你我靜靜等待,看看這李斯和趙高,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好,就依你所言!”
割
桑海城外,距離桑海不遠(yuǎn)處的一座木橋前,今日黃昏將近之處,落葉簌簌,鋪滿了橋頭的倆邊,從彼此道路的盡頭,各自走來了兩個人。
從那頗為具有坡道的路的盡頭上,當(dāng)先顯露出來的,就是白色的長發(fā)飄揚(yáng),隨后,才是那刀削斧鑿般堅(jiān)毅的面龐。
每一步的行走,都是雙腳重重踩在地面上,象征著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心,絕非他此刻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平靜。
而在另一處,最先顯露出來的確并非是一個人的腦袋,而是一截長長的劍柄,伴隨著末端系著的鎖鏈的搖曳和來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劍柄之下,終于是顯露出了其人模樣,粗狂豪邁的臉上是猶若死人般的面容,毫無波動,那雙眼睛無有任何的情感,仿若從地獄歸來一樣。
如同精鐵澆筑的身子上遍布各種奇異文字,那是來源于七國的死囚犯的證明,古銅色的身軀上纏繞著厚重的鎖鏈,每一步的行走,都是對于腳下大地的摧殘。
他本身的體重加上他背后那把黝黑巨劍的重量,實(shí)在是難言。
這本該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
因?yàn)楸池?fù)著巨劍的男人,叫做勝七,他就是被李斯從大秦的死牢中放出來的,一直都在追殺蓋聶的黑劍士。
而白發(fā)的男人,則是衛(wèi)莊,此來并非為了尋找自己的師兄,而是要來找尋易經(jīng),尋求一個答案。
確實(shí)是毫無關(guān)系,但在勝七在醫(yī)莊被人易經(jīng)打敗了以后,但在衛(wèi)莊的身份還有一個是鬼谷橫派傳人以后,他們兩個,自此也就有了關(guān)系。
而且還是各自站在橋頭兩端,感受著對方堵住了自己的前路,各自心下都了然,早有所準(zhǔn)備的人。
明明是黃昏之刻,卻連現(xiàn)在僅剩的一點(diǎn)余暉的溫度都感受不到,在兩座聳立的高山下的寒冷,夜晚還未降臨,但深寒卻縈繞在兩個人的身邊。
他們兩個,都不像是會把堵住自己去路的人,給放過的好人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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