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玄玥如此這般的無視自然也惹惱了邀月,正當(dāng)邀月擼起袖子打算跟北辰玄玥干架的時候,一旁的夜羅剎面色凝重地朝著北辰玄玥走去,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凜冽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他迎著北辰玄玥那滿是探尋的眸子,聲線低沉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殷靈抵達(dá)津南的消息?”
雖然這是疑問句,但夜羅剎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彼時,簡靈跟殷靈還打得難分勝負(fù),盡管簡靈有邪劍至尊鬼泣的加持,但不知何故,她似乎沒辦法完全發(fā)揮鬼泣的威力,雖說依舊是她占據(jù)上風(fēng),但殷靈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狼狽的姿態(tài)。
簡靈的動作沒有絲毫美感可言,但攻擊力還是不容小覷,所以殷靈在應(yīng)對簡靈的時候,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唯恐自己會被簡靈……劈成兩半。
殷靈本就是練家子,但她的招式卻不會帶給人任何粗糲且粗俗的感覺,反倒如行云流水般,飄逸,流暢,如果可以直接忽略兩人那恨不得撕碎了對方的兇殘神情,講真,這場打斗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令人各種賞心悅目滴說,可惜的是,無論是殷靈,亦或是是簡靈都沒有隱藏自己想要置對方于死地的念頭,所以兩人對打的時候,誰都沒有給另一方放水,完全就是奔著你死我活的終極目標(biāo)去的。
現(xiàn)場唯二的女人正在熱火朝天地武斗,反倒是三個氣質(zhì)出塵,俊美無儔且風(fēng)格迥異的男子陷入了古怪的對峙狀態(tài),夜羅剎的質(zhì)問,北辰玄玥依舊沒有給予任何正面回應(yīng),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瓣,揚(yáng)起一抹璀璨奪目的笑容,意味深長地看了夜羅剎一眼,而后就移開了視線,目光隱晦莫名地看著簡靈跟殷靈那互不相讓的打斗。
夜羅剎眉頭狠狠一皺,臉色更是迅速陰沉如鍋底,黑眸更是醞釀起一片駭人的風(fēng)暴,垂落在身側(cè)的拳頭更是捏得咯吱響,眼看夜羅剎打算訴諸武力,強(qiáng)逼北辰玄玥開口的時候,另外兩道頎長身影,快如閃電地朝著眾人所聚集的地方飛掠而來。
“沐辰溪。”
邀月一眼就看到了身上雖已掛彩,但速度卻絲毫不慢的美人丞相,邀月眉心緊擰,輕聲呢喃起沐辰溪的名字,從邀月此刻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完全是兩眼一抹黑,想不通沐辰溪怎么也來到了平成傲。
跟邀月有所不同的是,夜羅剎所關(guān)注的并非沐辰溪,反倒是那個神色幾分冰凍,跟美人丞相并駕齊驅(qū)的尊逸王蘇君琰,彼時,蘇君琰手中正拿著一柄通體晶瑩剔透卻寒氣逼人的長劍,蘇君琰雖然沒有明顯外傷,但從他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可以猜出此刻某王的情況或許也不容樂觀,但蘇君琰黑眸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氣場更是不見絲毫減弱。
兩人都齊齊朝著簡靈跟殷靈地戰(zhàn)圈而來,蘇君琰手中拿的自然是讓在場眾人都臉色大變的葬天劍,夜羅剎先前在紫荊花園,簡靈的別墅,曾有幸目睹過葬天劍神威,但此刻當(dāng)夜羅剎再度看到葬天劍,他的心情還是久久沒辦法平復(fù)下來。
至于北辰玄玥跟邀月兩人,更是驚駭連連,畢竟他們難得在同一場合,看到葬天劍跟鬼泣劍同時出現(xiàn),邀月不禁回想起早前的畫面,當(dāng)夜羅剎看到簡靈憑意念召喚出鬼泣跟殷靈單挑的時候,夜羅剎就曾脫口而出,說鬼泣本應(yīng)在蘇君琰手中……
盡管沐辰溪跟蘇君琰的到來讓北辰玄玥,夜羅剎跟邀月三人都疑竇重重,但三人倒是很默契,在沒有經(jīng)過事先溝通的情況下,都不約而同地攔住了沐辰溪跟蘇君琰的去路。
