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客人您是住店還是就在這歇一會兒?”作為店小二,最需要的就是一雙明亮的眼睛,能夠在瞬間洞悉一切,瞧見來的客人是不是大富大貴的人。
而且還需要有一個度。
因為這年頭多得是店小二招惹不起的人,好比迎面走過來一個落魄的家伙,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會是一方大俠或者是江湖上走刀口生意的人呢?
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樣的人,不過是身份地位卑微的店小二,哪里還有第二條活路,只能等死就是了。
所以,這一雙招子要明亮,這待人也得小心翼翼。
這行業上都是會出現各種的困難的,誰家都不容易,但今次這店小二瞧見的兩個人,卻是在剛剛一見面的時候,就急忙低下了頭。
他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耀眼,當先一人的身上雖然看似什么都沒有,但若是靜心去感受便能感覺到那來自他身上厚重的壓力,仿佛是千軍萬馬一樣奔騰而來,還在口中大喊著殺伐的口號。
而他們沖鋒的對象則不知道是誰,他自己,也不過就是站在這支軍隊的前面,不被他們看在眼里猶若螻蟻般的存在罷了。
“近些天來,東郡上下客棧里是不是都挺熱鬧的。”走進了客棧內,并且沒有絲毫停留的直接朝著二樓走去,在東郡的客棧,能夠上二樓的人向來都是那些熟人們,也就是本地勢力的頭頭們或者是麾下的頭領們才能去的地方。
但這個人,店小二不敢阻攔,就算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可他依然不敢阻攔。
屬于那卑微的小人物的直覺在瘋狂的預警著,若是一個不注意,便是直接死亡的結局。
“東郡自從那塊熒惑之石落下來以后,就比起以前熱鬧多了,來來往往的俠士們和江湖好手們多的很,東郡也是因為這樣才熱鬧起來。”
店小二只能跟在他的后面跟隨著他,希望他在有所需求的時候不至于沒有人侍奉在左右。
能夠在東郡這個地方活的長久,店小二的本事也是很足的。
但這一跟隨不要緊,這一跟隨就看到了在這個男人的背后,還有著另一個人的存在,而這個人彎著腰的店小二只能看到他的雙腳,也就是足間。
但饒是如此,哪怕他想要抬起頭,卻感覺到自己彎下來的腰存在著千萬斤重的力道,千鈞般的壓在背上讓他始終都無法抬起頭直起腰身來。
這若是換其他人來,興許他也只是納悶一下,但在這個人身上,哪怕不曾感受到什么,但他依然覺得,他,不能直視對方的面容。
若是看到了,不會有什么好處。
“沒必要彎著腰,站起來吧。”渾厚中帶著一絲的威嚴,聽到了這雙腳足的主人的聲音,店小二這才如重釋負的站起身來。
這簡單不過的舉動做出來,卻是擺脫了千鈞重力以后,猶若魚兒下水大口呼吸的暢快感受。
這個人在店小二的心中,已經是極為尊貴的典范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給他這種壓力的,他接待的人也不少,但這種,獨獨只有他一個。
“你們這邊有什么招牌菜,就先都上來一些吧,然后我需要問你一些事情。”尉繚子不是被店小二領著去找一個位置坐著,而是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著。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棧,肯定是比不上那些在咸陽城里的客棧的,畢竟皇帝的腳下和東郡的,是兩碼事。
縱使如此,尉繚子也不是來享受的,無論是嬴政還是他,都是極為能吃苦的人。
這里也算不錯。
“大人但凡是有什么需要問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將椅子和桌子都給搽拭干凈,店小二將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站到一邊說道。
“這東郡很大,大到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在發生著誰也想不到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會曉得那些我不知道的,所以大人的問題,有些要是我答不上來的話,還請勿怪。”
在這樣的人面前,店小二可沒那個自信瞎扯淡出來一些假消息還能糊弄過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能尊貴到何種程度,但這樣的人,隨便往高處想就行了。
太過低級的,和他們怕是都無甚關系。
“請問小哥可知曉,這東郡有一個叫做易經的人,此刻,他現在在哪。”嬴政率先入座,隨后尉繚子也坐在了旁邊。
嬴政,也就是尚公子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服裝,用料講究,但在江湖上也不是不能被人接受,而出聲詢問的是尉繚子:“我們有一些事情需要找到他,勞煩小哥告訴我們他的消息。”
“劍譜第三,太白易經嗎?這個人我知道,據說是殺死了農家的大當家田猛以后,畏罪潛逃,已經在東郡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農家暴怒之下發下必殺令,稱有誰能夠誅殺易經,或者提供他的消息,便有重賞。”
這幾乎是東郡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這兩位居然不知道,那么也就坐實了兩位是從東郡之外來的。
而且還顯得如此尊貴,這樣一來,從咸陽來的可能性就相當大了。
就是不知道這兩位,是否和咸陽宮有所關系。
若是有的話,那今次東郡可算是來了倆個真正的大佬了。
無論來的是咸陽宮里的誰,只要和咸陽宮扯上關系,必定就是受到當今陛下的指令而來,那么攜帶著這種注視目光的人來到東郡,無異于也將那位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的目光也帶了過來。
這東郡入了皇帝的眼,又豈能討得了好處去?
“消失匿跡,徹底找不到了嗎?”尉繚子的臉上帶著笑意,那笑容很是燦爛,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和易經有仇,不然的話不至于笑的這么開心才對。
但他和易經是否是仇人,又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店小二又不認識易經。
再者說了,這兩個人他可不想得罪呢。
“農家在這東郡里是第一大勢力,就連他們都找不到,可見這個易經真的隱藏的挺成功的。”店小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客官可還有些什么要問的,若是沒了,我這就去催后院廚房里的廚子準備做菜了。”
“不急,小哥,我這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你。”說著,從袖口里取出了刀幣放在桌子上,碰撞聲音中發出清脆的青銅聲音,尉繚子不急不慌隨后說道:“在這東郡,還有些易經的什么親密的人還在嗎?”
“這一點大人確實是問住小人了,這件事小的確實不知道,但我想若是真有這樣的人的話,想來農家早就抓住這個人來逼迫那位易經現身了吧,也不至于牽扯到現在。”店小二賠笑著說道。
“有關這位易經的消息,大人只需要盯著農家就好,依照著農家對他的仇恨,只怕是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們就該全都知道了,這位的消息,農家肯定是第一手掌控。”
“那熒惑之石,你們可有聽到什么消息?”尉繚子輕抿了一口茶水,悠然自得,卻又直指問題的最中心說道。
話題,終于是切入到了最重要的關鍵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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