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端木蓉之后,接下來要思考的就是自己在東郡這里能夠借用的力量了。
弄玉也不是那種貿然就會將一切都說出去的人,既然農家認定了他們大當家的死是易經所為,那么就算她如何去說,那都是沒用的。
所以,去農家質問這條路,是一條死路。
甚至是根本就不能去,讓人看到她出現的地方。
她也知道,一旦她出現在農家的人的面前,亦或者是栽贓嫁禍的背后陰謀者的眼中的話,那么她就是最有效的能夠逼出易經的籌碼。
暫時也不能確定易經一定就被他們抓走了,背后策劃這件事的人,一定還沒有得手。
“要借用那一方的勢力嗎...”那一方所指的,自然就是在東郡的另一個方向,名為燕南飛的麾下所掌管的勢力。
燕南飛其人弄玉也曾聽易經說起來過,但具體如何,她并不了解,只是這個男人若是真的值得信任的話,也許...能夠為她帶來助力。
但正如同在百越臨走之際紫女姐姐的交代一樣,眼下的青龍會,除卻焰靈姬與易經之外,其他的人,包括張良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對象。
雖然這樣就將張良也劃分到了信任的范圍之外,讓人覺得很不好意思,但紫女十分清楚,張良和韓非實在是太像了。
他們就像是印刻在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人一樣。
以前的話尚且年少,心思并不算多,值得信任。
但現如今的張良,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有了自己的選擇以后,他是不可能依舊和青龍會,亦或者易經保持在一條心上的。
那么這樣的人,就是背道而馳者,。
紫女的眼中,也不乏缺少了那一份信任。
弄玉也知道,紫女姐姐本身既然身為花堂的副堂主,本身就是屬于青龍會的人,自然會對于青龍會內部有著相當的了解。
包括在那之后焰靈姬要前往桑海,其中的本質與易經將要做的事情,她都知曉。
所以從紫女嘴里說出來的話,可信度很高,弄玉也深信不疑。
所以眼下東郡這里,劉季的斗堂,燕南飛的炎堂,這兩個青龍會的堂口包括他們堂主,是否依舊還是弄玉能夠委托的對象?
更深層的,就是說他們,是否在易經此刻消失不見的這件事情上有什么關系?
或者,他們根本就是做下這件事的人?
弄玉無法分辨,但也只能憑借著自己的聰慧與智慧來化解了。
“先去探一探劉季的口風,首先...看看能不能進入斗堂。”所謂的進入斗堂,自然就是在外人看來,是拜訪劉季。
以別人的眼光來看的話,劉季是農家的人,那么弄玉找他自然也是為了拜入農家。
但是拜劉季和拜農家,是兩碼事。
為農家做事和為劉季做事,也是兩碼事。
弄玉分得清楚農家和斗堂之間的差別。
但這兩者,她都需要。
農家和斗堂的內部究竟如何,是否能夠打聽到來自易經的消息,是否依舊對于易經不曾有過反叛的心思,這些,也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的來做一做文章。
思考到這里,弄玉既然做下了決定,那么自然也不會去猶豫。
東郡這塊地方想要找到劉季還是簡單的,那一日在醉夢樓遇到他,今次自然也是要在醉夢樓等著他了。
弄玉“刷”的一聲打開了扇子,故作一副翩然的公子形象,在這東郡繁華的街道里,好似是來尋歡作樂的男人般,一步步的朝著醉夢樓走去。
目標很確定,她,就是要去一個尋歡作樂的地方。
以現在這個男兒身的身份而言,不是最為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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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遠在千里萬里之外草原之上,也就是塞外的游牧民族們在的地方,在這里跋山涉水行走了有些時日的白玉京,終于是來到了這荒城的大門下。
只要進入了這大門內,便是這大秦邊境地區鎮守的第一個城市,也是在這里牧守塞外的大秦將士們,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這里,可謂算得上是大秦的第一道屏障。
并不是現在不想去先找萬馬堂,看看萬馬堂內的情況究竟如何,只是現在擺放在白玉京面前的身份,畢竟還是大秦麾下的官員。
掛著一個帝國首席劍術教習的身份在這,無論如何都是要以大秦為先。
白玉京知道,就算是孤身一人深入草原之內,但這天下間對他有敵意的人的目光仍舊不會因為距離而放松多少。
在這草原地區,塞外的第一座城池,哪怕是在這里,也是具有哪些人的視線的。
“李斯啊李斯,希望那個叛敵通國的人,不要是你啊,不然你我之間就算是...說不得今次,我也要狠下手將你殺了。”
在面具下的一雙眼睛里散發著奪人心神的眼光,那些種種的一切,在白玉京親身到來了這大秦邊境處的第一座城市,也是第一道防線的時候就知道了。
為何在出發之前,易經再三叮囑,務必要將那些草原塞外的家伙們,亡族滅種,斬盡殺絕。
那個時候白玉京還覺得有傷天和,多造殺孽,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但是現在看到荒城,白玉京才知道,他的目光,到底還是淺薄了。
就像是易經說的那樣,你沒有經歷過,你有什么資格為那些塞外的狼子野心的家伙們同情?
你若是同情他們,誰來同情那些在他們的馬蹄下瑟瑟發抖,家破人亡,乃至于索繩系手兩腳羊,肚皮朝天作牲畜的人們?
而這一次,白玉京,明白了。
荒城上血跡斑斑的城墻做不得假,在他那被絕強的內力加持過的眼睛里,那些駕著篝火肆意的狂笑著,在女人的身上發泄狼性和激情的男人們模樣。
那些被綁縛在柱子上,被盤坐在他們那小小的幼兒身子的下方的男人們,隨手割下身上一片肉攤在平整的石塊上熾烤的麻木,和評足著美味與否的家伙們。
那些被隨意丟棄在一邊,在這深夜里較為寒冷的草原上甚至都能聚集起一批黑壓壓的蒼蠅的尸堆。
站在不遠處的帳篷頂端上,綠油油的目光發散著攝人心魄的貪婪。
禿鷲是不吃活人的,并且在草原上也向來是見不著的。
但這些生物就是偏偏出現在了這里。
草叢里,在族群中斗爭失敗了的頭狼瘸著一條腿,躲藏在這滿是鮮美血肉的坑洞的一邊兒。
在他看來,這里實在是它的狼生中最好的地方,堪稱天堂。
想要吃,旁邊就有,不需要去獵殺,也不需要承擔風險,更加不需要和勞什子什么族群分享。
這些,全都是它的。
也就是這歌舞升平,人與動物都歡快滿足,好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卻是讓站在遠處,身處在地平線上的白玉京,手腳冰冷。
在他這見識過天地廣闊的宏偉人生中,他曾以為,不會再有什么東西能夠讓他覺得憤怒。
而現在,他覺得他找到了。
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機勾動著體內不知名的力量,全然迸發了出來,面具下的整張臉上,青筋遍布。
和光同塵?
去尼瑪的和光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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