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能有其他的選擇,沐辰溪也不想劈暈簡靈,但問題是影后妹子情緒太激動了,沐辰溪擔心簡靈再鬧下去,身體更吃不消,情況也會越發雪上加霜,就算等下無塵真的帶回了清心咒,恐怕簡靈也回天乏術了。
沐辰溪前腳剛劈暈簡靈,后腳無塵就臉色難看地推開房門,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沐辰溪立刻回頭,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沐辰溪狠狠地皺了皺眉,黑眸幽幽地掃了一眼兩手空空如也的無塵,搶先追問起無塵來,“怎么回事?清心咒呢?”
簡靈可還等著清心咒救命,美人丞相所關注的焦點自然也全數集中在清心咒上面,可當沐辰溪對上無塵那張陰云密布的俊臉時,他心里當即就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預感瞬時彌漫心間,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沐辰溪還是不死心,所以才再次跟無塵確認
沐辰溪話音一落,無塵黑眸醞釀著一片駭人的風暴,心情早已沉入谷底,他薄唇緊抿,對著沐辰溪搖了搖頭,語氣不善道,“蘇秉宸拒絕交出清心咒,不管我怎么說,都沒用。”
提起明隸大帝的時候,國師心里也憋著一口惡氣,都不知該如何發泄了,他將拳頭捏得咯吱響,眉眼之間的冷意更是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沒能成功拿回清心咒,無塵心里也挺挫敗的,他徑直越過瞬間沉默的沐辰溪,快步走向簡靈的床榻,無塵目光深沉地掃了一眼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如紙的悲催影后,扭頭跟若有所思的沐辰溪說道,“若是沒有清心咒,簡靈恐怕熬不過今晚”
無塵不過是在重申簡靈面臨的危險處境罷了,他的出聲將沐辰溪的思緒再度拉回現實中來,就算無塵不刻意提醒,沐辰溪也心知肚明,沐辰溪深呼吸了兩三次,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后如此跟無塵說道,“既然蘇秉宸不愿伸出援手,那我們就直接威脅蘇雷霆。”
沐辰溪突然將話題轉移到璇璣帝身上,而且當美人丞相提及蘇秉宸時,黑眸更是閃過了一縷危險的暗芒,很顯然,沐辰溪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雖然沐辰溪沒有將話說得很透,但國師卻在第一時間就秒懂了,無塵神情很是復雜地看看來一眼依舊不省人事的簡靈,而后再掃向距離自己兩步之遙的沐辰溪,聲線低沉道,“你真的想好了嗎?”
也許是覺得這話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情緒,很快,無塵又再度幽幽補充道,“你真的要跟蘇雷霆攤牌嗎?蘇雷霆未必會答應,如果蘇雷霆也選擇袖手旁觀,到時候你同樣救不回簡靈,而且還要暴露自己?沐辰溪這難道真的值得嗎?”
無塵話音剛落,美人丞相當即就勾了勾唇瓣,俊臉綻放出一抹醉人心魄的笑容,可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他的視線短暫地落在簡靈身上,而后意有所指道,“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如果現在什么都不做,將來我一定會后悔,結果交給老天爺,我只能盡我全力,她就交給你了,我會爭取在晚上十一點前回來。”
撂下這番隱晦莫名的話之后,沐辰溪深深地看了簡靈一眼,而后就快步朝著房門走去,很快,沐辰溪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轉角,直到再也看不到沐辰溪,無塵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無塵伸手按捺了一下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看著情況危機萬分的簡靈長嘆一聲,呢喃自語道,“你這又是何苦?這次救了她,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她的心脈已經碎了,難以修補,沒有清心咒的護持,三個月后她還是會再度邁入鬼門關,沐辰溪,你不是說過跟她只是逢場作戲嗎?怎么還當真了呢?”
無塵這番感慨,顯然是沖著沐辰溪的,但此刻沐辰溪并不在場,所以也聽眾也只剩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簡靈了。沐辰溪雖然用一記手刀直接劈暈了簡靈,但卻不知何故,在沐辰溪離開的時候,影后妹子意識又再度恢復了,只是因為身體太過于虛弱的原因,連掀起眼皮子都很難,所以當無塵唏噓時,簡靈其實也聽得到真真切切,分分明明。
影后妹子腦海里也充斥著多待解的問題,雖然她很想追問就近照顧自己的國師,奈何體力不夠,所以她也只能干著急。
無塵并不知道此刻簡靈是處于如此詭異的狀態,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避諱簡靈的意思,無塵先是來來回回地在房間踱步,神色顯得很是糾結,片刻之后,無塵似乎已經做出了選擇,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目光越發堅毅,直接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而后就翻找起通訊錄來,從沉落在最底部的聯絡人里,無塵看到了某個他許久都沒聯絡的號碼,深呼吸了兩三次,心一橫,而后就撥出了那個備注名為危險者的號碼。
訊號倒是通了,可那人不知是不方便接聽,亦或是不愿接聽,電話響了很久,無塵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回應,無塵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了,眉眼之間的冷意更勝之前。
最終,無塵不得不直接掛斷電話,他有些煩躁地握拳砸了一下身旁的梨花木圓桌,低啐了一句什么,簡靈也沒有聽清楚,房間突然安靜得很詭異,甚至讓人倍感壓抑,哪怕虛弱至此,簡靈還是有所察覺,簡靈明顯可以感覺到無塵散發的低氣壓,盡管簡靈知道無塵應該是在為自己的事情奔走,但她也沒辦法對某人生出任何感激之情來,更別提什么好感了。
簡靈又不是傻子,先前跟北辰帝耶律奇困在聚賢樓東閣樓的時候,耶律奇已經主動透露了很多秘密給簡靈,簡靈自然也知道無塵跟沐辰溪都是別有用心地靠近她,這一路來的支持跟照拂不過是因為她是兩人的獵物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簡靈當然也不會對自己的仇人感恩戴德,但簡靈還是希望無塵能夠提供更多線索,畢竟如今這是最事半功倍的法子,不需要她刻意套話,更不需要她跟無塵斗智斗勇。