“蘇君琰,你不可以插手,這是殷靈跟簡靈之間的恩怨。”,北辰玄玥目光很是復(fù)雜地掃了一眼臨時組團(tuán)的盟友,而后就語氣生硬地喝阻起尊逸王來,顯然是不愿意讓蘇君琰強(qiáng)勢介入,畢竟蘇君琰手里可還拿著足以毀天滅地的葬天劍,如果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蘇君琰真的親自上場,后果恐怕難以想象……
夜羅剎跟邀月一左一右地站在北辰玄玥身邊,雖然一言不發(fā),但從兩人那如出一轍的狠厲眼神,可以看出他們絕對不會退讓半步就對了,盡管三人彼此互相戒備,但在面臨蘇君琰的時候,反倒能統(tǒng)一彼此的立場,而且還能迅速制定有效的行動,并切實(shí)落實(shí)。
由此可見,如今的局勢已經(jīng)到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地步,誰都沒辦法袖手旁觀,畢竟他們都是局中人,不可能全然不受任何影響,自然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三人連成一線擋住的可不單單只是尊逸王蘇君琰,沐辰溪也被邀月,夜羅剎還有北辰玄玥阻撓了,沐辰溪黑眸閃過一縷危險的幽光,轉(zhuǎn)瞬即逝,他眸光銳利地掃了一眼三丈開外,還打得難分難解的簡靈跟殷靈兩人,腦海思維高速運(yùn)轉(zhuǎn),略微思索了一下,沐辰溪直接沖著殷靈的背影喊道,“殷靈,你不用在做任何無用功了,葬龍山已經(jīng)徹底崩毀了。”
沐辰溪當(dāng)著眾人的面,突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有關(guān)葬龍山的情況,雖然美人丞相沒有詳加解釋,但已經(jīng)足以讓在場眾人齊齊變臉,蘇君琰黑眸閃過一縷驚詫,很快就歸于平靜,他表情略顯高深莫測地看著沐辰溪,薄唇微微勾了勾,語氣森冷道,“沐辰溪,看來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你這是打算舍棄殷靈?”
蘇君琰無視北辰玄玥跟夜羅剎,邀月三人的驚駭目光,只是旁若無人地追問起沐辰溪來,而且在提到殷靈名字時,蘇君琰還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依舊還在戰(zhàn)圈之中的妖妃殷靈,目光之中的涼薄之意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蘇君琰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殷靈的深深惡意。
當(dāng)沐辰溪突然說出葬龍山崩毀一事時,殷靈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氣息不穩(wěn),猝不及防之下就中了簡靈一劍,殷靈臉上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好在她趕忙調(diào)整好自己,身法詭異一閃,而后就退到了幾丈開外,只是目光憤恨地看著因偷襲得逞而笑得好不開心的簡靈,“賤人,你以為你真的能贏過我嗎?異想天開,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雖說殷靈中了鬼泣一劍,如今已處于冰火兩重天的極度煎熬中,但她還是死扛著,竭盡所能地讓自己保持絕對的理智,殷靈的忍耐力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的好,如果不是沐辰溪突然讓她分心,她根本就不會不敵簡靈,畢竟簡靈靈體有損的情況并沒有得到徹底的改善,所以這也是為何簡靈有鬼泣力量的加持,卻無法快速地消滅殷靈的原因。
當(dāng)然更讓殷靈惱火的則是沐辰溪的行為,殷靈眸光猩紅地看著遠(yuǎn)處還在跟北辰玄玥,夜羅剎,以及邀月三人對峙的沐辰溪,語調(diào)悲戚道,“沐辰溪,為什么?你為什么總是要跟我作對,這個賤人,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hù)她,偏袒她嗎?她是假的,她只是你臆想出來的,最終她也會消散在整個天地間,不復(fù)存在,你為什么要自欺欺人,為什么?”
殷靈看著沐辰溪,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她狠狠地捏緊拳頭,沖著神色淡漠的沐辰溪咆哮,殷靈真的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這么被眾人選擇性遺忘了,她不甘心,原本局面都是有利于她的,為何現(xiàn)在卻演變成這樣?