但簡靈顯然還是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因為聯絡無果的緣故,無塵也沒辦法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陪在簡靈身邊,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后,無塵目光很是復雜地掃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安安靜靜的簡靈,輕吐口中濁氣,而后就快步朝著房門走去,很快,無塵也離開了。
簡靈能夠聽到無塵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周圍再也沒有任何聲響,影后妹子知道現在她又是一個人了,如果簡靈可以開口說話,她一定會咆哮的,“奶奶滴熊,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啊喂?勞資不是情況危急的病人嗎?不是隨時都有可能邁進鬼門關的嗎?你們一個兩個都擅離職守,又算什么啊草?你們究竟是想救人,還是希望我早死早超生啊”
無塵的行為也讓悲催影后內心很崩潰,她是真的接受不了如今的局面,雖然還有很多問題困惑著簡靈,但簡靈作為一個將生命放在第一位的人類,她自然也不想掛太早啊草。
盡管簡靈琢磨不透的問題太多,但為了保持呼吸不斷氣,簡靈還是盡量讓自己心境平和,她嘗試著放空自己,不讓自己思慮過重,以免加重自己那本就棘手萬分的傷勢。
也許是簡靈的方法開始奏效,漸漸地,她又覺得自己眼皮子有些沉重,一股困意向她襲來,很快,簡靈又腦袋一歪,而后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因沐辰溪跟無塵先后離開,簡靈這邊倒成了無人守護的古怪狀態,一開始,倒是沒有任何突發情況出現,可到了晚上八點四十四分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可奇怪的是,門口卻空空如也,既沒有任何詭異的陌生人,也沒有擅自闖入的動物,更甚者連院子外都沒有刮風,在沉靜如水的夜色中,一切顯得分外祥和,可偏生又讓人后背生寒,畢竟房門是毫無征兆地自動開啟的
就在房門開啟的那一剎那,躺在床榻上的簡靈總算醒來了,而且她發現自己流逝的體力也處于慢慢恢復的過程,簡靈睜開眼睛,瞪著頭頂上方的紫色床幔,秀眉更是緊緊擰起,她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原先的僵硬感跟麻木感倒是漸漸不見了,雖然簡靈的動作依舊有些機械,但她還是想掙扎著坐起來,可她就算忙活地滿頭大汗,還是做不到啊草。
門開的那一剎那,一股冷空氣就飛速地躥進房間,簡靈能夠明顯察覺到冷意,而且這種冷意跟自然界的降溫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簡靈心頭一凜,第六感告訴她,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雖然簡靈心里也有些發憷,但如今她根本就無從抗拒,更無從選擇,所以她只能安安靜靜地等著來人現身,好歹簡靈也經歷了很多,她的承受能力倒是增強了不少。
除了房門開啟時,簡靈聽到了明顯的響聲,在后來的十多分鐘里,周圍又再度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中,但簡靈非但沒有感到輕松半分,越發覺得這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這種寧靜是足以要人命的,因為太過于緊張的緣故,簡靈額頭又跟著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液,連帶著呼吸也跟著變得越發粗重起來,在靜謐的空間之中,簡靈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簡靈有些欲哭無淚,她也不知道前頭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何種危險
就在簡靈心跳如鼓的時候,原本安靜得詭異的空間終于多出了一縷麝香味,雖然香氣并不濃郁,但對于嗅覺異如常人的簡靈來說,還是很容易區分的,簡靈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動作緩緩地將頭轉向朝門的那一邊,而后就看到了穿著一襲華麗衣袍的老熟人。
看到柳娉婷的時候,影后妹子整個人都有些懵,畢竟以前的柳娉婷穿衣風格比較傾向于小家碧玉,哪曾如此濃妝艷抹過,而且柳娉婷給人感覺很不舒服,目光更是陰測測的,她絲毫都沒有隱藏自己對簡靈的深深惡意,輕輕勾了勾殷紅的唇瓣,揚起一抹自認很是美艷,惑人的笑容,而后主動跟一臉驚詫的簡靈打起招呼來,“好久不見,簡靈。”
柳娉婷雖然只是說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可卻像是直接往影后心湖投入了一顆巨大的石頭,瞬間激起千層浪來,簡靈一直認為她跟柳娉婷的見面始終基于她是影后王爺的時期,所以說柳娉婷應該不認識她才對,可如今柳娉婷準確無誤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簡靈怎么可能還保持得了淡定?
簡靈星眸滿是疑惑地打量著始終站在一米之外的柳娉婷,很是艱難地蠕動著自己那早就干燥起皮的唇瓣,而后開門見山地追問起柳娉婷來,“你怎么也來了?為何你會認識我?”
雖然簡靈現在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但她的嗓音還是沒有恢復過來,更是沙啞得不像話,若是不看簡靈的臉,恐怕旁人都沒辦法分辨出這就是簡靈啊草。
簡靈還是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公鴨嗓,秀眉更是當即就打成了死結,但視線卻沒有從柳娉婷身上移開,柳娉婷曾在黑風寨出現過,影后王爺以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褚玉墨,可問題是她始終都沒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柳娉婷跟褚玉墨之間的關系,后來因為需要處理的事太多,漸漸地就將柳娉婷這個小人物拋在腦后,如今想來,影后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低級錯誤啊草,看著簡靈臉色一變再變,柳娉婷笑容越發明媚,顯然是很滿意如今呈現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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