殷靈情緒不穩(wěn),再加上之前又中了簡靈一劍,所以很快,她就氣血翻涌,喉頭一甜,連續(xù)嘔了三口鮮血,臉色越發(fā)慘白如紙,讓人不忍再看……
殷靈此刻意識其實(shí)已經(jīng)開始有些渙散了,但她還是用尖銳的指甲鉗自己的掌心,就是想讓自己再堅(jiān)持一會兒,殷靈用一副控訴的表情看著神情沒有出現(xiàn)任何變化的沐辰溪,心瞬間就跌入了谷底,那里寸草不生,那里荒涼貧瘠……
殷靈似乎也被沐辰溪刺激大發(fā)了,所以很快,她就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突然安靜了不少的簡靈身上,而后就不顧一切地朝著簡靈沖去,神態(tài)癲狂地沖簡靈咆哮,“賤人,都是你毀了我,我要?dú)⒘四悖乙屇憬o我陪葬,我要讓你給我陪葬。”
殷靈的實(shí)力從始至終都遠(yuǎn)在簡靈之上,此刻加上她又被美人丞相的薄情寡義刺激了,實(shí)力自然猛增,所以簡靈就算拿著鬼泣也不是殷靈的對手,眼看著簡靈就要撲街,危難之際,還是尊逸王蘇君琰及時出手,化作幾道殘影,提著葬天劍,在殷靈即將擊中簡靈的天靈蓋時,毫不遲疑地往殷靈心臟位置補(bǔ)了一劍……
那一刻,原本就各種慘淡的光線一下子就像遇到了什么難以解釋的邪祟似的,全都不自覺地隱藏起來,整個天地都變得黯淡無光,眾人陡然進(jìn)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絕對的黑暗之中,那里什么都沒有,似乎只剩下讓人絕望的……虛無。
殷靈就算實(shí)力再強(qiáng),面對鬼泣跟葬天劍的前后夾擊,她的血槽也不夠用了,在無人可以看到的角度,殷靈看到了一陣陣黑煞之氣正從自己的心臟位置源源不斷往外冒,而此時,殷靈覺得自己入墜冰窖,那種寒意迅速地朝四肢百骸蔓延,直達(dá)靈魂深處,殷靈知道,這代表著她生命力的流逝,而這一次,恐怕她真的沒有重來的機(jī)會了。
眼看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殷靈眼角留下了兩行清淚,她越過蘇君琰那張毫無溫度的俊臉,看向目光絲毫不起任何波瀾的沐辰溪,嘴角輕扯出一抹淡淡的幅度,瞳孔漸漸有些渙散,輕聲呢喃道,“如果可以,我想回到十五歲那年,那……個午后,我不會再走……吉祥街,那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做梁王正妃了,而不用覺得自己虧欠于你。”
說完這話,殷靈就瞬間死絕了,因?yàn)樘K君琰的葬天劍還插在殷靈的心臟上,所以殷靈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只不過她的腦袋則是耷拉著,一股濃烈的悲哀縈繞在眾人心頭,就連被蘇君琰護(hù)在懷里的簡靈都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前一秒還叫囂著要要她命,此刻卻毫無聲息的殷靈……
殷靈臨死前所言,依舊沒有給美人丞相帶來任何觸動,至少表面上,沐辰溪還是保持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漠然態(tài)度,仿佛殷靈跟他從來都沒有任何交集,他與她不過陌路罷了,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沐辰溪早已捏緊了拳頭,心口更是如同被鈍刀子一寸寸割裂的疼痛,呼吸都變得凝滯起來,眼前也起了一層水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不過,很快,沐辰溪就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將淚光逼退,但薄唇卻快要抿成一條直線了,漆黑如墨的雙眸更是泛著凌厲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他輕擰眉心,視線從已經(jīng)死絕了殷靈轉(zhuǎn)移到一臉驚駭?shù)暮嗢`身上,而后聲線低沉道,“簡靈,老宅的這場火不是殷靈放的,真兇正是蘇君琰,你確定你還要留在劊子手身邊嗎?”
沐辰溪這話猶如投入湖中央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但沐辰溪作為發(fā)表驚人言論的始作俑者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來,仿佛他不過就是說了一件稀松平常且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北辰玄玥跟夜羅剎,還有邀月三人都還沒從殷靈陡然死亡的突發(fā)事件中醒過神來,猛不丁地又從美人丞相口中聽到了這么一個勁爆消息,怎么可能鎮(zhèn)定如常?
“沐辰溪,你不要胡說八道,這種事情可不能隨口胡謅?怎么可能會是蘇君琰?蘇君琰他……”
第一個跳出來反駁沐辰溪的反倒是夜羅剎,但夜羅剎還沒把話說完,就被蘇君琰打斷了,蘇君琰面無表情地承認(rèn)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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